“你们,这是怎么了?”
“诸位大人,何以如此不成体统?”
“诸公,天子大殿之上,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来者们一脸尴尬好奇,一个个询问。
然而回答他们只是漫天的哭声。
身子臃肿的何进抽搐回答道:“诸位刺史大人,太后……已薨。”
“什么!?”
闻言新来的一群人大惊失色,惶恐不安,急忙看看周围人,一人恶狠狠问道:“谁干的?!”
“建阳,不知……不知啊!”
泪如雨落的袁绍哽咽道。
建阳?丁原!(丁原,字建阳。)张让的脑袋一空,原来是外郡刺史们到了,他们都是封疆大吏,一个个手握重兵,其中甚者,如丁原,董卓,韩遂,马腾,孙坚之流。
听闻太后死讯,倒不必要表现的如此悲伤,反正都是在外地做官,朝廷之事,与他们何干,甚至有人怀疑就是他们这一群人中的人干的。
岳飞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的立在何进旁边,他可对这些刺史郡守什么的不感兴趣。
满殿中的人目光都聚集在刺史们身上,除了岳飞和张让,岳飞目空一切,看着宽阔的大殿;张让却死死盯住岳飞,他太需要知道岳飞这会在想什么了。
读心术窥探,岳飞的内心:(太后暴薨,不是宦官做的手脚,就是何进曹操做的手脚,怎么可能和这些刺史们相关,他们倒是会站在干岸上看热闹。)
张让心中悚然一惊,道:“如此的洞察力,看来这个岳飞,是非杀不可了。”
在一声声的悲叹中,众位刺史大人坐到一旁,一言不发,大殿中全是京官们的哭声。
张让继续窥探所有人的内心,趁着这会还有点闲时间,待会一旦吵起来,他可没那么快的反应时间:
大将军何进内心:(该死不死的董太后终于死了,哈哈哈哈,我家辨儿终于可以当皇帝了,现在就是要力保张让,借助他们的势力,一举斗垮微不足道的王美人和刘协,巩固我何家的地位。)
张让心底里微微一笑,心道:“何进,你还真是个屠夫出身,做什么都不用脑子。”
继续窥探。
袁绍内心:(大将军不让我等诛杀张让之流,到底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太后怎么说死就死,难道是……大将军让张让干的?!)
张让心想恐怕何进手下的人都是这个想法,这个袁绍,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
董卓内心:(让他们争,让他们斗,老夫坐山观虎斗,最后坐收渔利,岂不美哉。)
真是好会做买卖,张让懒得理睬董卓,你想上位,恐怕还得问过我张让。
丁原内心:(今天肯定要出事,早知道,就让奉先我儿(吕布,字奉先)带兵在宫外接应了。)
张让稍微眯着眼看看,果然,吕布这个三姓家奴没有来,那就好办了。
其实那日在城墙上见过吕布之后,张让心中一直在想抽出一个历史人物对付吕布,在商城中挑来挑去,就是没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人物,现在看来,是亏了,扶持刘辨成为储君后,怎么也得花费三十积分抽一个。
……
在张让窥探群臣内心时,他们的喊哭声渐渐小了,不为别的,皇帝还没来呢,哭给谁看?
张让也慢慢悠悠的醒来,装作是初次看到了董卓之类,喑哑着嗓子道:
“诸位,诸位,可要保重啊,查出元凶,为太后报仇!”
何进立刻点头称是,回道:“常侍大人放心,今日朝堂之上,一定给您老人家一个公道。”
张让脸上微微绯红,心想何进你是真的蠢啊,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这不明显着要和我一起结盟嘛?在场的那个人不是人精,只有你一个人是屠夫,靠着妹妹上位,你羞不羞?
不过他还是笑着脸皮回答道:“有劳大将军费心了,有劳大将军费心了……”
董卓丁原冷哼一声,始终没有理睬张让。
张让没有管他们,放眼四周。
此刻大殿中的人已经很多了,仔细数来,应该有百人之多,奇怪的是只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而没有声嘶力竭的杀贼声。
“哼,一群装腔作势的奴才而已。”
背后的蒙毅淡淡道。
“这大汉,腐败堕落到这个境界,不是我要灭了他,是他自己求死。”
张让轻轻的回答,算是对蒙毅的一种肯定。
“主公,皇帝来了!”
看见门外一顶天平冠下一个身子虚弱的人影晃动,蒙毅不失时机的提醒道:“主公,皇帝来了!”
“哦?!”
张让急忙望向殿外,果然见皇帝刘宏率领着几乎所有的文官大佬们昂然走近。
“主公,先应该怎么说?!”
蒙毅急忙问道。
“太后新薨,皇帝必然关注的是谁杀的太后,无论问谁,一定要一口咬定与我无关。”
张让早就把计划定好了,现在他需要知道的是皇帝刘宏的内心。
蒙毅有点失望,继续道:“死不承认这个容易,本来就没有证据,不过,我觉得可以借助太后之死大做文章。”
张让有点好奇,问道:“怎么做?”
“含沙射影,影射王美人和刘协,如此一来,昏庸无能的刘辨就可以成为太子储君了,主公也更容易做事了。”
蒙毅对于沙场之事可能不会,但是对于内宫之事,利益纠缠他最清楚不过,绝对可以说的上是个天才,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秦始皇派他哥哥蒙恬统兵出战,而把他留在了身边的原因。
张让狂喜,心想真是一语点破梦中人啊,这样影射,不但可以洗刷自己的罪名,而且让皇帝对刘协怀有奇怪的心思,立他为储君怎么都得会掂量掂量,斟酌斟酌。
想到了如何扶持刘辨的方法,张让心中清楚,嘴上不说,淡淡道:“先救出你庆之哥哥再说!”
“好!”
蒙毅痛快地回答道。
二人叽叽咕咕一阵乱语,皇帝刘宏已率领文官们走进大殿。
“陛下,汉室不幸啊!”
“陛下,一定要查,一点要查,太后她老人家贤良淑德,母仪天下,是那个不忠不孝的奸贼如此行事。”
“陛下节哀,陛下节哀……”
“啊……”
“……”
一进大殿,众位官员刚刚沉寂下去的哭喊声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复活,声音之大,恐怕要将整个大殿喊塌。
这哪里是哭,分明是吼!
刘宏身后的文官也深受感触,一个个唏嘘长叹,默默拭泪。
然而刘宏没心情和这些废物官员们多做盘桓,直接走到大殿中央,一脸杀气的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称为“阿父”的人,开口审判,喊出冷冷两个字:
“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