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恬静安逸。
古氏府邸。
富丽堂皇的府邸之中,到处都是一片片灯火通明的光景,一盏盏幽幽的油灯灯光照射出来的光芒很是璀璨,把周围的黑暗都照耀出了一片光明。
在府邸的中堂之上,舞阴士族的十几个家族的家主已经齐聚一堂。
而召集他们的却是舞阴县衙的二把手,舞阴县丞,孟吴。
“县丞大人,你是要我们给牧山此獠去筹措粮草!”
“没错!”
“不行,我不答应!”
“古家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们想要牧山去送死,岂能不给他点甜头呢?”
“可是……”
“此事乃是谭松长史的主意!”
“那好,我没意见,不过你能保证牧山他拿了我们粮草之后会主动出征吗?”古氏家主杵着拐杖,浑浊的眸子迸射出一抹精芒,看着侃侃而谈的孟吴,沉声询问。
“古家主,不管此人是谁,他如今已是舞阴县尉,作为舞阴县尉,他既然敢在县衙大堂上立下军令状,他岂敢出尔反尔!”
孟吴冷笑的说道:“一旦如此,我朝法度可容就不下他,到时候我们想要杀了他岂不是名正言顺!”
“可是就算让他率兵出征,以他作战你的能耐,战场上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一个家主低声的道:“届时若是让他大胜而归,岂不是民心尽得?”
“哼!”
孟吴顿时冷哼一声,冷冷的道:“只要他离开舞阴,那么就必死无疑!”
“既然孟县丞这么有自信,我就相信孟县丞一次!”
古氏家族的家主想了想,他感觉孟吴比自己更怎憎恨黄巾军,所以也没有继续深问下去,道:“这粮草我们可以出,可孟县丞也要保证,这一次必须要收拾牧山此獠,不能让他继续呆在舞阴县,有他在蔡图身边,我等早晚遭殃!”
“此言大甚!”
众人默默对视一眼,也表示赞同的说道。
“尔等放心,只要牧山他离开了舞阴,那么就算他们能拿回来,回来的也一定是一具尸体!”
孟吴自信的道:“土复山上如今已经张开了一张天罗地网在等着他!”
“有孟县丞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古氏家主眸光猛然一亮。
“其实我今夜前来与尔等还有一事商议!”孟吴对黄巾军恨之入骨,已经到了一个偏执的地步,他有些阴森森的说道:“城外有一个景平村,此地乃是反贼巢穴,绝不可留,既然牧山既然出征了,村落之中必然空虚,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万一牧山杀回来了呢?”有人已经动心了,但是有人还是细细的斟酌了一下,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哼,他没有机会了!”
孟吴看着一张张犹豫不绝的神情,他知道牧山灭了朱氏一族满门的事情给了这些士族很大的影响,他们骨子里面已经对牧山怨恨之极,却始终担忧而不敢防抗,所以他决定透出了一些实情,振作一下他们的自信:“土复山这些月发展十分迅速,如今足足携众三千,另外新野和平氏城方向也有贼寇过境而聚集,虎啸山林,意图黄巾再起,此时此刻土复山足足有五千贼寇以上,此事早已经惊动了太守府,太守震怒,太守府决议出兵三千,舞阴,比阳,复阳,平氏,新野,各自出兵八百到一千左右,如此他牧山才愿意出兵合围,可是他根本想不到,其实太守府的兵马是不会与他汇合的,新野平氏等县的也在太守密令之下不会出兵的,此战,不过只是他的兵马对上土复山的贼寇,狗咬狗而已,以一千对五千,他牧山就算是昔日的西楚霸王恐怕难以剿贼,必然兵马折损,等到他们两败俱伤,太守府兵马以逸待劳,出兵剿灭他们,届时就算他幸运逃得一命归来,没有兵马震慑,某亦然可以太守府的名义拿下他……”
“那孟大人想要如何做?”古氏家主问道。
“牧山此獠心狠手辣,昔日一战,灭古氏满门,造孽无数,恶贯满盈,若是让他得了势,他日他也会灭了尔等满门,他可是黄巾反贼,不会和你们说仁义,既然如此,尔等为何不想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
“灭了景平村?”
有人低声的喃喃自语,声音却不小,直接叫了出来了。
……
三天之后。
孟吴的动作很快,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已经凑足了大军所需要一个月的粮草。
他虽然是从太守府空降而来,但是他在舞阴还是有根基了。
舞阴县城的士族阶层因为朱氏一族的灭门虽然被震慑住了,但是对蔡图和牧山的不满已经表现在的明面之上,之前不敢反抗是没有依靠。
如今有了孟吴立足县衙,他们自然而然的就要表达他们的不满,所以好几个士族都开始摆明了旗帜支持他,对抗蔡图和牧山他们的联盟。
因此他想要在舞阴县之子红筹措千余兵马所用的粮食,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既然筹措足够的粮食,牧山也应了承诺,率兵出征,他率领了整整一千精锐县兵,成罗和雷公随军出征,浩浩荡荡,向着比阳城的方向南下。
这一次剿贼对于牧山来说,不是一件坏事,土复山虽险峻,但是他不任何人都熟悉,其他兵马不敢剿灭,可在他眼中,想要剿之,并不困难。
……
二月,开春的季节,天地之间的冰雪已经渐渐的完全的融化,但是空气之中的寒意依旧。
景平村。
三月才是春耕的日子,但是如今已经开始的翻田松土,景平村周围的土地已经基本上被县衙给了景平村,所以一大早很多人就开始拿着锄头出门劳作了。
“大当家出征了,为什么不要我们也上阵打仗啊!”
“虽然我只有十三岁,但是我也是上过战阵,杀过人的!”
“我想要当个兵卒,不想耕田!”
在田地里面劳作的除了一些老弱妇孺之外,很多都是少年郎,这群少年郎怨气可不小,一个个向着上战场,对于劳作之事,颇为反感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景平村里长张谷注意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了,奈何无法改变什么,说他们年纪小,但是他们大部分都跟着牧景杀过人,上过战场。
“算了,这事情还是让少当家来烦恼吧!”他想了想,向着忠烈堂而去。
忠烈堂的书阁之中。
牧景正在坐在太师椅之上,双手平放手持毛笔,然后在几张粗糙的纸张上的写下来几个字,弯弯扭扭的,自己看起来都看不出来是什么字。
“这毛笔字就是难写,要是有钢笔就好了!”
他有些叹气。
不过难写归难写,终究还是要练习下去了,毕竟在这个时代生存,写出一手好字,才能冒充读书人,所以他联系了很刻苦。
“少当家!”这时候少年谭宗轻轻的推开门,走进来行礼之后,道:“你让我下请柬约的人已经有回音了,明日上午,城南酒楼!”
“做得好!”
牧景放下毛笔,活动了一下手腕,道:“有几个回音了?”
“三个!”
“少是少了点,但是也方便我拿下他们!”
牧景笑了笑,他很有自信他们会相信自己,做生意,无非就是赚钱,他有能力赚钱比其他人更多,只有有利益,就会有人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