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走上前来,看着张仙嘿嘿笑道:“小老仙,华哥我方才听见一声巨响,还以为是哪个神仙在放屁,想到咱们乾坤派可能出事了,这才领着众兄弟来救你了,你说华哥我对你好么?”
听了大胡子的话,张仙不由得打了个冷噤,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干笑了两声,回道:“那就认真对敌吧,可别再恶心到我了。”
大胡子向姚半仙和记恩看了过去,又道:“两位掌门人,我领兵姗姗来迟,还请你们不要责怪,这西风族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今天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着,大胡子又转过身来,看着李公公和黑衣人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西风佬,看见华哥还不上来要签名,五百块钱一个签名,谢特(英语),这么快就带兵打过来了,还绕过了我们的布防,你们挺有能耐的嘛,今天让我在这里给你们包饺子吃。”
李公公看着对方人多势众,他心里并无十足的胜算,只见他面色一沉,说道:“今天我们不想和你们打架,只要你们让我们把这小子带回去复命,我们西风族人与中原可化干戈为玉帛。”
姚半仙“呸”了一声,说道:“鬼才相信你们这些屁话,谁不晓得你们西风族垂涎我中原已久,我等都是忠良之辈,岂能坐视不理,况且宇龙是我孙子,谁想为难于他,就是与我乾坤派过不去。”
大胡子看着李公公嘿嘿笑道:“听你讲话阴阳怪气,又不长胡子,一定不像我是个完美的男人,哦是太……监……”
大胡子走到李公公跟前,弓着腰将右手上的衣袖撩了起来,露出了硕大的臂肌,“你看大不大,我经常到香港的铜锣湾的美眉健身房里举重,认识了阿卓、阿发、阿龙、阿星他们,我也算是男人中的战斗鸡了!”他一脸的严肃认真,自我感觉良好,无比的陶醉。
大胡子抿着嘴,站直了身子,又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穿得稀奇古怪的太监服,不是黄就是蓝,还夹着着花色,哼哼,老太监,你可是拥兵自重哦,历朝历代只要是太监掌管兵权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哼……神经病!”李公公怒瞪着双眼,“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太监了。”
大胡子问道:“那叫你什么才好,你总得把你的大名告诉我啊,你是清朝的最后一个太监,李公公!”
张仙哈哈笑道:“他就叫李公公,木子李的李,公鸡的公。”
大胡子“哦”了一声,笑道:“原来真是李公鸡啊,失敬失敬,你不在西风部落打鸣,跑来我中原做甚,是不是想让我们中原的人把你再阉割一次,若是阉得不干净,我这大板斧锋利着咧。”
听了大胡子的话,乾坤派上下都哈哈大笑起来,连族长、金毛鼠、憨头小二也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李公公怒不可遏,气得双颊通红,他抽出腰间的青铜剑,大喊一声:“把他们都给我杀了……”说着便举剑冲了上来,剑尖直逼大胡子腹部。
“呼呼……”
大胡子手中的大板斧接连劈出,“你这阉鸡,我让你龟……头点地!”
“哎呀,还真掏我小弟弟,哦……不……是小妹妹!”
李公公向后退去几步,还未站稳,他便向后空翻,跃身而起,落在了中原士兵中间,挥剑连杀了四五人。
刹那之间,乾坤派和大胡子率领的两百中原士兵与黑衣人和李公公一群人混战在了一起。
寒冷的刀光、混乱的剑花、散射的真气、飞扬的尘土,让人瞧得眼花缭乱。
过得片刻,双方均已死伤过半……
李公公与大胡子仍是纠缠不清,两人的功力不相上下,都占不了对方的便宜。
斗得几个回合,李公公使出一招“樱花飘落无情雨”。
“刷刷”几声,几道寒光向李公公周身散射,一瓣瓣樱花自空中缓缓飘落,好不迷人。
又见一颗颗雨珠随着手腕的舞动自剑身溢出……
这便是“樱花飘落无情雨,胜似桃花飞三月”,雨珠滴落在大胡子身上异常冰冷刺骨。
大胡子竟一时忘了打斗之事,却想起了乍暖还寒时候,对着满山遍野的桃花林黯然神伤的场景。
只听见“呲”的一声,李公公手中的青铜利剑已刺中了大胡子的腹部,衣服已被刺破了一个大洞,大胡子眼睛一愣,这才缓过神来,还好身上穿了护身盔甲,否则非得当场毙命不可。
大胡子当即使出一招“回旋夺命斧”,他将右手上的大板斧旋转着抛出,斧子“呼呼呼”几声在李公公腰间旋转了一圈后又飞回至他的手中。
大胡子高喊一声“掉……”
李公公的灯笼裤应声滑落,腰间挂着一条紧身的粉红色的内裤,圆胖胖的身体展露无遗。
张仙看得咯咯大笑起来,说道:“你使出的这招太缺德了吧,不过对付这种人越缺德越好。”
大胡子嘿嘿笑道:“下一刀一定得帮他再净个身,让他变成真正的铁公鸡……”
张仙又哈哈笑道:“他已经够惨的了,还是饶了他吧。”
李公公羞羞地说道:“哎呀,丑死了,丑死了,此人不是正人君子。”他迅速提起了裤子,兰花指指着大胡子,“你、你三番五次羞辱我,到底是何居心?我跟你没完……”话说间,他提剑又刺向了大胡子。
两人再次缠斗起来……
记恩挥舞着徒孙递给他的利剑,与向天他们七人并肩作战,和那群黑衣人也纠缠在了一起,他们的八卦天罡阵随着一道道剑气溢出,在乾坤派门口展现出一幅巨大的八卦图来。
黑衣人被死死地缠在八卦图内,但他们有妖魔之法护身,时而消散成烟、时而又幻化成形,这八卦天罡阵却也奈何不了他们。
还好有一部分黑衣人追赶黄道阳去了,无形中削弱了黑衣人的实力,记恩和向天他们并不感觉到十分的吃力。
张仙和众徒孙护着姚半仙已退到了乾坤派大门口,他们劝说姚半仙进屋暂避,姚半仙摇头说道:“千万不要进屋去,一来会把祸端引至屋内,二来不可弃徒儿们于不顾。”他料定这场恶斗终究会是他们取胜,于是叫徒孙把乾坤派大门合上了。
夏宇龙和蓝芯把族长、金毛鼠、憨头小二引至了一片废墟中。
金毛鼠嘿嘿笑道:“小美人,不如随我一起去盗墓吧,我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穷小子整天被追杀,你跟着他又有何前途?”
蓝芯“呸”了一声,道:“你掘人坟墓的坏事做得太多,冥界已经派人来抓你回去赎罪了,我看你往哪里跑,识相的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不然我把你的落脚处说出去。”
金毛鼠脸色大变,自然是十分害怕被抓回冥界,他突然想起冰火焰的事情,莫非是这小美人捣的鬼,她一定与冥界有某种联系,如何才能套出她的真话……
想到这里,金毛鼠笑道:“冥界我自然是想回去了,可是也要等你一起回去才是啊,我一个人回去多闷,不如我们到冥界做一对鬼夫妻。”说着便看着身旁的族长和憨头小二,“老大,你们说对吗?”
族长阴阴地笑道:“那是当然,等我们拿下了这小子,这小美人随你处置,你要带她回冥界我也不会阻拦。”
蓝芯又急又气,喝道:“你这人无耻至极,我不回冥界、我不回冥界。”
夏宇龙抽出腰间铁锹,怒道:“你们休想动芯儿一根汗毛。”
族长怒瞪着眼,喝道:“若不是这个小娘们有意助你,恐怕你早就命丧黄泉了,一个愣头小子,能成得了什么气候,我就纳闷了,拓跋胡仙和西风长老为何一定要取这小子的性命。”说着,他向身旁的憨头小二看去。
对于这件事情,族长心里是耿耿于怀的,他为拓跋胡仙征战半生,吞并了其它几个小的部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拓跋胡仙对他却不闻不问。为了追杀这小子,他不仅耗尽了精力,也失去了两个兄弟,对于功名,他已是心灰意冷,再不会为西风部落卖命,打算和金毛鼠倒腾古玩来讨生活。
哪晓得憨头小二到西风长老那里参了他一本,西风长老这才派了李公公前来协助他们,说是协助,倒不如说是监视,而且他体内的天蜈蚣之毒时有发作,身体中的血液里有千万只虫蚁在爬动,灵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憨头小二告诉他,天蜈蚣已被西风长老下了诅咒,要想解除,先得杀了这小子。
憨头小二嘿嘿笑道:“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人啊,你又哪里晓得。”说着,他看着夏宇龙又道:“好小子,你给我听清楚了,你不是中原人,你是我们西风族人,中原的人与西风族人已结下了很深的仇怨,你留中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随我回去,长老说了,他不会杀你。”
夏宇龙冷冷地道:“我是何人与你们又有何干,爷爷说了,西风族人与中原人同宗同源,是你们不肯认祖归宗罢了,再说了,不管是西风族人,还是其他族人,都同为华夏之族,何必又要同室操戈,天下一家太平岂不更好么?”
族长不屑地笑道:“挺会讲大道理的,真是后生可畏啊,难怪西风长老这么急于想见你。”
憨头小二又道:“我且问你,你随不随我们去见长老,长老说了,只要你肯回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夏宇龙不为所动地道:“我与你们长老非亲非故的,我为何要去见他,而且我夏宇龙漂泊浪荡惯了,我用不惯你们的金银财宝。”
蓝芯接话道:“就算带我们去见神仙我们也不会去。”
金毛鼠上下打量了蓝芯一眼,“啧啧”了两声,说道:“唉,可惜了,可惜了,从先前你的反应让我突然想起冥灯二老有一群女徒弟,她们全是冥界的灯芯,你就是冥界的灯芯,在冥界却不见你有哪里出众的地方,也只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罢了,在阳界你却成了绝世美人,你说这天底下的怪事多不多。”
蓝芯面色一沉,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毛鼠又嘿嘿笑道:“你不会不知道的,为何先前说要回冥界时,你却紧张得不得了,想必你就是冥灯二老的弟子吧,这冰火焰冥灯二老是不随意传授给别人的,他们只传授给弟子,我说得对么?”
蓝芯被金毛鼠的话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金毛鼠能在冥界上窜下跳了上千年时间,越来越圆滑和狡诈了,当初真应该把他杀了。
金毛鼠“哼哼”了两声,又道:“未经允许擅自逃出冥界者你是知道后果的,你就不怕被关进炼狱么?到时候冥灯二老也未必保得住你。”
蓝芯有些惊慌失措,若是被关进炼狱,那只能化成别人掌上的灯火了,再无翻身的机会,弄不好还有可能遁入魔界……她被金毛鼠的话吓得全身颤抖起来。
夏宇龙在蓝芯耳边轻声道:“芯儿,你不是说这金毛鼠也是从冥界逃出来的吗,你看他贼眉鼠眼的,嘴上的功夫了得,可别被他迷了心智。”
蓝芯回过神来,说道:“嗯,我知道了,只要和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什么也不去想,而且我们还有五鬼前辈相助,我们没有理由怕他们了……”
族长喝道:“两个小情人,在嘀咕什么呢,你们说够了没有,是束手就擒还是顽抗到底,我们可要开打了。”说着,他拔出了腰间长剑。
就在此时,族长身上天蜈蚣的诅咒开始发作,只见他双眼泛绿,发出一声魔性的狂吼,举着长剑冲了上来,剑身犹如被点着了一般,发出了火红色的光亮,光亮处暗波涌动幻化邪恶真气。
蓝芯急道:“哥哥,他魔性大发,我的冰火焰只能在夜间才能发挥作用,眼下不能硬拼……”
话音未落,族长手中的长剑已刺了过来。
“芯儿小心……”
“当”的一声,夏宇龙手中的铁锹应声落地,他只感觉到双手掌上一阵火辣辣的痛,还没来得及瞧上一眼,火红的利剑已向他的喉咙直刺而来。
夏宇龙连退几步,借力向右侧身,那火红的长剑自他的腹部擦过,把他身上的衣服给烧着了。
“啊……”
夏宇龙连连拍打火苗,但火势借着风力却越烧越旺,他只得将上身的衣服全部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