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兽说道:“这墓主人是殷商时期楚国的国君窦忠之墓,他一生爱民如子,俭以养德,且领兵有方,先后打败了蛮夷和南越,统一了西南,死后一切从简,就葬在了这里……”
黎亭长接话道:“此事不假,我祖上世代相传,也是这么说的!”
那魔兽点着头又道:“冥王赏识他的领兵才能,但更看重的是他手握十万精兵,想招纳他为军师,于是折损了几十万魔兽清障兵,破了天罡通了地脉,才又使得窦忠的魂魄附身,可是窦忠却不为之所动,后来被冥王关进了锁魂台。”
夏宇龙问道:“窦忠的十万精兵现在何处,他们也都成魔了吗?”
魔兽摇着头回道:“他们的魂魄都还沉睡在冥界夜明山禁果树上的禁果里,只要窦忠一声号令,他的十万精兵便会一呼百应。”
“夜明山又是何地?”黎亭长问道。
还未等魔兽回答,蓝芯便接了话,说道:“夜明山乃冥界禁地,要远跨冥灵黑海,在一片蛮荒的群山中,山上只生长禁果树,冥灯二老说此处也是冥界最邪恶之地,一切正义的力量在此都会变得扭曲,想不到窦忠的十万精兵被困在了这里,冥王可真卑鄙啊。”
“这封印又是怎么回事?”夏宇龙追问道。
那魔兽捂着疼痛的腹部,喘息片刻,继续往下说去……
后来劝降无果,冥王勃然大怒,对着窦忠喝道,反正地脉已经打通,要攻上阳界已是轻而易举之事,等我灭了阳界,我再来与你吃庆功酒,煞煞你的威风。
但谁又能想得到,这大土包子又被天元始尊给下了封印,原先守护这封印石的是一头凶狠的天兽,群魔却是靠近不得。
后来有几个盗墓贼潜入墓中,将天兽放了出去,群魔认为封印会就此解除了,哪曾想这封印石天命太硬,他们始终攻破不了。
为了破除封印,冥王又折损了好几十万清障兵,蓝色妖姬出现后,已经动摇了封印石的根魂……
说到这里,魔兽摇着头叹道:“本想就在这几日毁了封印石,谁知你们又闯了进来,唉,天意不可违啊,冥王往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了。”
黎亭长问道:“那几个盗墓贼现在何处?”
魔兽回答:“他们已化身成魔,和我们一样当了清障兵,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唉,其实话说回来,我们已经习惯了魔域的生活,虽说那是一片肮脏污浊之地,但终究还是我们的家园,为何要背井离乡去过打打杀杀的日子!”
蓝芯一脸严肃,说道:“你是这么想,可冥王却不这么认为,我姐姐还被他扣着呢,总有一天我得把姐姐给救出来。”
“啊,你姐姐,是蓝香儿冥姬吗?”那魔兽一脸的惊异。
“对……怎么了?”蓝芯点着头,睁大了双眼,想知道这魔兽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莫非姐姐她?
“她……他……香儿冥姬……冥王……”
“她怎么了,你快说,你快说?”蓝芯急了。
那魔兽踌躇片刻,回道:“就在前几日,她和冥王成婚了,本应是一件喜事,冥王却下令斩杀了与他有不同意见的两个部落,以此来庆婚,眼下这……这冥灵河岸边是尸横遍野啊。”
“啊!”
夏宇龙、张仙、黎亭长三人又惊又怒,为冥王的残忍无度而感到不齿。
此消息对于蓝芯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她只感觉到脑袋里嗡嗡作响,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片刻她放声大哭起来,喃喃自语道:“姐姐怎会这么傻,最终还是嫁给了那个大魔头,她定是被那魔头给逼的,我不相信姐姐会这样……”
“噗呲”一声,蓝芯口中再次喷血,仰面倒在了地上。
夏宇龙抢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喊道:“芯儿,芯儿,你怎么了,别吓唬哥哥啊!”
蓝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细声道:“哥哥,我好冷,我好冷,我姐姐还等着我去救她呢,她不能嫁给那个大魔头。”
突然,那魔兽喊道:“当心头上!”他使劲地推了夏宇龙一把。
“轰隆”一声巨响,顶上的一颗巨石砸了下来,那魔兽被压在了巨石之下,幽蓝色的血液自口中不停地喷出……
他嘶声竭力地喊道:“快,快,你们快走,这古墓要塌了,你们一定要阻止冥王的暴行,还三界太平,快走啊……”
话说间,那魔兽已化作了一团妖黑之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顶上的巨石如雨点般落下,整座古墓再次颠簸起来,隆隆声如雷鸣般刺耳。
“快走!”
夏宇龙背起蓝芯向墓道中疾行而去,张仙搀扶着黎亭长紧随其后。
巨石的脱落可谓是牵一发动全身,随着那四根石柱倒塌,这阴森的地宫终究还是结束了它在历史沙海中这个特殊的存在,独山村倚靠的这座大土包子顷刻间已被夷为平地。
夏宇龙他们四人从滚滚烟尘缓缓走来,镇上的妇人、小孩都被吓得四散逃去。
见到黎亭长安然无恙地站在烟尘之中,村里的老小奔走相告,纷纷前来迎接。
大胡子与几个少妇来到了村口,他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
脱口说道:“我那个乖乖哦,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成了这少妇村唯一最帅的男人咯,叫我如何应付这些少妇,要是她们每人敬我一碗酒,那不被她们给搞翻翘了嘛!”
当得知夏宇龙他们夜闯古墓时,大胡子板着脸嗔道:“你们真的不够兄弟了,这么好的事都不叫上我,我这容貌定会迷倒墓中的那些女鬼……”
一路上大胡子为此事喋喋不休,夏宇龙着急的是蓝芯的身体,已没闲工夫搭理他,他不时地还怪起了黎亭长来,黎亭长腹部疼痛难忍,也只是随口地附和了几句。
张仙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她抽出利剑直指大胡子胸膛,喝骂道:“死胖子,你不见芯儿和黎大哥都受伤了吗,再叽叽歪歪的小心我一剑宰了你,最好给我滚远点,我们不想再见到你,滚滚滚!”
“啊,小……小……老仙别动怒,我闭嘴便是!”
大胡子双手高举,摆出一副投降的样子,被张仙的怒色给镇住了。
他自讨没趣地跟了上去,搓着唇上细细的胡渣子,心中却是狂喜道:“你这带刺的黑玫瑰,我的冰雪美人,你越是对我狠,我爱你也就越深,总有一天我得把你给征服咯……”
他在心中美滋滋地唱道:“冰冷的寒雨使劲地往我脸上拍,你就像一把杀猪刀往我心中狠狠地宰……哇靠,我他娘的太有才了,竟然能唱出这么优美动听的歌来!”
唉,怎么说好呢!大胡子啊大胡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做个正常人?
蓝芯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红木雕刻的凤床上。
这是黎亭长母亲周氏老妇人的卧室,一床、一桌子、两凳,房间干净整洁、典雅古朴。
推开小轩窗,一片片金灿灿的稻田尽收眼底,稻熟的清香迎面扑来。
太阳逐渐升高,已到了晌午,村里的老少妇和小孩们都围坐在黎亭长家的门口,想知道大土包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俗话说人多嘴杂,他们你一句我一言地将此事说开了……
“怕是黎大哥他们已经把墓中的妖兽给杀了吧?”
“八成有这个可能,那妖兽杀人不眨眼,这回黎大哥可是为咱村立了大功了……”
“如果我们身上的封印能解除就好了,呵呵,我好想出去找找我的男人啊。”
大胡子笑嘻嘻地走上前来,和几个老少妇扯起了闲语,他将昨日在酒桌上听到的话再添油加醋一番,大肆宣扬夏宇龙和张仙的身手如何了得。
说夏宇龙手中的铁锹可谓是翻锹为云、覆锹为雨,打得妖兽的头脑浆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