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充满了震憾和不解。
在这片人迹罕至的丛林里,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发出如此璀璨的光芒?
跳下树梢,列胜男迎上前来,用满是疑惑的眼神将我重新打量了一遍。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我知道,自己超乎寻常的表现,在她心里埋下了很多疑虑。
我甚至觉得,她此次的目的,并非只是要弄清楚列冰燃的事情,也许,接近我,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我想利用她找到列冰燃。这一点不假,但是她答应跟着我们,难道只是为了能够获得进入丛林的机会。
我疑惑的看着她,想知道他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只听列胜男说道:“狄风,我记得在天心的时候,你跟我说过,让我先弄清楚我姑奶奶的身世,然后再来找你。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我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一边沉声问道。
列胜男道:“你和我姑奶奶列冰燃身上,有一种寻常人无法理解的能量波动,这种能量,能够让你们的体力超乎常人,能够让你们做出一些令常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对吗?”
我吃惊的扭头看着她,她的洞察力让我吃惊。如果说仅仅是发现我能够做出一些超乎常人的举动,那并不足为奇。
但是列胜男却能够感知到我身上的能量波动。
她是怎么得出如此结论的呢?这一点令人十分好奇。
不过,我并没有急于去询问她,我相信,随着我们对彼此了解的深入,她会告诉我这一切的。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她。
我们继续向前,沿着那些野人留下的踪迹,一步步深入。
自从我救了列胜男之后,她是乎就对我多了一分信任。
现在,她已经不会一个人偷偷在暗地里查看那台卫星定位仪,而是直接把它拿在手里,一边走,一边观察。
我的神识仅能感知到方圆三里之内的事物,所以,我们仍然依赖于卫星导航。
我坚信,我和列胜男的方向是一致的,也就是说,野人所在的地方,就是千寻所在的地方,也是郑大少和周子豪他们失踪的地方。
事实在不断证明我的猜想,一路走来,我们发现的野人的足迹,和卫星定位上的方向,基本是一致的。
这片丛林里,已经和外间的那片原始森林大为不同。
在这里,我再次发现了在那个天坑周围才会发现的奇特现象。
这里所有的动植物,是乎都比外间森林里的更加粗壮,庞大。
猕猴桃犹如橙子那么大,山楂果长得好像小苹果,还有那些数不清的林间野果,都非比寻常。
我随手摘了一颗猕猴桃,尝了尝,入口甘甜,和寻常的果实大为不同。
这猕猴桃,在世间范围内,本来只有神农山存在。
在上个世纪战乱年代,有一位西方传教士,将它的果实带到了新西兰,从而培养出了被称作奇异果的新品种。
但即使是新西兰的奇异果,也根本无法跟眼前的果实相媲美。
相比这下,这些果实,才真正的可以称作奇异果。
我不禁有些迷惑起来,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哲学问题。
心里禁不住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当年那个西方传教士,也来过这片神秘的土地,他带回新西兰的果实,就是眼前的这一株。
列胜男见我怔怔的站在一株果树前发呆,便好奇的问道:“狄风,你怎么啦?”
我这才惊醒,伸手摘下一颗果实,递给她。
列胜男好奇的接过来,剥开果皮尝了一口,也不由得一愣。
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非比寻常的讯息。
这些果实仅仅是沧海一粟。
那些遍地的奇花异草,穿梭于林间的珍禽异兽,都在无声的向我们诉说着,这里的与众不同。
列胜男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她的精力,仍然主要集中在手里的卫星定位仪。
那上面显示,我们离屏幕上的那个小绿点,已经越来越近。
时近中午的时候,在我的神识范围内,忽然发现了新的状况。
离我们一里远近的地方,有几个人,正在森林里的一片空地上,围坐着一团篝火,正在谈论着什么。
我兴奋的转身与列胜男对视了一眼,她立刻会意,收起了手里的卫星定位仪,跟在我身后,那林间的那群人走去。
在那些人身上,我并没有感知到野人的气息,难道说,这里还有其它人,先我们一步到来?
如果真有,但愿是列家人和千寻老周他们。
但在这伙人中,我却并没有发现女人的影子。
他们全都是一群糙爷们,围坐在火堆边,是乎是在吃着午饭。
午饭也十分简单,火堆上架着的是一头体型较大的野味。每个人的面前,还堆着几颗林间采集的野果。
我和列胜男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块林间空地的边缘,矮身隐藏在草丛里,我暂时卸下了身上的装备,小声对列胜男说道:“这些人,你认识吗?”
列胜男脱掉背上的装备,趴在草丛里,面色紧张的摇了摇头。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到这儿来,看样子时间已经不短了,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惧怕野人?”
一连串的问题,一瞬间全都涌上心头。
我耐着性子,趴在草丛里,想先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听火堆旁边,一个瘦子没好气的说道:“真倒霉,这次又抽到咱们来巡视林子,涛哥,您最年长,您说彪爷他这次是不是专门针对咱们?”
“那还用说,谁叫咱们是金钢堂的人,以前,铜哥还活着的时候,咱们可是比亲儿子还亲,自从铜哥被那个屠龙镇的什么狄大师一招所败,命丧黄泉之后,咱们的日子可算是一天不如一天喽,要不然,公司也不会派咱们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还被彪子这种小人,挤兑到这种地步。”叫涛哥的中年汉子,愤愤的说道。
“涛哥说的对,我看,彪子就是故意的,当年,他竞选时,一招败给了咱们钟堂主,还因此身受重伤,养了这么多年才养好。以他那种小肚鸡肠的性子,不记恨咱们金刚堂那才见鬼。”瘦子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