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我们日本的术法神通,大多都是从你们华夏的古道法中延生而来。那么,今天,就让你看看,徒弟,是怎么超越师父的。”
中年人缓缓转身,直视着道人。
道人脸上顿时神色大变。
因为,他看见了那两块透明的眼镜后面,那双如同死神一般的眼神。
他慌忙盘膝坐地,口内念念有词,这次,速度之快,超过前次十倍有余: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
不等他喝出那句剑号巨阙,就见中年人身上的衣物渐渐变了形态,由一身西装,陡然变作了一袭玄色劲装,庄重而随和的脸上,突然间被玄色的面罩所笼罩,只露出了两只黑漆漆的眼睛。
那双眼锐利如刀,深髓如古井,水波不兴,盯在何道贞身上。
何道君两鬃迅速的渗出细密的汗珠,闭上双眼,紧皱眉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但见那中年男人,身形变幻莫测,转眼间已然来到了何道君身前,眼神中满是怜悯的神色。
一瞬间,人影一化为三,手中雪亮的匕首亮光一闪,三柄刀锋就各自朝着何君头顶的三花部位狠狠的扎下去。
千均一发之际,只见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将玄衣中年人逼退数丈。
何道贞睁开眼,惊愕的站起身来,抱拳道:“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多谢阁下不杀之恩。在下定当回山,再修十年,不成化境,誓不下山。”
言毕,他转身走下了高台。
然而,自始自终,那黑衣中年人,都不动声色,更没有移动半寸。
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他手中刀,是因为什么才弹了回来。
那是一道极淡的金光,那道金光不是发自何道贞的身体。
那他是来自哪儿?
他是服部半藏家族这现任族长,是忍者之神的继任者。
这世界上,理应没有人比他更善于伪装自己,隐藏自己。
但这个人,他却丝毫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或者,他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
这个人神出鬼没,简直不可以称作人。
台上的玄衣中年人,正是服部半藏神隐,其祖服部半藏正成,又名服部千军,号称忍者之神。
此时,服部半藏神隐深如古井,水波不兴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惊惧,尽管这一丝惊惧只是一闪而逝,却仍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你名为神隐,又是忍术世家,自认为隐身之术冠绝天下,你可知道,我如今就站在你面前?你可识得,哪个是我?”意念动处,一缕话语,飘入服部神隐的耳中,令其顿时面如土色。
疯魔小太郎不明所以,跳进场中,与服部半藏背靠着背。
两人眼中布满了惊惧的神色,仔细的扫视着环场的所有观众。
但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普通,根本看不出任何差别。
服部神隐平生第一次感到无助和绝望,只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一个无底的漩涡,越是挣扎,越是难于爬出来,反而陷得更快。
这时,一个小白脸儿跃众而出,缓缓朝着服部半藏师徒走去。
服部神隐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的神色,然而,疯魔小太郎却残忍的举起了手中的屠刀,狠狠的掷了出去。
众人惊呼一声,只听见哧得一声轻响,那柄小刀,正中小白脸儿的心窝,直没及柄。
陈登峰一声惊呼,嘴巴张的老大,对着场中指指点点的喊道:“是他,就是他,是他。”
王子轩正看在兴头上,被陈登峰连拍带打,就有些不奈烦,推了他一把,说道:“你发什么神经,什么是他?”
“是他,会换脸,会换脸。”
王子轩扭过头来,像看傻子一样,瞪着陈登峰。
后者下巴几乎要脱臼。
风疯小太郎眼见小白脸中刀,张狂的笑了。
可是,忽然,小白脸却动了,他不仅没有死,反而一步步朝前行走如故,而那柄刀,却像是钉在了一件透明的物体之上,纹丝不动。
小白脸儿的身体渐渐的穿过那柄刀,向他们走来。
那人的脸上,五官渐渐的消失,新的五官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生长,不消片刻时候,早已变成了一个面目出奇清秀的少年。
这少年缓缓长大,脸部的轮廓逐渐硬朗,很快就变成了一位棱角分明,相貌清奇的青年。
青年右手执着一柄通体碧绿的长剑,如琨钢,又如碧玉,刷得一剑,将风魔小太郎斩为了两段。
“弑幼童者必死。”
正当众人看得眼花缭乱,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时候。
服部半藏却刷得一下,一闪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唔,一阵惊呼。
服部半藏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青年的身后。
“在后面,在后面。”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忍不住开口提醒,就在这时候,服部手中的尖刀,已然如同獠牙一样,露出了锋利的寒光,朝着我的脖颈处刺来。
我微微一笑,不闪不避,周身顿时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那道利刃当得一声,扎在了金光之上,激起一串火花。
服部惊骸的表情,还没有被众人看见,就见他的身体又突兀的消失在空气中。
我淡然一笑,执剑场中,身影迅速的旋转,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圆柱形的气场终于成形,气场正中,每个方面,都有一个我,执剑站立,仿佛拥用无数分身。
“快看,分了,分了,”众人拍手称快,有从忍不住激动的哭了起来。
“这才是华夏古道法,这才是华夏古神通啊。”何道贞热泪盈眶,激动得浑身颤抖不止。
陈登峰张大着嘴,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那是狄大师,那是狄大师啊,狄大师终于来。”
“他就是狄大师?”
“不是他还能有谁?狄大师果然仪表非凡,有仙风道骨之态。”
“我们有救了。”
“华夏的面子,总算挽回来了。”
“我就说,我们堂堂华夏,怎么会输给小日本,那是不可能的。”
王子轩呆呆的看着场中,又手相到摸索着自己十指的伤疤,喃喃自语道:“真真是神仙人物,只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早知有今日,那时候就该拜他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