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多赏银要不要退回去？”朱家阿爷试探着问，这事他不做主，完全听老婆子的。
“奶奶，不能退！要不然院长爷爷往后不好意思来吃饭，我们开业前面几天生意好，等到大家尝鲜够了客人就会少。”朱芊芊提醒着奶奶。
朱家阿奶看着孙女点点头，“对，不用退，咱们记在心中就可以。”
孙女的言行举止越来越不像三四岁的孩子，难道这就是脑子里书本太多的缘故？
算了，不用想这些，反正好乖乖就是好乖乖！
“铺子的情况你们都不要告诉其他人，哪怕是老三也不行，我们去镇上买一些鸡鸭鹅回去。”朱家阿奶现在对三房非常不放心。
朱元生与田荷花立刻点头，娘这样做肯定有理由。他们只需要听话干活就可以。
朱家阿奶他们到家后，不一会村长就来了。
他看到一院子的鸡鸭鹅直接竖起大拇指，“看来你们菜馆生意不错，恭喜恭喜。”
“谢谢村长，买这些就为了下蛋，马上天冷，蛋更贵了。所以自家养点，多少能顶上点。”朱家阿爷笑呵呵地说着。
村长拉着他到一边去，小声问，“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你家孙女的嫁妆吗？你放心，不会耽误了你的事情。这几天菜馆刚开业，我去帮帮忙。”朱家阿爷以为村长说的是这个事情，赶紧解释。
这事情，他一直都记在心里，不会忘。
“不是我家的事情，是你家娘老子。”村长也惹不起那对老头老太太，他们是长辈，他这个村长也没办法。
“他们！提红棺的事情？那你告诉他们，过完年我跟大哥，就给他预备好，再办个请棺的席面。”提到这个，朱家阿爷就有点不快活。
这事如果他们在意的话，完全可以直接来问他，完全用不着去村长那说一通。
“都是朱成东添油加醋地给你娘老子说，你都给周家买棺材，就是不记得他们的红棺材，是骗他们。当初说这事时我在场，这不就找上我。现在有你这番话，我也有个交代。”村长也知道这件事对朱成勇，朱成发两兄弟不公平。
可这也没办法，谁让他们三兄弟有个偏心的爹娘。
“我明白，我不会让你为难。我朱成发一口唾沫一个钉绝对不食言。”朱家阿爷就算再不满，也不会对村长有任何意见。
朱家阿奶完全不用问，就知道村长来是因为啥。她没有点破，就当不知道。
“老三，这些鸡鸭鹅加五头小猪，你好好养。往后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五十文。田地里活忙的时候，我会请人帮忙，不会让你一个人干。你也是要当爹的人，自己看着办吧！”朱家阿奶回来那一刻，就知道这两人在家又闹了。
闹的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老三媳妇觉得她这个婆婆当得太偏心。
“谢谢娘，我一定好好干。”朱元兴听懂了娘的意思，也没有解释。
朱家菜馆的生意如同朱芊芊预料的那般，经过三天后客人就稳定了。
基本上每天营业额十两左右，扣除成本，每天能剩下纯利五两多，一个月的利润大概在一百六十两。
如果书院放假，他们也跟其他铺子一样，关门休息。这对于朱家来说，最合适不过。
菜馆开业半个月内，朱元吉来了三趟，他们三个人脸上都留了很明显的疤痕，属于脂粉都遮不住的那种。
他们完全没有发现朱文辉已经去了县衙，没住在家里。这让朱家阿奶更是不待见他们，直接撵走。
另一边葛老没有再强求让朱芊芊当他的徒弟，没有送出去的礼物，就送给三清书院，交代刘院长是小姑娘专享。
他老人家隔一天就来朱家菜馆吃饭，也不打扰其他人。朱芊芊有时间就去说几句话，如果忙了，葛老就自动离开。
就这态度，也让朱家阿奶稍微改观一些，说明三十年时间已经让这个老头性子慢下来。
终于又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葛老再做一次努力，这收徒最难的一次，却又是他老人家最想努力的一次。
没有原因，就想收一个这样的关门弟子。
“朱家大妹子，你到底哪里不满意，老朽都可以改。我最多还在京城待一年，往后老朽就住在凤山县。”
“如果芊芊做了老朽的徒弟，旁的不说，就在大越境内，只要不是谋反杀人，老朽都能帮到她，我是帝师。”葛老这一刻终于亮明了身份。
他一开始不说，实则替小姑娘考虑。现在说出来还是为了她考虑，他希望朱家能答应。
“帝师大人，我家孙女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优秀。孩子就是有点好机缘，她脑子里的诗迟早有背完的一天。到那时候，您还觉得她适合当您的弟子吗？”朱家阿奶反问着。
孙女就算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那还是她的好乖乖。但是这些人能做到吗？
如果现在好乖乖就没有新诗背出来，对方又会说出现在这一番话吗？
葛老笑了，“老朽这把年纪，该有的功名利禄全部都有了，确实因为背诗喜欢芊芊，但更多的是长辈对小辈的喜爱。能得到这些诗，这辈子已经足够，就想着多给她点的庇护，也不枉费相识一场。”
这话真的是发自内心，人生七十古来稀。
“谢谢您。”朱家阿奶听出来了。
葛老又有一些落寞地说着，“老夫唯一的女儿已经过世，在这世上没有亲人，只有几个徒弟。”
朱芊芊看着葛老爷子如此，不免有一些共鸣。如果不是遇到奶奶，她也没有亲人。
“帝师大人，我们芊芊年幼，给您养老送终肯定是做不到，但是陪您说说话成。等您一年后，再说收徒的事情吧！”朱家阿奶还是有点抵触。
就怕这老头子骗人，骗了好乖乖当徒弟，到时候他就住在京城，还要拐走好乖乖。而她老人家这一辈子都不能出现在京城。
葛老算是服了，但还是不愿意放弃，“那我们一年后再行拜师礼，现在口头上我喊芊芊乖徒儿，她叫我师父可成？”
“我明日就要离开凤山县，就这一个小小的愿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