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一醒来,周遭却是大红的婚房,穿着红色嫁衣的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婚床上,头上的大红盖头将她的轮廓映衬的若隐若现。
自己似乎是喝醉了,脚步有些踉跄,掀开了她的盖头,就看到了那明艳的如同画布中走出来的女人的脸,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她朝自己招手,对自己说:「妄初,来呀~」
随后,她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盘扣,她趴在自己身上,依旧笑着,脆生生的笑声如同银铃,好听极了。
自己似乎也是笑着的,将她裹在怀中翻身压下……
这个梦过于真实,真实的,都能听到她在自己耳边低吟的声音。
而后,画面一转,恍惚间,周遭的一切又变了,这一次,变成了高高的楼顶,他就站在楼顶上,旁边仍旧出现了那个女人,他努力看清她的脸,看清的一瞬,画面定格了一般。
她身上蒙着一张被子,宽大的被子将她裹了起来,她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软萌萌的,甚至在调皮的朝自己笑着眨眼。
她说:「妄初,快进来呀~」
她掀起了一侧的被角,示意自己进去。
她的声音似乎有魔力,自己没有做任何的思考,就木讷的钻了进去,似乎已经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
她有说:「妄初,一起喝~」
一起喝?他正疑惑间,这才发现自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碗姜汤,热气腾腾的,跟真的一样。
是的,自己彻底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她喝了一口,又笑着将那姜汤递到了自己唇边:「你也喝~」
他正要凑近,突然,自己的身体被一阵看不见的吸力极力在拉扯一般,周遭的又一切都变了。
周围是空旷的大厅,大厅前有一个柜台,自己和她似乎是在排队,快到他们的时候,身边的她拉了拉自己的手:「妄初,你紧张吗?」
没等自己回答,她又笑,「其实我也紧张~」
再然后,排到了他们俩,工作人员将两个红本本交到了自己和她的手里,她又笑,笑得特别特别开心。
那笑容,极具感染力,令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她说:「我们结婚啦~我们结婚啦!!」这时候,所有人都在祝福自己和她。
此刻的自己,想要紧紧的拥抱她,于是,便张开了双臂,可还未触碰到她,画面又是一转,周遭的一切就都又变了。
这一次,周遭是装潢日式风格的房间,橘色的小灯将对面她的脸映衬的像是镀上了一层无暇的白光。
她的脸很白,白的能看到她脸上有些青色的血管,白的能透光的那种。
她面容严肃,似乎有些忐忑,她双手撑着桌子,凑近了自己,那小巧的唇瓣粉嫩异常,果冻一样,一开一合的,只是她的眉头轻轻蹙着,似乎在说着什么令她难为情的话。
她说的极认真,自己也听的认真,她说:「妄初,你,还爱我吗?」
她说,「妄初,我们签个协议吧!」
她说完,就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张白白的a4纸来,而后推了一张到了自己面前。
自己凝眸看去,看清那纸张上的内容,是一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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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协议,可就在自己拿起笔想要签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突然,周遭一切又都变了!
如果刚刚的一切都算是甜蜜的,那接下来的这一切,也许就是苦涩的、炼狱一般的回忆吧。
接下来的梦里,他亲眼见到了她所乘坐的出租车冲下高架,「轰——」的一声巨大爆炸声响,烈火裹挟着她,但幸而下着一场暴雨,将烈火浇熄,可她浑身是血,高高隆起的肚子里,里面的胎儿和她,似乎一起在经历着莫大的生死危机。
自己亲眼看着她被抬上救护车,自己想要喊她的名字,却说不出话来,医护人员询问自己是否是她的家属,自己也只能用点头作回应。
而后,自己被医护拽上了车,自己看到了,她用血淋淋的手紧紧攥住的那个小匣子。
救护车上,性命垂危的她,用着极其微弱的声音叮嘱着:「……芯片,别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给盗了去……」
也就是那一瞬,自己看到了,那个小匣子上所写的「图灵」两个字。
鬼使神差的,自己拿走了她手中的匣子,藏了起来。
画面一转,就是医院病床上了,她声嘶力竭的质问自己:孩子呢?芯片呢?
自己哑口无言,只能以低头沉默作为回应。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自己再也没能从她的脸上看到笑容了。
她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里,充斥着戒备,失望,和厌恶,以及被欺骗后的难以置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心痛成了八瓣!
再然后,带着这种持续的痛感,画面又转到了相同的办事大厅,两个暗红色的离婚证书被工作人员交到了自己和她的手中。
离婚证上面,自己孑然一人,身边,再也没有了她的陪伴。
画面最后转到了黑漆漆的郊外,她似乎是要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哦对了,是孩子。
得知她要深入虎穴去找孩子,自己担心的快要向她下跪了,想要劝她别去,可她却对瞻前顾后、懦弱不已的自己嗤之以鼻。
车灯映照下,逆着光的她犹如暗夜里最冷酷的女王,冷冷睨着自己。
这次,她的声音凄厉,似乎在朝自己发泄着巨大的怒火。
她说:「萧妄初!你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就这样眼睁睁让恶人掳走了我的孩子,你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就那样将我辛苦研发的成果双手奉给了我最痛恨的企业!」
她又说:「萧妄初,你从前是我顾曼除去父母哥哥之外最亲最爱最信任的人,可是萧妄初,你做了什么?在我最虚弱的时候,你保护了我的孩子吗?你守护了我的信仰吗?你没有!」
嗡——
这番话后,大脑持续的嗡鸣,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自己只觉得极度极度的难过,那种难过,就像用无数个难过堆砌而成,厚重的快要将自己压死。
痛彻心扉,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
病房内,顾曼看着紧闭着双眼的程堇遇反应似乎越来越激烈,她垂下的双手下意识攥紧,指甲险要穿透手掌。
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很多回忆里来回挣扎着,那些回忆,有苦有甜有痛有悲,对于一个失忆者,过大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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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瞬间涌入,会让人难以承受。
她叹了口气,松开攥紧的手掌,拿出一张纸巾,帮他擦拭了额头的汗珠。
她想,等他重拾了回忆,也许就到了她彻底跟他说再见的时候了。
顾曼看着病床上男人俊逸的脸因为痛苦而剧烈扭曲着,心中不仅在想,自己与他之间,也许一开始就是一段孽缘。
一段不停的积攒痛苦回忆的孽缘。
她苦笑着勾了勾唇角,直起身子,忽地转身,拨了通电话出去。
等那边接通,她声音恢复了冷静:【看来,华国是不能待了,我要去投奔你了。】
不是她想逃,而是这段孽缘,是时候做个彻底的了结了。
——
挂断电话,顾曼重新转身,盯着病床上的男人,目光定格了一般,眼珠久久没有动摇分毫。
她正怔愣间,病房外响起了渐渐逼近的脚步声,细细碎碎的,有些凌乱。
紧接着病房门就被敲响了。
她没有转身,只淡淡道:「进。」
「堇遇!」房门被拧开,身后急促的脚步连同着喊叫声戛然而止。
轰——
魏瑟觉得自己一定是见了鬼了。
面前这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化成灰她都认得。
只见那背影缓缓转了过来……
她的那双眸子,无波无澜,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对见到自己没有任何的意外。
这张令自己嫉妒了许多年的脸,这张自己恨不得撕烂挠破的脸,甚至还朝自己绽开了一个明艳的笑容。
「唔,是了,如果他够聪明,猜到了什么的话,也该把你请回来了。」她的语气甚至都有些懒洋洋的,双手插兜,身子微微前倾,「好久不见啊。」
魏瑟忍下心脏擂鼓一般的狂烈跳动,眼眸中的柔情瞬间变得僵硬,接着,那抹柔情演化成了滔天的怒意,直直盯着顾曼的脸。
越过顾曼,她看到了病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正阖着眼睛一动不动。
「你对他做了什么?!」魏瑟厉声质问。
顾曼依旧笑意盎然的,浅浅勾了一下唇角,站直了身体:「做什么?我是医生,当然是要治病救人啊。」
「就凭你?!」魏瑟冷笑一声。
「她就是那位神医‘蝉衣“。」身后,言琛的声音适时传了进来,激的魏瑟后背犹如蚂蚁爬过。
她大意了,猛然见到多年以来的仇敌,竟然忘了言琛还跟在自己身后。
连忙转身,换上了言琛熟悉的面庞和语气:「言兄弟,她不能为堇遇治病,她绝不是‘蝉衣“!」
言琛却没有理会她这句话,颔了颔首:「嫂子,一切等堇爷醒了再说吧,关于她的身份,我们早已考证。」
魏瑟察觉,他的这句「嫂子」声调已经大不同,似乎加重了几分,甚至带着怪异。
再结合刚刚顾曼说的那番不明不白的话,什么如果他够聪明猜到了什么……
顿时,魏瑟身上冷汗直冒。
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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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妄初的梦中梦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