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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这词儿用的不太准确吧,我不是怕,是担心。”两只手的食指对在一起点了点,她说的可爱。
司徒律看着她,明显不信,“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想骗他,没那么容易。
眨眨眼,元初寒塌下肩膀,“是这样的,小皇上呢,可能是情窦初开,或者是青春萌动,跟我说话的时候吧,总是摸摸我头,或是摸摸我肩膀。就像这样,这样。”抬手,模仿着丰芷爵,在司徒律的肩膀手臂上拍拍。
司徒律几不可微的蹙眉,“他确实有其他的心思。”
“你看,你也这么说。所以,我就尽量躲着他点儿,避免单独相处。”丰离也这么说,司徒律也这么说,两个聪明人都这么说,那就错不了。
“还有谁说过?”找她话里的玄机,司徒律可是一找一个准儿。
“额、、、”哽住,元初寒睁大了眼睛定在那里回答不上来。
“说。”抬手,捏住她下颌抬高,司徒律要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回话。
“好了好了,告诉你。是摄政王,他判断的,说小皇上对我有歪心思。”抓住他的手甩开,元初寒如实回答。
“双面奸细,现在已经发展到三面了。再不收敛,你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司徒律劝告,一边摇头,叹她蠢笨。
元初寒耸耸肩,“我知道,所以,我在躲着啊!”蓦地眉眼弯弯,她还是一副没心肺的模样。
司徒律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无话可说。
元初寒揉着脑门儿,和他一同走出房间,外面,小李子嗖的站到一边儿,此地无银。
元初寒不甚在意,司徒律倒是多看了他一眼,那漆黑的眸子带着极强的穿透力,能看穿每个人心底的秘密。
走出太医院,顺着宫道往御书房的方向走,来往的药童医生医士无数,个个形色匆匆。路遇司徒律,皆停下拘礼,之后才离开。
虽然说在帝都丰离和梅震南是两大山脉权势滔天,可是作为虎豹军的元帅,司徒律也是传奇。
他身上唯一的污点,就是私生子这一条,而且还是梅震南的私生子。
迎面,孟柒走来,一袭白衫,清冷脱尘。
“孟大夫。”先打招呼,元初寒一边伸手,恶意的想让他试试自己的痒痒粉。
孟柒坚定的摇头,不会和她握手的。
司徒律扫了元初寒一眼,明显要她收敛,不过元初寒并没看到。
孟柒也看到了司徒律,停下脚步微微低头,“司徒将军。”
司徒律没答话,只是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几分探究。
“我们要去见皇上,先走了。”看司徒律那眼神儿,元初寒直接抓住他的手臂,赶紧走。
孟柒虽然不是个小人,但是也有傲气。
俩人都不错,她可不希望他俩生冲突。
走出去很远,司徒律忽然开口,“他是谁?”
“他是齐王从关岭带过来的,欠了齐王几个人情,帮他做了几件不太光明正大的事儿。后来齐王坐牢,他带来的所有人都被摄政王砍了,唯独留下了他。摄政王恩怨分明,知道孟柒不是齐王的走狗,就放过他了。”说着,顺带着夸赞丰离。
“真是齐王的人?”司徒律再次确认。
仰头看着他,元初寒点头,“对啊,他在关岭也很有名的,叫活神仙。”
司徒律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眸,什么都没说。
顺着宫道前往御书房,禁卫军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大内侍卫林立,重重保护,苍蝇也飞不进一只。
司徒律和元初寒一同出现,一同求见丰芷爵,实在是新鲜。
顺公公通报他们二人可以进去,那御案之后,丰芷爵面带微笑,看着他们二人,一双眼睛恍若带着阳光。
“见过皇上。”
“臣,参见皇上。”
于书房当中停下,二人分别见礼。
“舅舅怎的和郑太医一同过来了?”从御案后走下来,丰芷爵笑问道。
元初寒看了一眼司徒律,没吱声,还是他说吧。
“回皇上,臣旧伤未愈,刚刚郑太医为臣重新缝合了伤口。”司徒律淡漠的一字一句,让人根本无法怀疑他说的话。
“舅舅你的伤还好么?”丰芷爵闻言,面露担忧之色。
“多谢皇上关心,这点小伤不碍事。”司徒律没任何得到皇上关心的高兴之意,仍旧是那个样子。
“郑太医,舅舅的伤真的没有大碍么?”丰芷爵看向元初寒,询问道。
点点头,“司徒将军身体很好,这一点小伤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像将军大人久战沙场,对待小伤如同风寒,您看,单单看将军大人的外表,根本察觉不出他有伤。”吹捧,捧得司徒律几不可微的皱眉。
“那就好。舅舅此次立下大功,不知,舅舅要什么封赏?”丰芷爵看着司徒律,尽管个子不如他高,但是气势丝毫不弱。
“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不敢要封赏。若是皇上真的要给臣赏赐,不如转让给郑太医吧,她更需要。”扫了一眼元初寒,要她赶紧说正事儿。
丰芷爵些许诧异,不知司徒律与元初寒的交情这么好。
“将军大人您也不用客气,给您治伤那是我的分内之事。不过,您要一定给我的话,那我也不客气了。皇上,我想要几个侍卫,近来在宫里行走吧,有点不太安全。”说出口,元初寒一边盯着丰芷爵的脸。
“不安全?”丰芷爵看了一眼司徒律,随后道:“母后又找你麻烦了?”
元初寒眨眨眼,还没等开口,旁边司徒律便说话了,“今日太后与梅郡主带领朝宫的侍卫将郑太医团团围住,正好臣经过,否则,现在郑太医已经失踪了。”
丰芷爵几不可微的蹙眉,“好,朕安排几个侍卫随身保护你。”
元初寒眉眼弯弯,看了一眼司徒律,然后稍稍抬手竖起食指和中指,比了个耶的手势。
司徒律用眼睛警告她老实点儿,“皇上英明,臣子为皇上分忧是分内,若是在皇上的羽翼下仍遭到不测,那天下人都会心凉。”
他的话丰芷爵又怎么会不明白,虽然司徒律也是梅家的人,他也尊称一声舅舅,但其中恩怨他看得清楚明白。
元初寒轻轻地点头,司徒律会说话,别看他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说起话来,也很犀利。
“郑太医,你放心吧,朕会让侍卫尽心保护你的。”抬手,丰芷爵拍了拍元初寒的肩膀,少年清隽的脸庞满是坚毅。
元初寒点点头,一边扫了一眼司徒律,让他看看,她没有瞎说,这小皇上就是爱动手动脚。
司徒律自然也看见了,漆黑的眸子停在丰芷爵的手上。
丰芷爵马上给配备了侍卫,他的贴身侍卫,调出了四个,寸步不离元初寒。
离开御书房,元初寒和司徒律并肩而行,四个侍卫跟在后面五六米之外,兵器在手。
“多谢将军大人了。”假模假式的拱拱手,元初寒这心里有底了。
“往后,尽量不要单独见皇上。”司徒律低声,警告。
扭头看着他,元初寒睁圆了眼睛,“是吧,我没说谎吧。他今年才多大啊,属于青春萌动。我躲开一段时间,他也就不会再瞎想了。”
“未必。”司徒律让她别想得太好,被他人盯上,或许还有回转之地。被皇上盯上,那谁也没办法。
“多谢将军大人的关心,小女子我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成了,我回太医院了,拜拜。”眉眼弯弯灿若朝阳,元初寒挥挥手便大步离开。
司徒律双手负后,漆黑的眸子恍若古井,无风无波。看着她走远,他才离开。
有大内侍卫傍身,元初寒在太医院再次成了焦点。
皇上将大内侍卫调派给一个太医,这其中值得琢磨的可好多好多。
暂代院判的吕子恒什么都没说,其中是怎么个原因,他只要稍稍猜测就能猜出来了。
这样也好,免得他也担忧,他在这太医院做院判,还让她出了事儿,在丰离那儿真无法交代。
招摇了一天,下班时大内侍卫一直将元初寒送到景华门外。
丰芷爵本来是命令他们一直将郑太医护送至家,但她扬言说不用,他们便也不再相送。在宫里她不出事儿就行,出了宫门,出事儿了也不是他们的责任。
元初寒在宫里招摇的事情丰离自然知道,当晚回府便询问她这蠢笨的脑子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
“喂,说话就好好说行不行,攻击我的大脑有意思么?我是一时之间想不出这种主意,司徒律提议的。”揪扯着盘子里的水果,元初寒一边挑着眉梢幽幽道。
“司徒律伤势如何?”扫了元初寒一眼,丰离自是知道她和司徒律单独关在房间里的事儿。
“还好,不算大伤,我给他缝了几针,估计很快就会愈合的。所以,作为我给他治伤的酬劳,他便给我出谋划策。”瞧他那一副不太关心但是却支楞着耳朵在听的样子,元初寒就不禁的撇嘴,假惺惺。
“主意不错。”丰离给予赞赏,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赞赏,并不是反话。
撇嘴做鬼脸儿,元初寒拿起个苹果咬了一口,“司徒律将齐王的爪牙都带回来了,齐王的罪也该定了吧。眼下小皇上马上大婚了,再不定罪大婚都要推迟了。”
“明日刑部再审。”丰离将折子收起来,他也批完了折子。自从丰芷爵亲政以来,他轻松了很多。
“就是不知齐王能不能保住命。”通敌谋反的罪名和忠毓王可不一样。
“皇上大婚,自会大赦天下,他死不了。”起身,丰离弹了弹华袍上的褶皱,随后绕过书案走过来。
“可惜了。”元初寒啃着苹果一边摇头,一个忠毓王没死,齐王也没死,不管怎么说,得死一个威慑天下才行。
“不管别人可惜否,你今天可有可惜的事?”旋身在元初寒身边坐下,丰离抬手将她手上的半个苹果夺走。
“你什么意思?”边问,元初寒边伸手去夺那苹果,丰离直接举高手,让她碰不着。
“意思就是,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为人妻的身份了。”抓住她那只抢苹果的手,丰离随手将那半个苹果扔回果盘里。
“你又开始了,一天不和我吵架你就难受是不是?”跪坐起身,元初寒抓住他的手腕解救自己的手。但拼力气拼不过他,就直接上嘴,白牙闪闪,咬他的手臂。
丰离动作快的闪开,元初寒正好寻着机会,一把掐住他颈项。倾身而上,直接将丰离压倒在软榻上。
一屁股骑坐在他腰上,元初寒掐着他脖子,满眼自得,“舒服不?不然老娘我再用力些。”
丰离双手扣在她腰上,猛的一个用力,便将骑在他身上的人翻倒。身体覆上轻易的压在身下。
挺拔颀长的身体用力,被压在底下的人就开始大叫,蹬腿儿,一脚踹翻了软榻旁的小几,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书房里乒乒乓乓,还有元初寒的叫声,怎是一个热闹了得。
外面的护卫听得清楚,各自的对视一眼,然后开始屏蔽杂音,当做听不到。
再审齐王,此次证据更多,因为司徒律带回了关岭的守将等一干人。
都是齐王的爪牙,每个人只要说出一点什么来,就对齐王更加不利。
新鲜的是,此次审讯,再次到场的西番太子苏晏开口说话了。上次,他可是从出现开始就睡觉,睡到审讯完毕。
苏晏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是却无法反驳。他说的庆王是他的弟弟,不是同母,并且野心十足。
此次和齐王暗中勾结,便是想借大齐之力谋害于他。此次,多亏大齐皇上明察秋毫,不仅没让庆王的阴谋成功,而且他还从落网的齐王这里得到了证据。待得他回了西番,便能一举将庆王拿下。
所以,为了表达他的谢意,献上了三样旷世珍宝。一是致谢,二是恭祝小皇上大婚。
这一番,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西番太子的假情假意,颠倒黑白的本事。
那西番的庆王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事,隔着千山万水躺着也中枪。
虽苏晏假情假意,可是他送的三样旷世珍宝却是真的。深海珊瑚,红彤彤的颜色,如一座假山那么大;极品夜明珠两颗,绿幽幽的,成年人拳头那般大,圆润无瑕疵;还有一块千年血玉,极为罕见,血红的颜色浸透玉身的每一寸。
这算得上大礼了,一时间宫里都在议论。
元初寒自是也好奇,这古代的珍宝都是货真价实的,绝对没有掺假一说。苏晏这么大手笔,不知会怎么讨要回去。
凭他那小人的本性,元初寒可不觉得他会只付出不要回报。
元初寒这猜测,真真的准儿,那边圣旨下去将齐王幽禁到千光寺,西番太子苏晏就进宫了。
西番太子排场大,进宫见皇上,整个雀台都给让了出来。
设下了筵席,尽管没有歌舞,可是却有乐师奏乐,青天白日的,雀台丝竹之声飘渺。
还未走到雀台,元初寒就听到了丝竹声,放慢了脚步,她踌躇着眼下是不是该忽然晕倒,以躲过苏晏。
顺公公站在一边,瞧着元初寒踌躇不前的样子,他也叹口气,“郑太医,请吧。”他奉丰芷爵的旨意去请元初寒。而显然的,这也不是丰芷爵的意思。那苏晏来了之后便说身体不舒服,要找太医院的郑太医。还说第一天抵达帝都水土不服,就是郑太医给看的,医术了得。
丰芷爵心里明镜的知道苏晏到底是个什么目的,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将元初寒找来。
看了一眼顺公公,元初寒啧啧两声,“所说的兔死狗烹就是我这个状态。”
“郑太医,这不是皇上的意思。依奴才看,一会儿您就抱病,躲一时也是躲。”小声,顺公公给出主意,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小棋子。将帅在关键时刻,是会抛出小棋子的,所以为了保命,小棋子得自己想办法。
眨眨眼,元初寒不再说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着丰芷爵的面,她还真不信苏晏那个风骚怪会杀了她。
走上雀台,这是宫里举行宴会的地方,宫殿偌大,富丽堂皇。
殿中,丰芷爵坐在最上首,一身明黄,少年如玉。
右下侧,宽大的椅子上,一个一袭紫色华袍的人斜倚在上面。同色的锦靴,还张扬的镶着宝石。玉带华丽,泛着流光。
一张脸男生女相,妖艳魅惑,狭长的眸子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他坐在那里就让人倍感压力。更别提被他的眼睛盯上,恍若被针刺一般。
“臣,参见皇上。见过太子殿下。”装装样子的屈膝,元初寒的见礼没什么诚意。
“不必拘礼,郑太医,太子殿下身体不适,你给瞧瞧。”丰芷爵微笑着,可是细看,那笑意并未入眼。苏晏那时和陈世子在宫中晃悠时他就见过,眼下又岂会认不出。
元初寒抓住陈世子,顺带着将他也抓走了。这会儿他以西番太子的身份专找元初寒,目的为何不用猜。
深吸口气,元初寒抬眼看向苏晏,他眉尾微扬,妖孽无双。
“皇上,臣今儿也不舒服,还是着其他太医给太子殿下请脉吧,免得将臣的病传染给太子殿下。”盯着他,元初寒不由得皱眉,看他那风骚的样子她就不顺眼。
“如此的话,就将赵太医宣来吧。”丰芷爵立即道。
“无事,本殿不怕被传染。皇上,本殿就信郑太医。”苏晏摇摇头,眉眼含笑,怎是一个惑人了得。
话到这份儿上,丰芷爵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既然如此,真的传染给了太子殿下,还望殿下海涵。”咬牙切齿,元初寒几步走过去,殿内丝竹之声飘荡,可听在元初寒耳朵里都是十面埋伏。
随着元初寒走近,苏晏也微微歪头看着她。墨色的长发由紫金冠束在发顶,映衬着他的脸更是白皙如玉。
无声的咒骂了一句,元初寒在他身边停下,伸手,“殿下请。”
苏晏几不可微的挑眉,殷红的唇勾勒着满意的笑,抬手,直接抓住了元初寒的手。
瞪视他,元初寒抽手甩开他,随后抓住他的手腕拽到自己面前。
两指搭上,元初寒盯着他,清透的眸子眨也不眨。
苏晏也看着她,倚靠在椅子上,怎是一个妖艳了得。
“殿下严重水土不服,看来这大齐的水土实在不适合殿下。殿下尽早的回西番比较好,否则,命难保。”松开手,元初寒恶意诅咒,长耳朵都听得出来她这个太医在胡诌在骂人。
丰芷爵坐在那里,视线于苏晏与元初寒的身上游走,清隽的脸上一片复杂之色。
“这么严重的话,看来本殿需要郑太医随身服侍了。否则,本殿若是突然发病死在了大齐,于两国之间的友谊有损啊。”苏晏一字一句,有着自己的调调,就像妖魔在唱歌,虽是好听,可是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抱歉,我不是丫鬟,不随身伺候人。”元初寒呵呵两声,告诉他别做梦了。
“皇上,本殿想邀郑太医随身服侍您看如何?皇上放心,她是太医,本殿定会好生相待。”转眼,苏晏过问丰芷爵。这种要求,实在不过分。
丰芷爵一时也根本拒绝不得,看了一眼元初寒,刚欲开口,殿外传来通报声。
“摄政王到!”
丰离来了。
元初寒心一松,看了一眼笑意更甚的苏晏,后退一步。
丰芷爵站起身,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一袭暗色恍若天边滚滚乌云从殿外走进来,殿内的丝竹之声也停下,宫人匍匐跪地,恭迎丰离。
幽深的眸子恍若无底之渊,淡淡的扫过殿内的一切,随后拱手微微欠身,“臣,参见皇上。”
“皇叔不必多礼。”丰芷爵抬手,满目微笑。
“摄政王日理万机,今日这么空闲。”苏晏站起身,他虽清瘦,可是很高。那妖艳之姿,让所有女人都望尘莫及。
“本王并非空闲,只是本王的王妃忽然发病,要郑太医尽快过府医治。”看向元初寒,丰离面色淡然,却字字都能救命。
元初寒立即奔过去,简直是迫不及待之势,“臣这就过去。”
丰离扫了她一眼,“医治不好王妃,你就提头等着吧。”
“是。”眉眼弯弯,元初寒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了。
“听闻摄政王的王妃久病缠身,原来是真的。看来,郑太医当真医术了得,连摄政王都如此信任。”苏晏一步步走下来,步伐之间妖异丛生。
“都说西番人才济济,不想大夫如此稀缺,殿下应该考虑一下,如何多多培养人才。否则,一代代愚笨,西番危矣。”丰离淡然反攻,一旁元初寒都看到了平静之中的火花,在刺啦啦的冒烟。
“摄政王的确更需要大夫,那么本殿今日便不点郑太医了。不过,还希望下次郑太医能有空,为本殿瞧瞧,毕竟本殿不想死的那么早。”看着元初寒,苏晏暗示的明显,没完。
元初寒扯着唇角呵呵两声,“王爷,咱们走吧。”
丰离垂眸扫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开,甚至好像都忘了丰芷爵还在。
元初寒朝着苏晏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快步跟上,屁颠屁颠积极主动。
苏晏仍旧笑容满面,看着丰离将元初寒带走,他转过身来,注意到丰芷爵复杂的脸色,他笑意更深。
跟着丰离走,元初寒颠颠儿的,“王爷大人,还是你有招儿。刚刚小皇上被堵的,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丰离单手负后,气势如虹,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们两个臭皮匠应该活活臭死苏晏。”
“哪有你这么骂人的,我刚刚还想用痒痒粉对付他呢。但小皇上在也不成,就没敢用。早知道你会来,我就用了。”她想了数个脱身之法,但都是以攻击为主,那些都是馊招儿,不好用。
“再有下次,本王不在你也要用。”丰离面无表情,语调冰冷。
“是。”干脆的回答,元初寒领命。
瞧她那样子,丰离最后只给予一声冷叱,“笨蛋。”
被骂,元初寒也没任何的不满,光明正大的跟着丰离,这下谁也别想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命令她了。
临近皇上大婚,丰芷爵要去金龙寺戒斋三日。
带领着梅郡主,以及已经不是郡主的陈霓,由数千的禁卫军护送,浩浩荡荡的前往金龙寺。
朝政由摄政王丰离与镇国公梅震南共同主持,敌手之间有默契,风平浪静。
宫中忙的热火朝天,皇上从金龙寺回来就大婚,一点也马虎不得。
西番太子作为客人,由礼部侍郎的陪同,正在宫中游览。
所有人都知道,当时他扮作女人与陈世子在宫中就乱逛了几天。这会儿又以西番太子的身份再次逛来逛去,这大齐的皇宫,好似成了他家的后花园。
太医院,元初寒拎着卷镇,和小李子匆忙的走出来。后面五六米处跟着大内侍卫,他们寸步不离。
御药局的老公公头痛,她去给扎两针。前两次扎过,老公公说效果明显,眼下没事儿就找元初寒,连药都不吃了。
一脚迈出太医院的大门,眼角余光瞥到不寻常,元初寒迅速的收回脚。探头,往十几米外的宫道那边看,只见一行人停在宫道,两个人距离他们两三米外正在说话。
一人清瘦颀长,紫色华袍质地如水,在阳光下泛着流光。一张妖孽的脸,不是苏晏是谁。
而另一个就让元初寒很意外了,居然是孟柒。
孟柒依旧还是那清冷的样子,不过此时脸色更冷,好像并不想与苏晏说话但是却不得不跟他说话。
这种情形元初寒已遇到过数次了,这风骚怪就喜欢强人所难。
小李子站在元初寒身后,看她鬼鬼祟祟的,他也探头瞧了瞧。
一看是西番太子,小李子暗叫不好,上头已经训斥过他了,护主不力。
“大人,咱们先回去躲躲吧。”这西番太子在宫里乱逛,跑到太医院来干什么。
“没事儿,他不敢把我怎么样。而且,我正好想教训教训他呢。”从腰带的暗袋里翻出个瓷瓶来,将里面的粉末倒出来洒在两只手上。
小李子看着她,几分不赞同,还是躲着点儿好。
“走。”昂首挺胸,元初寒大步的走出去。
朝着苏晏走过去,元初寒眉眼弯弯,她的脸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苏晏也看见了她,那张妖艳的脸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光,妖魅神秘贵气斐然。
“殿下雅兴,居然逛到了太医院来了。”元初寒迎面而来,主动说话,与之往时可是大不一样。
苏晏也几分意外,本以为她会躲着的。
“几日不见,郑太医更健康了。”岂止是健康,简直就是活力四射。
“多谢殿下夸赞,在下喜不自胜啊。孟大夫,你这是被殿下缠住了?殿下总是喜欢做一些强人所难的事情,尤其是孟大夫你这种样貌俊俏的。”看着孟柒,从他的脸色就看得出,他绝对不是情愿的留在这儿的。
孟柒闻言看了一眼元初寒,清冷的眼睛里有着语言,示意她不要多说。
“郑太医,无故攻击本殿,本殿可是有权利将你带走处以私刑的。”苏晏双手负后,殷红的薄唇挂着笑,几丝血腥在里面。
“太子殿下可知道,已经有无数人想要对我处以私刑了。所幸我命大,一直活到现在。哎呀,我还有事情呢,就不与殿下多说了,孟大夫,咱们走吧。”看向孟柒,她要将孟柒带走。
苏晏看向孟柒,狭长的眸子流光闪烁。
“告辞。”孟柒俯身拱手,举止有些异于寻常的恭敬。
元初寒笑眯眯,回身想走,一只脚却莫名的一软,然后她就朝着苏晏的方向倒去。
小李子直接闭眼,她故意的他知道。
孟柒伸手,却还是慢了一步,苏晏一把接住了她。
趴在苏晏身上,元初寒眨眨眼,然后仰脸儿看着他,几分愣怔的样子。
“多谢殿下。”清透的眸子水波潋滟,元初寒慢慢站直身体。
苏晏垂眸看着她,狭长的眸深暗一片,“不用客气。”松开手,苏晏的视线始终定在她脸上。
呵呵一声,元初寒拽着孟柒快步离开,小李子亦步亦趋,三人极快的消失。
苏晏看着他们,却蓦地皱起眉峰,看向自己的手,麻痒顺着手心蔓延,然后是整条手臂。
这个女人,他就说她怎么会无故的投怀送抱,原来是有这一招。
转过宫道,元初寒松开孟柒的手臂,一边笑出声,怎是一个畅快了得。
孟柒停下脚步看着她,“你在手上撒了药,刚刚又摸了我,给我解药。”她刚刚过去他就闻到味道了。
“对对,差点忘了。”边说着,元初寒边拿出解药来,笑意不褪。
吃了解药,孟柒才缓了一口气,“你和苏晏结下恩怨,他不会放过你的,小心些。”
渐渐收了笑意,元初寒看着他,忽然问道,“孟柒,你早就认识他对不对?”
一诧,孟柒看着她,半晌后点点头,“没错。”
他不说谎,元初寒笑起来,“他刚刚威胁你了?不会是让你对付我吧。”
“没有,他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孟柒几不可微的摇头,面露几分愁色。
“你、、、是西番人。”压低了声音,元初寒问道。刚刚孟柒向苏晏拘礼,和他往时都不一样,很恭敬。尽管看起来是无意的,可是这更说明问题。
孟柒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小李子以及大内侍卫,然后点头,低声道:“是。我祖上是西番的御医,七年前因为一个致命的错误全家被问斩。我兄长带着我逃了出来,在关岭落脚。兄长被严刑拷打,生命垂危,当时身无分文,我想尽办法也凑不够保命的钱。最后是齐王扔给我一锭黄金,救了兄长一命。不过两年后兄长还是走了,我为报那一锭黄金之恩,便只身进入齐王府为他做事。”
元初寒几分震惊,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那你属于待罪之身,眼下碰见了苏晏,他会不会抓你啊?”全家问斩,估计是很大很大的错误。
“我是孟柒,早已不是西番人,他没理由拿我。”孟柒摇摇头,他现在是全新的一个人。
“那就好,反正还是小心点儿。咱俩这算同命相连,我也得罪他了,并且,他正在想尽办法抓我呢。”同行又同命,元初寒深为感叹。
“你一定要小心,苏晏此人,极其危险。”孟柒压低了声音劝告,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点点头,元初寒自然明白。
这天,礼部侍郎摊了大事,他陪同苏晏在宫中游逛,苏晏却不知在何处不知何因的全身发痒。最后满身的红斑,直接被抬回了青央苑。
太医院的太医除了主管妇人科和针灸科的元初寒,尽数被派到了青央苑。
欢快的回府,元初寒心情极其好。
沐浴,唱着歌儿,歌声在整个浴室里回荡,让水雾都感染上了她的开心。
穿上睡裙裹着睡袍,元初寒走出浴室,嘴里的歌还在继续时,一眼瞧见那坐在大厅中的人,然后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今天会忙很晚的。”抓了抓潮湿的长发,元初寒走过来。
丰离看着她,灯火中,他的脸被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俊美至极。
“做得好。”第一句话,就是夸奖。
眨眨眼,随后元初寒笑出声,“嗯哼,也就那么回事儿吧,不算太好,但也不错。”
伸手,丰离的眸子氤氲着淡淡的柔和,“过来。”
抓住他的手,下一刻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了他的腿上。
单手搂着她的腰,她垂坠下来的发丝正好搭在他的手臂上,水滴滑落,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袖。
“就是投怀送抱那一招差了点儿,下次改进。”视线落在她从睡袍里滑出来的腿上,丰离淡淡的说道。
“怎么改进?”看着他,元初寒一边抓着睡袍盖住自己的腿,阻止这个流氓看个没完。
“你可以让小李子投怀送抱。”丰离移开视线,搭在她腰间的手开始动。
“呵呵呵呵,你觉得小李子朝着苏晏扑过去他会接住?”小李子长得也不漂亮,换个漂亮的估计他会接。
眉峰微蹙,丰离的眼神儿微变。
“哎呀,下次就不用这招儿了,总不能只用一招儿啊。我向孟柒讨了点儿更好玩儿的药,下回我换个。”看着他,元初寒笑得灿烂。
抬手,丰离捏住她的脸蛋儿,“越狠越好。”
“得令。”抓住他的手,元初寒欲起身离开。
丰离一个用力,再次将她拽了回来,“不许走。”
“干什么?我要去穿衣服啊大哥。”他若不在,她穿成这样也没什么感觉。可是他在,她就觉得自己没穿衣服似的。
“本王不是你哥。”扭住她的手腕,双双扣在她背后,丰离眸色深暗。
他一这样,元初寒就知道他要干嘛。立即挣扎,“丰离,放开我!你这个变态,又开始绑我。”
丰离恍若未闻,甩出丝带绑住她手腕,制住她这双攻击力极强的手。
“丰离,快放开我。”一个挣扎站起身,元初寒还是觉得跑路更快点儿。
不过她动作哪有丰离快,起身,再次将她拽回怀中,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下颌抬起,瞬即低头欺上她的唇。
“唔、、、”发出一个音儿,就再也没了声音,唇舌被占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双手被捆,她动也动不得,丰离的双手开始为所欲为。
元初寒的脑子混沌成一坨,被丰离的吻攻击的双腿发软,缓缓的往下滑。
丰离搂住她,另一只手钻进睡袍滑上她的腿,肆意游走。
呼吸急促浓烈,丰离微微撤开稍许,盯着怀里的人儿,他双眸浓暗,额角青筋浮凸,乍一看几分狰狞。
“给本王么?”贴着她的唇,他声线不稳又急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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