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马超听令。”贾龙被迫退出剑阁的第三天早上,也就是益州军与董卓军约定决战的那天早上,董卓军的大营中,康鹏拿起第一支调拨军马的令箭,吩咐道:“令你二人带四万精兵在战场后方的狭道两侧埋伏,待敌军主力通过之后,听到炮响,立即封锁狭道,以防敌人逃窜。”
“遵命!”赵云与马超齐声答应,一同上来接令,康鹏又补充一句,“子龙,孟起,你们的任务最重,既要挡住疯狂逃窜的敌军,又要抵挡剑阁的救兵,一定要小心。”赵云和马超点头,郑重答应。
康鹏拿起第二支令箭,“魏延、甘宁、张绣听令。”三将一起出列,康鹏命令道:“你等三人各领一万兵马,在狭道两侧每隔十里埋伏一将,待敌人全军全部进入狭道,听到炮响,便一起冲下,将敌人断为数截,各个击破!”
“是!”三将朗声答应。
康鹏取出第三支令箭,“吕布、庞德听令,你二人随本相率领十万大军去与刘循决战,记住,先诈败诱敌,待敌军中伏之后,就不用再保留了,拿出你们的全部实力,让益州军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军!”
“是!”吕布又补充一句,“义父,孩儿请求一事,那刘循小儿猖狂飞扬,这次,请让孩儿亲手宰了他。”
“可以。”康鹏毫不犹豫的许诺道:“只要你能在乱军中抢在子龙他们之前找到刘循,那刘循的命就是你的了。”
最后,康鹏总结道:“诸君,本相苦心布置多日,终于将益州军主力逼到与我军决战的地步,而益州军的总兵力大半在此,为了今后的战斗能轻松一些,为了让战士们今后少流血少牺牲,所以今天这一仗,我们不仅要胜,而且要全胜!有信心办到吗?”
“有信心!全歼敌军!”董卓军轰然答应,而董卓军众谋士则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康鹏,今天这个战术康鹏没有请教任何人,是他精心研究了附近地形后乾纲独断的,很明显,不良学生平时那些小聪明全部拿来学习军事不能说没效果,至少贾诩、陈宫等三国老狐狸都觉得这个战术计划不错。
董卓军按康鹏的命令去布置之时,剑阁关中也在加紧调兵遣将,衣甲鲜明的刘循在大堂中趾高气昂的指派道:“雷铜,张翼,冷苞,刘馈,你等与本少主率十五万大军,到决战地点布阵决战,今天,本少主一定要亲手取下董贼的肥头。刘瑁、张松,你二人留守剑阁,布置酒宴,待本少主得胜归来庆功。”
刘循布置军事之后,只有张松和刘循躬身答应,其余诸将却迟疑不决,雷铜谏道:“少主,我军前夜刚经贾龙兵变,士气受挫,势必影响今日决战,末将觉得这决战之事,还是延缓为好。何况少主将主力全部带出剑阁决战,倘若战事不利或敌军乘虚偷关,任何策应抵挡?”
雷铜这些老成持重的话,让益州军众将连连点头称善,惟独刘循勃然大怒,大喝道:“雷铜,汝敢动摇军心?成都危在旦夕,再不与贼军决战,我军后方就危险了!贾龙之变,不过疖癣之患,如今他卖主求荣的真面目被揭穿逃窜,对士气不但没有影响,反而使我军没有后顾之忧。至于全军出击,汝难道忘了本少主因为兵少,屡屡功败垂成的教训?本少主武艺天下第一,董贼诸将闻风丧胆,还需要什么策应?”
雷铜本还想劝阻,可刘循已经厉喝道:“军令如山,休得多言,再有违抗,张任就是下场!”想起大牢中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张任,益州军诸将无不打了个寒战,再不敢多言,默默下去准备去了。
正午时分,董卓军与益州军在距离剑阁关三十余里的地方摆开阵势,这里是董卓军以前驻扎的大营,被刘循‘冲破’后才‘被迫’撤军四十里扎营的――也只有在这里才能摆开这么当士兵。这是董卓军入川之后的首次大型野外会战,双方投入的总兵力达到恐怖的二十五万,从高处望去,旷野中密密麻麻全是黑压压的士兵,刀枪林立,反射出的光芒让阳光都黯然失色,人头涌动,一望无际。
时值深冬,天上阴云密布,又飘下鹅毛大雪,两军冒雪摆好阵势,那刘循提枪跃马,出阵叫道:“无道董贼,可敢与本少主决一死战?”
康鹏大怒,使庞德出战,庞德拍马上前,刘循挺枪接住,战不数合,庞德诈败而走,刘循那里肯放,紧追不舍,这边吕布飞马赶到,接过刘循,庞德也回马与吕布双战刘循,好个刘循,发挥他最后的辉煌,将一杆钢枪舞得有如一团旋风,将吕布与庞德逼得节节败退。
康鹏见时机已到,立即命吴懿与赵岑领两千士兵出阵,去冲益州军中军,那边雷铜等人见董卓军冲自方中军,急命点号炮,一声炮响,益州军中军弓箭齐出,一通乱射,董卓军见益州军阵法森严,不敢再冲,扭头就走,那边刘循也杀退吕布与庞德,见有机可趁,急命大军掩杀,董卓军中军立时被冲散,康鹏大败逃走。
“快撤!快撤!”康鹏挥舞着鬼头刀大喊大叫,指挥董卓军撤入窄道,气得旁边的文鹭直撇嘴,嘲讽道:“无胆老贼,敌人还没杀过来呢,就要夹着尾巴逃了?”康鹏扫了她一眼,不理她的冷嘲热讽,只顾指挥军队依次撤离。
“杀啊!这次一定要取下董贼的头颅!”这边刘循见胜利在望,兴奋得大喊大叫,只顾掩军追杀,旁边雷铜赶来,“少主,敌人未使全力便先行撤退,只恐有诈。”
刘循恶狠狠瞪雷铜一眼,喝斥道:“无胆之徒,敌人阵形已乱,正应乘势追之,以成全功,你若不敢去,带你的部队殿后,只是功劳分不得你!”当下刘循不听雷铜良言,只姑指挥全军追杀,雷铜叹了口气,还是带本部两万人马徐徐而进,不敢全力追击。
刘循意气风发,几次都冲杀到康鹏中军附近,无奈吕布与庞德仿佛突然厉害了许多,每当他靠近中军,便全力挡住他,使刘循只能远远看着康鹏逃窜,无法一击攻破敌人中军。而董卓军诸队都是混而不乱,徐徐撤退,不给益州军各个击破的机会。
且战且退,不知不觉间,董卓军已经撤出狭道,接近自军大营,而益州军除了雷铜的两万部队外,其余十三万部队都进入到绵延达四十里的狭道内,早有探马飞报康鹏,康鹏闻言,立时鬼头刀指天,发出信号,山顶红旗挥动,刹那间,董卓军号炮齐鸣,埋伏在山道两侧的甘宁、魏延和张绣一起冲下,那边赵云与马超也自两侧分别杀出,董卓军主力也折头杀回。
不到一柱香时间,刚才还在追杀董卓军的益州军便被董卓军包围,退路被赵云与马超牢牢堵住;松散狭长的队伍被甘宁张绣等队伍断为数截,互相不能救应,狭窄的山道上又不能发挥兵力优势;那边董卓军主力又折头杀回,这次董卓军再也不需要有任何实力上的保留了,一个个董卓军的骄兵悍将有如猛虎下山,将装备与训练都远不如自己的益州军杀得血流成河。
大雪纷飞中,两支庞大的军队在浴血奋斗,天气虽然寒冷,但双方都顾不上那么多了,常常可以见到光着膀子的军士全身被血染红,头上冒着热腾腾的白气挥刀不止,血流成何,暗红的热血将白雪融化,变成鲜红的血水流入道旁已经结冰的垫江,冻成血红的冰块,没有多长时间,甚至连那已经结成的冰面的垫江河面都被热血融化,红色的河水夹裹着难以计数的尸体缓缓流淌。到处是喊杀,到处是惨叫厉喝,到处是兵器相撞的声音,士兵们的双足睬踏着敌人与同伴的尸体,每一脚下去,都能激起齐腰的血水冰桨。
混战之中,董卓军装备好的优势发挥无余,产自长安的神兵利器可以轻松斩断敌人的兵刃,继而砍破、刺破敌人单薄的盔甲,带走敌人的生命。而可怜的益州军士兵手中大都是粗劣的铁刀木枪,遇上身着鳞甲或环甲的董卓军军士,他们粗劣的武器很难对董卓军士兵造成伤害,不是刀断枪折就是被董卓军乘机砍去自己的脑袋,加上地形上的劣势,益州军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再无反水的机会。
那边雷铜见主力中伏,慌忙驱军冲击赵云军,想把主力接应回来,奔至谷口,雷铜迎面撞见赵云,因为不太可能亲手格毙狂妄的刘循,赵云正憋着一肚子气,倒霉的雷铜正好来送死,赵云便不再客气,只一合,雷铜的钢刀便被赵云挑飞,继而逆鳞枪抵到雷铜咽喉上,雷铜正吓得魂飞魄散,闭目正欲待死,赵云却冷冷道:“叫你的部下投降,饶你不死。”
雷铜一咬牙,大叫道:“投降了,兄弟们,我们打不过,投降,家乡的父老亲人还在等着我们。”主将带头投降,正在被董卓军迎头痛击的雷铜军见有一线生机,纷纷抛下武器跪地投降,少许顽抗者也立即被蜂拥而上的董卓军千刀万剐,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不给他留下。雷铜贪生怕死投降虽然可耻,但他也无意中做了一件好事,使他的部队成为这次大决战中益州军中损失最少的部队,让无数士兵的生命得到挽回。
狭道的混战中,益州军将领冷苞见大军中伏,慌忙领军撤退,却被甘宁部队冲散,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混乱之间,冷苞被甘宁寻见,甘宁招牌的大叫一声,“丑陋的敌将,让甘大爷华丽的结束你。”抬刀便砍,冷苞情急拼命,枪法大乱,被甘宁寻住破绽,装饰华丽的大刀乘机捅进冷苞胸膛,冒出一团还真那么华丽的血雾……益州大将张翼,自军被魏延部队冲散,死伤惨重,张翼只得匹马奔往垫江,试图踏冰逃脱,谁料冰面忽然断裂,张翼连人带马摔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中,正挣扎间,魏延追来,张翼急叫,“投降,我投降,快救救我。”魏延方才命人用绳索将张翼拖出,时此,张翼本部大部已灭,其余全部投降。
益州大将刘馈与军中参谋孟光也被董卓军包围,军队或死或降,仅余数百人逃上一座矮丘,矮丘顷刻间被张绣领军团团围住,张绣大喝道:“汝等快快投降,太师饶你们不死。”刘馈与孟光对视一眼,同声厉叫,“忠臣不侍二主,吾等誓死不降。”张绣大怒,掩军攻上矮丘,刘、孟二人亲兵全部战死,二人也全身带伤,危急时刻,孟光大叫一声,“主公,臣先走了。”遂回剑自刎,刘馈也自撞刀枪而死。战后,连不良学生康鹏都佩服他们的忠义,下令将二人收尸厚葬。
最可惜的是益州将马汉,他本来已经杀到谷口,眼看就可以逃出生天,却被马超军截住,马汉咬牙拼命,却被马超军重重包围,左右冲突不出,随着身边士兵越来越少,马汉叹气道:“此天亡我军,怪不得人。”言罢,马汉口吐鲜血,随即死在乱军之中。
至此,益州军诸将或降或死,仅剩这场大败仗的始作俑者刘循还在苦苦支撑,倒不是他真的力拔山兮气盖世,而是他身边的士兵最多,同时大汉董太师的义子温侯吕布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许杀刘循,只能由他吕布亲手杀!所以刘循才能暂时保住性命,带着五千余人逃上一座土山。
时已傍晚,康鹏见战事已经接近尾声,自军全胜已成定局,又闻得寻到刘循,康鹏来了兴趣,要亲眼看着吕布斩杀刘循,便带上庞德与一干亲兵去刘循被包围处。乌稚马踏着无数血淋淋支离破碎的尸体,穿过堆积如山的尸体堆,驮着肥胖的康鹏来到土山下,沿路经过之处,无不血流积潭,尸横遍野,悲凉的景象,连不良学生心中都凄凄,为了统一天下,自己不知还要造多少这样的杀孽……来到土山之下,吕布早在那里等候多时,一见康鹏就大叫,“义父,孩儿等你好久了,听说你要见识孩儿的武艺,才让这小儿活到现在,否则孩儿早冲上去砍了他。”
康鹏点点头,吕布立即单骑冲上土山,山上益州军大惊,慌忙组阵拦截,无奈吕布骑的赤兔马速度太快,眨眼间便冲入阵中,益州军有如波开浪折,纷纷而散,那刘循正在阵中哭泣后悔,忽见吕布杀来,慌忙想挺枪迎敌,但吕布方天画戟已到面前,当即被刺中心窝,一命呜呼,刘循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手下屡败之将,会有那么厉害……吕布一击得手,从容下马割下刘循头颅,这才回马阵中,幸存的益州军见敌人厉害如此,再无斗志,全部抛弃兵器,跪地投降乞命,益州军最后一支顽抗的部队也告覆灭。而董卓军这边,自然是欢声雷动,欢呼战斗胜利与吕布的神武。
康鹏也得意的发出狂笑,猖狂笑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康鹏话声未落,忽觉背心一凉,继而是钢铁撞击声,与庞德的大喝声,“贱人,寻死!”然后是身体跌落下马的声音,康鹏大惊,忙回头查看,却见那名被自己糟蹋了的神秘美女正摔在地上,已经有数十柄钢刀架在她身上,还有一柄染血的短刀摔在一旁。康鹏这时才发现自己后心发疼,伸手摸去,却发现满手是血。
庞德抱拳道:“太师,这贱人刚乘你不注意,拔刀刺杀于你。”
庞德的话对康鹏有如雷击,康鹏呆立半天,连背心的疼痛都忘记了,半晌才说道:“你说要亲手杀了我,原来是真的。”
虽然有数十把钢刀架在身上,但文鹭仍然面无惧色,恨恨道:“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又玷污了我的清白,我当然要亲手杀你。只恨你这满脸刀疤的走狗干扰,才让我功败垂成,老贼,快杀了我。”
庞德与吕布大怒,拔刀要杀文鹭,康鹏拦住他们,奇道:“本相是你杀父仇人?你父亲是谁?”文鹭重重唾康鹏一口,闭目不答康鹏的话。
“义父,天下漂亮女人多的是。”吕布大怒道:“杀了她,其余的要多少有多少!”
康鹏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舍不得,摇头道:“先押下去,问清楚了再杀不迟。”康鹏又补充一句,“不许你们虐待她。”
是夜,刘瑁与张松向康鹏献出剑阁关,至此,在康鹏设计逼走益州老将贾龙之后,蜀中第一险关落入董卓军手中,同时,董卓军还全歼了益州军主力,益州境内再无一支军队能与董卓军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