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决战,董卓军大获全胜,不仅顺利攻取蜀中天险剑阁,而且还在一天之间,杀敌过八万,俘虏六万,加上主动投降的剑阁关中的一万益州军,益州军主力全军覆没。至此,益州方面仅存六万远在沓中,被董卓军第三军团牢牢牵制住,还有四万分布在益州各地,再没有一支军队能与董卓军抗衡。
在冷兵器时代,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董卓军虽然装备精良,自方也伤亡不小,战死士兵首次突破万人,带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再加上气温极低,大雪仍然下个不停,一心想乘胜扩大战果的康鹏也不得不听从谋士们的意见,让军队在剑阁休整数日,治疗伤兵,待雪停回暖后再进军益州盆地。
期间,康鹏得知贾龙带着无当飞军安全撤离,大怒斥骂刘瑁与张松道:“废物,你们两个废物,连一个老头子和几千人马你们都收拾不了?你们是吃干饭的吗?”如今剑阁已破,益州军再没有还手之力,无耻的康鹏便过河拆桥,再不用顾及这两个卖主求荣的小人的颜面了,逮着由头就臭骂他们一顿,借以发泄自己对他们的鄙视。
刘瑁与张松心中有气,但此刻性命已经捏在康鹏手里,那还敢多言?张松喃喃道:“太师,不是小人等不想杀了那贾龙老儿,实在是张任挟持住刘循性命,我们怕担搁太师的大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胡说八道!”康鹏益发愤怒,当着董卓军众人的面大骂道:“废物就是废物,那刘循死不死关本相屁事?蠢货,你们当时乱箭齐发,把贾龙老儿和刘循一起宰了,剑阁不就落在你们手里了吗?本相的战士也不用牺牲那么多了,连这么好的机会都看不出来?两只蠢猪!”
刘瑁和张松心中有气,心说你老董说得轻松,宰了刘焉指定的主帅刘循,其他将领还能听我们的吗?但这些话刘瑁和张松是绝对不敢说的,只是低着头,任由康鹏破口大骂,而董卓军诸将则用蔑视的目光看着他们,都很不齿他们的为人。
乘刘瑁与张松低头的机会,贾诩轻轻拐一下康鹏,指着张松摆摆手,轻声道:“让他去找贾龙,继续做我军内应。”又朝刘瑁比划一个杀头的手势,“这个没用处了。”
越来越阴险的不良学生康鹏不动声色,迅速改变口气道:“算了,想必你们也有难处,这次你们献关有功,本相要重赏你们。”刘瑁与张松大喜,慌忙抬头,期盼的看着康鹏,那神情,和乞食的狗没什么两样。
“张松。”康鹏不动声色道:“从今天起,你就是西凉军的副军师了,与鲁肃平级,加汉中侯,赏金币五千。”张松大喜,慌忙磕头谢恩,康鹏拦住他,“慢,本相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办到了,本相就再升你为正军师,与贾军师平级,再赐食万户。”
“太师请吩咐,小人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也要办到。”张松一双老鼠眼直往外放光,他知道贾诩在董卓军地盘上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有董卓最信任的女婿李儒能与他平起平座,如果自己能与贾诩平级,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还记得本相要你和贾龙老儿打好关系吗?”康鹏淡淡道:“你再辛苦一趟,先去找贾龙,取得他信任,弄清楚他下一步有什么举动,待本相将他生擒活捉之后,你就是我西凉军的军师与益州相了。”
“什么?”张松面如土色,他栽赃陷害逼走贾龙,又投降献关已经背叛了益州人民,如果再去见那嫉恶如仇的贾龙,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张军师不用担心,小生有一计,定可让军师取得贾龙老儿的信任。”贾诩阴险的说道:“那贾龙老儿的爱徒张任至今昏迷不醒,不知道军师已经归顺太师的事,张军师只需带上三五心腹,将那张任带去见贾龙老儿,剩下的,不用小生教军师了?”
张松权衡再三,贾诩的办法确实可行,只要将被刘循折磨得昏迷不醒的张任带去见贾龙,取得他的信任也非难事,只要再出卖贾龙那支小股部队一次,自己就可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张松盘算半晌,点头道:“好,小人这就去办。”
康鹏见张松已经同意,便又转向刘瑁道:“三公子,本相说话算话,封你为益州牧,赏千金,加绵竹侯,等本相取得成都,你就走马上任去。”
刘瑁忙磕头谢恩,又谄媚道:“太师,你大概忘了一件事,你答应将吴馨许配给小人的。”刘瑁此言一出,董卓军诸人无不生起幸灾乐祸之感,都是心说你小子真是找死。
康鹏果然大怒,心说你小子还敢和我抢女人?本来想让你多活几天,看来留不得你。当下康鹏仰作惊讶道:“哦,本相确实忘记了,不过你放心,等打下成都,本相就派人把吴馨接来,与你拜堂成亲。”康鹏又转向久随自己的亲兵队长,对他使个眼色,吩咐道:“去把本相的九龙金壶取来,本相要亲自给张军师与刘益州敬酒,一来给张军事饯行,二来酬劳他们献关的功劳。”
刘瑁和张松心中得意,却满口推辞,连说不敢。可康鹏的亲兵队长却心中阴笑,很快把康鹏特制的九龙金壶罐满美酒取来――当然,特别在酒中加上了文华侯精心的十全大补散。酒取来后,康鹏脸不红心不跳,先按着金壶上的一眼给张松勘满酒,又肥手轻动――松开那小眼,给刘循满上一杯,最后又按住气孔给自己也满上一杯,举杯道:“张军师,刘益州,请了。”言罢,康鹏先一饮而尽。
张松与刘瑁心中得意,能让大汉太师亲自倒酒,天下有几个人能有这荣幸,何况董卓只给自己们敬酒,却不让董卓军诸将同饮,由此可见,董卓对自己们的重视。于是,张松与刘瑁在董卓军诸将愤愤不平的目光中,将康鹏倒的酒一饮而尽。
酒罢,张松按贾诩的计策,将仍然重伤昏迷不醒的张任接出,出剑阁往益州先行,刘瑁却满心欢喜的回房去幻想与吴馨成亲后的美好日子去了。二人刚走,董卓军诸将皆愤怒谏道:“太师,这两个卑鄙小人,卖主求荣之徒,你何必赏得那么重?又亲自为他们勘酒,太抬举他们了。”吕布更是大叫,“义父,让孩儿杀了这两个无耻小人,你再处罚于我,这样你就不用背骂名了。”
康鹏心中阴笑,平静道:“他们始终也是立有大功的,本相赏罚分明,不能让功臣寒心,他们多行不义,自有天谴,何需本相动手?”当下,康鹏不理诸将劝解,又强令众人不得伤害刘瑁,便去看望受伤的士兵去了。
当夜,刘瑁忽觉腹痛如绞,吐血数升而死,临死之前,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的刘瑁大叫道:“我好后悔!”便吐血死去,自有人飞报康鹏,康鹏命人先封锁消息,后又追封刘瑁为益州刺史厚葬不提。
刘瑁死的时候,康鹏正在文鹭房中,文鹭刺杀他未遂失手被擒,虽然有康鹏的严令保护没受折磨,但也是双手双脚都被拷上沉重的铁链,活动困难,饮食更衣,都要侍女帮助才行。康鹏进房后,将所有人赶了出去,让自己能与文鹭单独说话。
房中,文鹭表情冷漠的坐在床上,康鹏站在她对面,俩人久久无语,过了良久,康鹏才说道:“为什么要杀本相?本相虽然逼奸了你,可也一心一意要对你负责,要娶你为妻,你竟然还那么痛恨本相?还有,你的真正姓名究竟是什么?你父亲是谁?”
文鹭恨恨的扫康鹏一眼,那阴冷的目光,让不良学生都打了个寒战。文鹭唾道:“老贼,你要我说几遍,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一定要亲手取你性命,虽然苍天不佑我成功,但你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一句话!要杀就杀,不用废话了。”
康鹏无奈,叹气摇头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本相从不杀自己的女人。”又坐在床边,将文鹭揽入怀中,文鹭全身都是沉重的铁链,挣扎不动,只得恨恨的伏在康鹏的肥肚皮上,康鹏的肥手在她嫩滑的脸上抚摩着,想用温情感化她。
“本相确实杀过许多人,但从不滥杀好人,只是迫不得已才杀人。”康鹏温柔道:“告诉本相,你父亲是谁,或许我们之间只是误会……,哎哟!”康鹏话还没说完,文鹭已经在他肥手重重咬了一口,康鹏惨叫不规矩的手,肥手上早有两行细小的牙痕,鲜血直冒。
“老贼,如果你的脏手再碰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文鹭就象一头发狂母虎,披头散发的大叫道:“你杀了我父亲,间接逼死了我母亲,你害我家破人亡在先,又玷污了我的清白,害我一生一世,你这狗贼,我一定要杀了你!”
娇艳的文鹭发起狂来的恐怖,连康鹏都吓了一跳,再也不敢碰触她的肌肤,只是辩解道:“姑娘,你说的这些,本相真不知道。”说到这里,康鹏的话中已经带上哀求的语气,“姑娘,你的父母究竟是谁,就算你要杀我,你起码也要让我知道你姓甚名谁,让我死个明白。”
“呜……,我不说,我不说。”文鹭放声大哭,拼命摇头道:“呜……,我绝对不说。”在文鹭心中,对康鹏的仇恨与误解实在太深,文鹭担心说出父母的名字,那父亲好不容易入土为安的尸体又要暴尸荒野,做一个孤魂野鬼。
文鹭如此倔强脆弱,倒让康鹏手足无措,只是呆呆看着这神秘美女在自己怀中痛哭,连劝解的勇气都没有。文鹭痛哭一番,忽然觉得全身发热发烫,文鹭明白,自己又着了杀父仇人的道,他让侍女在自己喝的水中又下了春药。文鹭想清关节,顿时气冲斗牛,双眼赤红着大喊道:“无耻老贼,你休想再碰我一根头发,快拿解药给我,否则我宁可再咬舌自尽,也不再受你凌辱。”
康鹏被吓了一跳,他确实是用收服负气出走的蔡文姬的法子来收服这神秘美女,所以让侍女骗文鹭服下春药,可看到这神秘美女居然又要咬舌自尽,康鹏再不敢用这招了,赶紧放下文鹭,连滚带爬的跑去找解药,因为太过紧张,还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康鹏那滑稽的模样,让正在痛哭中的文鹭也哑然失笑,大为解气,同时文鹭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其实,他对我不错的,千依百顺,舍不得我死。”但文鹭迅速把这个念头赶走,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不能对他生起那怕一丝半点的好感。
文鹭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还是服下康鹏亲手喂她的解药,等解药生效的那段时间,康鹏就象一个乖宝宝一样站在一边,果真再不敢碰上文鹭一根头发。过了一柱香时间,文鹭感觉自己全身清凉,知道解药已经生效,便冷冷道:“不想我死,就马上放开我。”
康鹏就象着了魔一样,乖乖替文鹭开锁,解去她手上的铁链,又弯腰替她开脚上的铁链,当康鹏弯腰的时候,文鹭几乎想拼死一拳击碎他的天灵盖,但文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轻易放过了这个最好的报仇机会,只是默默的看着康鹏满头大汗的除去自己身上的束缚。
当康鹏将文鹭的铁链全部解开后,又乖乖的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文鹭活动发麻的手脚,当看到文鹭起身出门时,康鹏才如梦初醒,追叫道:“你去那里?外面全是我的士兵,你出不去的。”
文鹭头也不会,冷冷道:“我当然是走,就算走不掉,死在你手下的手里,也比在这里看你无耻的嘴脸好。”
“等等。”康鹏叫住文鹭,飞快取来纸笔,写下一行字,‘持此令者,无论到何处,皆不得阻拦,违令者,死!’最后又落下董老大的签名,这才交给文鹭。文鹭扫了一眼,恨恨收下,起身就走。
“姑娘,你再等等。”康鹏忽然又叫道。
文鹭停住脚步,冷声道:“反悔了?要杀我就赶快。”
“不是,你误会了。”康鹏满头大汗,抖嗦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珠宝首饰――这本是康鹏带来想讨好文鹭的,“你身上没有一文钱,这些你带上,路上也好花用。”说完,康鹏也不管文鹭同不同意,硬是塞进文鹭手里。
文鹭心中有些感动,可一想到杀父之仇,又冷冷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没了。”康鹏点头哈腰道。可文鹭抬腿又走时,康鹏又叫道:“姑娘……”
文鹭大怒,指着康鹏鼻子大骂道:“老贼,你烦不烦?有话就说,想杀就杀,本姑娘决不皱一下眉头。”
康鹏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低声道:“你一个姑娘单身行走,我想让你保重,你如果有什么难处,随时可以来找我。”
康鹏温柔体贴的话几乎让文鹭眼泪夺眶而出,从文聘死在董卓军手中与文聘妻子被蔡氏兄弟逼死之后,就再没有人对文鹭说过这么关心的话。那一刻,文鹭真想放声大哭,可文鹭强忍住泪水,一言不发的走了,只留下康鹏呆呆的站在屋中。
“或许,我真爱上她了。”康鹏在心中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