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张飞早早的就起了身,收拾一番便对亲兵吩咐道:“走,随我去点备军马,出征!”
左右亲兵见张飞心情似乎很好,便道:“三将军今天怎的起的这般早?昨日将军可是喝了好多酒,不多歇息一下了?”
张飞笑道:“歇个什么劲?好不容易有大仗打了?你叫俺怎么能歇的下去?快去快去,帮我把马备好。”然后又对另一个亲兵道:“快帮我把甲胄披上,咱得早点出城,去等子寒去。”
身旁亲兵听了,连忙帮张飞将甲胄披挂整齐,待得张飞穿戴完毕,外面有亲兵道:“三将军,马备好了!”
张飞闻言,笑道:“走,走。想起那三千铁骑,俺心里就痒痒。”边说着,边笑着踢了一脚身边那亲兵的屁股,道:“你小子给我快点!”那亲兵回头见张飞一脸笑意,笑答道:“将军不先走,属下不敢快行。”张飞笑道:“少在这和俺装相!快走,快走,若被子寒等的久了,少不了要被他奚落一番。”
出了府邸,张飞策马直奔军营而去,张翼早已将张飞所领一万兵马安排妥当,正立于校场之上,等张飞到来。张飞一见了这些兵士,目光立刻便停在了那三千铁骑兵上。但见其全身上下,包括胯下战马皆披着银甲,借着早晨的阳光,竟映的人晃花了眼。远远瞧去,还道是一片湖泊!
“好!好!好!”张飞瞧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骑着马在铁骑军前面来来回回的打量了个没完,还是亲兵于旁提醒道:“三将军,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张飞听了,咧着嘴笑道:“对,出发,出发!”然后于马上一声大喝:“全军出发!”其声如震雷,校场当中所立万人,竟无一人听不真切。张飞这一声喊出,但见其人不慌,马不乱,心下更喜,当下引着这一万精兵出了军营,奔东门而出。
却说东门外,薛冰带着五十亲兵等了许久,而张嶷亦在其中。自打张嶷遇见了薛冰之后,薛冰的百名亲兵便一直由他带领着,而他现在在名义上也正是薛冰的亲兵队长。不过薛冰并不准备让他一直干下去,准备找个机会,让他正式的升为一名将领。薛冰可不想蜀国后期的大将就这么毁在自己手里。
脑袋稍微一转,看见张嶷身旁那英姿飒爽的银铠将军时,薛冰就一脑袋的汗。
但见得五十劲骑前面立着两员战将,其中一人正是张嶷,另一人着一身亮银锁子甲,头顶银盔,上面还有鹅毛做饰,身后披着白披风,马鞍两侧插着两杆亮银枪。整个人看起来英气逼人。却不是孙尚香是谁?
此时孙尚香坐于马上,与身旁另外两骑谈笑着。这二人一人乃是关羽之女,薛冰此时已经知道了此女唤做关凤。另一骑上坐的却是一书生,瞧起来二十多岁,此时着一身轻杉,腰上挂着一把长剑,微笑着于一旁,却不说话。这人正是薛冰曾经见过一面的陆逊,其于昨日见了刘备,却是做为使臣,派来打个招呼而已。如今刘备准备随军出征,陆逊自然就没了留在成都的理由,便准备直接回返江东。
最奇怪的是那关凤,听说陆逊要走,立刻也道:“本来以为到成都能有甚好玩的事,却不想一个个都随军出征了,便连姐姐也要去。我还是回荆州去!”说这话时,薛冰正在旁边与陆逊闲谈,闻言眉头一皱,暗道:“我和关羽平辈论交,你个小丫头片子管我老婆叫姐姐?这叫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薛冰虽然觉得乱了点,却也不甚在意,于心里念叨一下,便算了。若是关羽在此,怕是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儿不可。
而薛冰在与陆逊闲谈时也发现,此时的陆逊非但不受重用,而且根本就不受吴侯赏识。两家本就有隙,孙权轻易不敢重用陆逊,而陆逊此时却也觉得不甚开心,只觉自己一身本事,却苦无施展的机会。薛冰听了,暗道:“莫不是老天在暗示我?拿下陆小子?”当下脑袋里开始不停的寻思当以何法拿下这个未来的吴国丞相,结果使得其与陆逊的谈话,常常前言不搭后语,陆逊只道薛冰在思考战局,并未在意,哪想到对面这人脑袋里在寻思着如何拐带自己。
当夜,关凤于薛府中住下,陆逊也留了下来。因为二人次日要走,而薛冰也准备在次日出征,便约好一道出东门,而后一个随军东去,另一个则顺江南下。
“夫君!”到了晚上,孙尚香将两个孩子哄的睡着了后,爬到薛冰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唤的轻轻柔柔,差点便将薛冰整个人给喊的麻了。
“何事?”薛冰心道:“这般唤我,定无好事!”遂扳起脸来,应了一下。
孙尚香瞧见薛冰那脸色,知道他已经猜出自己有目的,遂道:“我瞧凤儿这丫头不错!”
“恩?”薛冰一愣,他本以为孙尚香是要和自己提随军之事,虽然她在先前便提过,不过薛冰本是打定主意不带她去的。开玩笑,她也去了,孩子谁带?此时突然提到关凤,直把薛冰弄的一头雾水。“难道老婆大人想帮我招个小老婆?”薛冰于心中暗暗想道。
“你恩什么恩?”孙尚香没好气的道:“我说凤儿这丫头不错,你觉得呢?”
薛冰寻思了下,答道:“不错是不错,不过这辈分……”
孙尚香一脸奇怪的道:“什么辈分?伯言和凤儿似乎差不太多啊?何来的辈分之说?”
“恩?”薛冰闻言哑然,感情是在说陆逊,幸好自己嘴慢,要是说了句:“不错不错,既然你也觉得不错,那我就收了!”估计此时已经被孙尚香踹下榻去了。
“你怎么总是恩恩的?我问你话呢!你瞧凤儿和伯言可般配?”孙尚香似是未曾察觉薛冰的歪歪心思,依旧一脸笑容的对薛冰问道。
薛冰咳嗽了下,把自己那些个想法通通抛到了一边,这才道:“关凤和伯言?不错,却是很般配。不过,这事我说的不算?”
孙尚香道:“我今日与凤儿聊了许久,我瞧她那样子,定是看中了伯言了。而且伯言年近三十,却未曾婚娶,若能与凤儿成亲,倒也算是一桩美事。”说到这,轻声对薛冰道:“你与关将军比较熟识,不若出个面,撮合一下此事如何?”
薛冰道:“我明日便要随军出征了,怎的能跑到荆州去为伯言说媒?”说道这,薛冰脑袋里灵光一闪,忙问道:“你是才言,伯言尚未婚娶?”
孙尚香初听道薛冰分身不得,无法为伯言说亲时还有点泄气,待听到薛冰突然又好似有了兴趣似的道:“是啊,伯言虽然是一族之长,但因为一直忙于族中事物,一直未曾娶妻。”
薛冰暗道:“不对啊!我记得孙权把孙策的女儿嫁给陆逊了的。是了,此时陆逊还未表现出任何才能,孙权还没必要以自己侄女来拉拢于他。”想到此,薛冰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便对孙尚香道:“香儿言,那凤儿瞧中了伯言?”
孙尚香道:“我是过来人,如何瞧不出这丫头的心思?你看她,若不是瞧中了伯言,能陪他千山万水的从荆州跑到益州来?又为何伯言一走,她亦要走?不过是要缠在伯言身边的借口罢了。”
薛冰道:“恩,确实如此,当初你便是这般缠着我的!”
孙尚香闻言白了他一眼,一脚踹了过去。哪知薛冰早有准备,一把将其抓住,拿在手中把玩了起来。挣扎了两下,却未能抽回来,便索性随他去了,说道:“我瞧伯言似是也对凤儿颇有好感,本想成其好事,奈何夫君又要随军出征。”
薛冰道:“无妨,无妨!我修书一封,请凤儿带回去,转交给关将军,便将此事于信中说了
孙尚香闻言,笑道:“你那手字,也好意思拿到关将军面前?”
薛冰尴尬道:“还请夫人代劳了!”
当下二人从榻上起得身来,唤下人取过一应物事,薛冰念,孙尚香执笔书写。直忙了半夜,一封书信总算书写完毕。此信直将陆逊夸的天上少有,地上没有,又道凤儿与其两情相悦,难得寻得这么一个好郎君,还请关将军好好抓住此人,莫要放他跑了。
孙尚香初时听薛冰将陆逊一通夸赞,还挺高兴,哪知写到后来,那薛冰一口一句莫要放跑了陆逊,直叫孙尚香写的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这封信到底是媒书,还是通缉令?
而这封通缉令,如今正在关凤身上带着,孙尚香将其交给关凤,嘱咐其回到荆州后立刻便交给其父,定可成其好事,关凤倒也不脸红,立刻笑着谢过了孙尚香,便将书信贴身收了起来,望着陆逊那目光,似乎透露着:“小样,看你往哪跑?”
而此时,薛冰也正打量着这位吴国未来丞相,心中暗道:“小样的,看你还往哪跑?”便在这时,张飞引着大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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