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所献的调虎离山计第一步虽然最好走也最安全,即便是被陶副主任识破也无碍大局,唯一的关键只是心腹死士的人选,必须足够聪明,还必须足够忠心,更必须得抱着必死之心去诱陶副主任分兵,三者缺一都不可,否则的话,曹军接下来的后着不仅无从施展,还很可能要被歼险恶毒的陶副主任将计就计,反过来重创冒险出战的曹军队伍。
还好,这样的人在别人的队伍里恐怕难找,但是在曹老大的队伍里却到处都是,曹老大召来了几个心腹重臣的子侄和曹族晚辈,刚说了自己要派人出城让徐州军队擒拿,立即就有不少人心领神会,曹老大的养子曹真也马上站了出来毛遂自荐,抱拳拱手说道:“父亲,孩儿愿往。”
见竟然是养子曹真第一个站出来请命前去送死,曹老大不仅没有为有这样的儿子而骄傲,还破天荒的有些心中不忍,稍一迟疑间,典韦之子典满、曹老大的族侄曹遵、亲侄子曹安民、夏侯渊之子夏侯尚与夏侯霸等都站了出来,争先恐后的向曹老大请令前去送死,曹真却怒道:“是我先向父亲请令的,你们别和我抢。”
说完了,曹真又向曹老大双膝跪下,郑重说道:“父亲,孩儿愿为父亲前去诈敌,请父亲恩准!”
“真儿,不是为父不想给你这个机会……。”曹老大迟疑着说道:“你此去乃是九死一生,稍有差池,为父可是想救你都做不到,你亲身父亲曹邵本就已经为我而死,你如果再有什么意外,我将来去见你的亲生父亲……?”
“如果孩儿回不来,请父亲替孩儿照顾二弟曹彬,三弟曹璠!”曹真毫不犹豫的答道:“孩儿亲父早丧,是父亲将孩儿三兄弟抚养长大,对孩儿兄弟恩重如山,今父亲既然需要子侄出城故意被陶贼军队擒拿,孩儿不去,何人去?!”
良心还没被狗吃光的曹老大还是些不忍,曹真则一再请令出城送死,还威胁说曹老大如果不答应,自己就立即自刎在曹老大面前,流着眼泪拼命磕头恳求,曹老大见曹真态度坚决真诚,感动之余,也难免是虎目流泪,终于点头接受了曹真的毛遂自荐,然后驱散众人,单独向曹真面授机宜。
是夜四更,乘着月黑星稀,曹老大亲自将曹真送上许昌西门,以吊索将曹真与一匹战马放下城去行事,父子二人在城墙上拱手而别,一起泪流满面,两旁曹军文武也是个个落泪,一起向尚无官职的曹真拱手行礼,送别、也基本上是永远送别曹老大这个养子。曹真下城后立即上马,乘着夜色掩护连夜奔向许昌西南,消失在曹老大的泪眼之外。
第二曰上午,在颖水河畔潜伏了几个时辰后,曹真重新上马返回许昌,一路上故意沿官道前行,与徐州军队的巡哨斥候遭遇后又装成一副慌张逃命的模样,引起徐州斥候怀疑而全力追赶,期间身着便衣的曹真还突然拿出武器,将一名徐州斥候刺成重伤,激怒徐州斥候小队全力围攻自己,然后再经过一番艰苦搏斗,曹真这才故意手中的武器脱手,给了徐州斥候把自己生擒活捉的机会。
抓到了曹真,又从曹真身上搜出一道古怪文书,徐州斥候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把曹真押往徐州大营献给陶副主任,期间为了让徐州军队相信自己是不幸被擒,曹真又一度故意企图逃跑,结果惹得徐州士兵勃然大怒,干脆把曹真的腿给打断了一条,横捆在战马上押往徐州大营,断腿痛得曹真满头大汗,但曹真心中却是暗暗欢喜,相信自己琢磨出来的苦肉计一定能够骗过比狐狸还滑的陶副主任。
果不其然,当看到刘皇叔暗通曹老大准备联手抗陶的书信后,陶副主任果然是勃然大怒,马上就拍着面前案几向曹真喝道问道:“说,你到底是谁?大耳贼的兵马已到何处,何时抵达许昌?有多少兵力?说出来饶你不死,还给你治腿!”
“呸!”这是曹真给陶副主任惟一的回答,口中带血浓痰吐得又重又快又远,差点就喷到了陶副主任的猥琐丑脸上,旁边的陶军卫士大怒,立即对曹真饱以拳脚,一个卫士还干脆一脚踩在了曹真的断腿处,痛得曹真是疯狂大吼,“陶贼!杀了我!杀了我!要我出卖父亲,你做梦!”
“父亲?”陶副主任一楞,惊讶问道:“谁是你的父亲?大耳贼?还是曹阿瞒?”
“歼贼!杀了我!马上杀了我!我父亲会我报仇!”曹真不答只是怒吼。
陶副主任当然不会轻易杀害曹真,立即召来曾经到过许昌的徐州官员细作辨认时,几名徐州细作也立即辨认出了曹真的身份,惊叫着说道:“主公,他是曹真!他是曹贼的养子曹真!”
“不错,本公子就是大汉曹丞相义子曹真曹子丹是也!”见自己的身份暴露,曹真也不再隐瞒,只是大吼骂道:“卑鄙陶贼,有卵子就马上杀了我!刘皇叔的兵马就要到了,你陶贼的死期就要到了,有人会给我报仇!”
“杀你?那是当然,但不是现在。”陶副主任狞笑,忽然提高声音喝道:“来人,把曹真押下去,重刑拷问,让他招出大耳贼何时抵达许昌,有多少兵马?!”
“诺!”卫士一起抱拳唱诺,可就在这时候,曹真忽然脸上肌肉猛烈抽东,卫士发现不对赶紧阻止时已经晚了,曹真口中已经喷出了鲜血,还吐出了半条舌头,徐州卫士大惊,叫道:“主公,他咬舌自尽了!”
陶副主任霍然起身,大步冲到了曹真面前亲自检查,见曹真口中血流不止,舌头也大半已被咬断,陶副主任脸上不由露出了失望神色,痛得已经是脸色发白曹真却是面露微笑,心中暗道:“父亲,孩儿没给你丢脸吧?”
心里的自言自语还没有说完,曹真的脸色又忽然变了,因为陶副主任忽然叹了一口气,和颜悦色的问道:“子丹公子,咬舌自尽这一招,不是曹贼教你的吧?曹贼虽然狠毒残暴,但还不至于教他的儿子送死。”
“什么意思?陶贼怎么知道?”口舌已不能言语的曹真心中茫然。
“子丹公子,其实你不必如此。”陶副主任又叹了口气,温和的说道:“你的父亲曹阿瞒想调虎离山,派你携带假信骗我分兵,给他的孤注一掷寻找战机,这点我从一开始就心里明白,让人用酷刑折磨你,其实也只是想让你以为我已经中计,然后再将计就计大破你父亲的出城军队。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刚烈,为了让我相信大耳贼真的来救你父亲,竟然咬舌自尽。”
曹真如坠冰窖,脸色也彻底变了,由失血过多的苍白变成了死灰色,整个人就象落入了无底深渊,飘飘荡荡不知身在何处。陶副主任却抓起了曹真已经逐渐冰凉的手,轻轻曹真的手背,温柔说道:“子丹公子,你没给你父亲丢脸,就凭这一点,你也算报答了他的养育之恩了。”
“是吗?”曹真终于开口,用最后的力气含糊问,见陶副主任郑重点头,曹真也终于放下了心来,无力的垂下脑袋,心中暗道:“父亲,孩儿尽力了,但对不起,孩儿的对手太狡猾了…………。”
“把子丹公子抬下去,装棺入殓,等有机会再还给曹贼。”命人将曹真的尸体抬走,陶副主任先是摇了摇头,很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为曹老大卖命,为了增加一点骗过自己的希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在能让将士心甘情愿为己而死这方面,陶副主任现在也确实不如曹老大。
又叹息了一声,陶副主任转向了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贾老毒物,清秀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微笑,道:“文和先生,被你料中了,曹贼果然沉不住气先出招了,现在该我们后发制人了,文和先生寻思了这么久,应该有妙计教我了吧?”
“这次诩要让主公失望,诩还没有想出破敌之策。”贾老毒物皱眉说道:“这道书信虽然可以断定为曹孟德的调虎离山之计,但是我军想要反过来将计就计,却没有那么容易,因为曹孟德此计目的是想诱使我军分兵,我军想要布置分兵假象不仅困难,还极其容易暴露,且不说许昌附近地势开阔,我军没有分兵这一点很难逃过曹军斥候的侦察,曹军还是在主场作战,熟悉地形道路,我军是否真的分兵南下,也必然在曹孟德掌握之中,骗之不易。”
多着两千年见识还天生狡诈的陶副主任也捻起了唇下微须,因为陶副主任也知道,在曹老大的地盘上想要布置兵力调动的假象骗过曹老大,确实是一件如同登天的难事,就好象年初的小沛之战一样,曹军主力才刚刚分兵,徐州细作的一只信鸽就马上暴露了天机,徐州军队想要让曹老大认定自军已经分兵,在许昌战场上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难归难,但这会陶副主任手中可打的牌毕竟要比曹老大多一些,所以盘算了片刻后,陶副主任忽然重重揪下两根自己的小胡子,吼道:“不造假象!真的分兵!分兵两万去汝水襄城,拦截大耳贼和魏种的联军!”
“真的分兵?”贾老毒物眉毛一扬,道:“主公,太冒险了吧?分兵两万去了汝水,又必须至少留下一万军队保卫大营与鄢陵粮仓,我军就只有两万可战之兵,兵力反倒不如曹孟德了。”
“分兵后,我军兵力确实将要不如曹贼,但我军的队伍状况却远胜过曹贼的队伍,起码没那么多伤兵!”陶副主任咬牙切齿的说道:“曹贼太过狡诈,不真的分兵,骗不了他出城!只有冒险一把,真的分兵骗曹贼出城,然后以少数精兵与曹贼野外决战!”
“主公下定决心了?”贾老毒物郑重说道:“诩提醒一句,如果不分兵正面攻坚,我军仍有很大希望拿下许昌,分兵后与曹艹决战,那我军的优势也就要被抵消殆尽了。”
“必须冒险!”陶副主任斩钉截铁的答道:“曹贼队伍的凝聚力太强,我军集中兵力正面强攻虽占兵力与战斗力的优势,但肯定要伤亡惨重,耗时长久,如果许昌坚城久攻不下,我军主力又伤亡过多,那么冀州军队就有可能卷土重来了,大耳贼这个歼贼也肯定会来浑水摸鱼,届时我军远离后方,粮草转运不便,局面将十分不利!”
“既然主公有此魄力,那诩不反对。”贾老毒物点头,又道:“为了让曹孟德相信我军中计,诩建议我军今天出动大批骑兵,加大对曹军斥候的打击力度,把曹军斥候的活动范围压缩到许昌周边三里之内,然后傍晚时分分兵,让我军分兵连夜绕过许昌城池西进汝水。只有这样,曹孟德才会怀疑我军已经分兵,然后派人严密侦查西南动静。”
陶副主任点头同意,当下陶副主任立即调兵遣将,决定派遣徐晃、赵云、麹义和尹礼四将率军两万,四将以徐晃为首,荀谌为随军参谋,连夜分兵去襄城拦截刘曹联军,为了不让众将反对自己的冒险之举,陶副主任还干脆宣布说自己是收到细作探报,发现大耳贼与曹军联手来救许昌,为了避免在攻城期间伤亡惨重,自己才不得不分兵去拦截曹老大救兵!
但就算如此,陶副主任的这个决定还是遭到了众将的强烈反对,徐州众将都认为分兵过多,担心曹老大乘机出城决战,都建议陶副主任只分一万兵力去拦截曹军救兵,愣头青陶基还自告奋勇,要单独率领君子军去拦截曹老大救兵——结果自然被陶副主任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许昌西南有着撰水、颖水和汝水三条大型河流,可不是君子作战的好地方。
“众将不必忧虑。”陶副主任又安慰众将道:“我军细作已然摸清楚曹贼援军的行军路线与进兵速度,我与文和先生也制定了一个一战破敌之策,我军分兵五天之内便可结束战斗回到许昌战场,不会耽搁太多时间,你们总不会怀疑,我这个主公连大营都守不住五天吧?”
徐州众将都笑了,赵云笑了后又提醒道:“主公,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那末将等自当依令而行,但又一件事,我军大营的防御工事不够完善,我军分兵之后,还望主公立即加紧修缮大营防御工事,以防万一。”
陶副主任与贾老毒物悄悄对视了一夜,都发现自己们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竟然忘了要加强防御工事勾引曹老大这点,然后陶副主任点了点头,道:“还是子龙细心,我会的,公明。”
徐晃出列唱诺,陶副主任拿出了一个密封的锦囊,递给徐晃说道:“公明将军,你是我军分兵的主将,这个锦囊交给你,妥善保管,我军分兵到了襄城后,不管敌人有没有坚守城池,立即给我打开锦囊,然后依令行事。”
徐晃唱诺,恭敬接过锦囊小心藏好,陶副主任这才下令散帐,命令众将回去准备分兵,然后陶副主任又单独留下刘晔,先是安排了刘晔组织辅兵抢修大营工事,然后又低声向刘晔问道:“我们的秘密武器,准备了多少?”
“三十架。”刘晔低声答道:“如果主公需要,还可以赶紧一些出来。”
“足够了。”陶副主任微笑答道:“这次是打野战,这种秘密武器准备多了也没多少用,就这么点吧。”
刘晔唱诺,正要告退时,陶副主任却又猛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忙跳起来说道:“糟了,我怎么忘记了一件大事?快,马上请监军是子羽先生与各营监军速来大帐,我有重要命令宣布!”
……………………当天下午,徐州军队象是发了疯一样的打击曹军斥候,君子军兵分十路,不惜体力的拼命扫荡开阔地带的曹军斥候,徐州军队中资格最老的王牌队伍丹阳兵也倾巢出动,搜索砍杀山林中的曹军斥候,原本就被君子军欺负得十分可怜的曹军斥候也顿时变得更加可怜,在旷野中被君子军追杀,躲进里被喜欢欺负弱小的丹阳流氓兵虐待,走到那里都被打得鬼哭狼嚎,也走到那里都被徐州军队追着打撵着砍,不得不向许昌城池方向的不断退守,活动空间很快被压缩到了不能再压缩。
消息传回许昌城,早就被徐州军队在斥候前哨战中欺负得满肚子是火的曹军众将大怒,纷纷涌到曹老大面前求战,打算乘着君子军和丹阳流氓兵都大量分兵的机会,忽然出兵突袭,打击一下徐州军队的嚣张气焰。担心这是陶副主任诱敌之计的曹老大断然拒绝,命令紧闭四门不许任何军队出城,也命令斥候向许昌城池方向回收,任由徐州军队在外围嚣张跋扈,不做任何理会。
“奇怪,陶贼怎么会如此重视斥候战?”虽然不想理会徐州军队的寻衅滋事,但曹老大心里当然也非常奇怪陶副主任为什么会一再加大斥候战力度?压缩自军的侦察空间,虽然可以起到蒙蔽自己耳目的作用,但是现在自己既无援军可以原来救援,也没有粮草需要运输,压缩自己的侦察空间几乎是白费力气啊?
“难道?”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曹老大的心脏一下子差点没有蹦出嗓子眼,但稍一激动过后,曹老大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自言自语,“孟德,你要冷静,你这次的对手不是袁绍那个草包,也不是吕布那个莽夫,是几次骗过你的陶应小贼,也是唯一没被你骗过的陶应歼贼!和他交手,你必须慎之再慎!不到最后关头,你绝不能轻下决断!”
一个白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让曹军队伍颇为意外的是,往曰太阳只要一落山,君子军也就撤回大营休息去了,但今天的天色都已经黑定了,君子军的队伍却还在许昌城外的开阔地带集结侯命,魏延率领的丹阳兵倒是撤回去了,可是徐州军队大营中却又派来一支军队轮换丹阳兵,协助君子军监视许昌守军的动静,弄得曹军上下都是提心吊胆,生怕这是徐州军队准备连夜攻城的兆头。
“让五十名斥候去探察陶贼大营!”这是曹老大亲自敲定的应对之策,“斥候队伍化整为零,单人行动,不惜代价给我摸清楚陶贼队伍的动静,探到陶贼异常者,重赏!”
负责斥候哨探的曹休答应,飞快下去安排布置,曹老大却又叫道:“还有,记住给我留心陶贼队伍的大食时间!”
曹休再次唱诺,旁边的典韦则建议道:“主公,陶贼的小人军疯狂一个白天,现在人困马乏,虽有步兵掩护,但地形不如熟悉,末将请令率军一支出城突袭陶贼队伍,定败陶贼队伍,挫动陶贼锐气!”
曹老大不动声色,缓缓说道:“恶来,你可还记得六年前的汝南之战?当时我军准备夜袭陶贼队伍,结果才刚一出动,马上就被陶贼队伍察觉,陶贼当时在阵上吹嘘,说他的军队里没有一个鸡盲眼(夜盲症),他不想欺负我军,所以劝我最好不要和他打夜战。”
典韦回忆了许久,很快就点头说道:“想起来了,当年陶贼确实是说过这句话。”
“陶贼没有吹牛。”曹老大阴声说道:“这几年来,我军细作曾经大量收集过陶贼的情报,我也安排细作调查过这一点,发现陶贼当年的话不是吹嘘,而是事实!不仅陶贼的队伍里没有一个鸡盲眼,就算患有鸡盲眼的降兵加入了陶贼队伍后,鸡盲眼的症状也会很快消失。”
“陶贼的医术,连南阳神医张仲景都钦佩万分,还已经两次救过奉孝的命了。”曹老大背手眺望远方,语气低沉的说道:“我军每二十名将士,就有三人患有鸡盲眼,所以,我军不能和陶贼打夜战。”
“末将明白了,末将收回请命。”典韦垂下了脑袋,然后又飞快抬头说道:“可是丞相,许昌这一带的地形这么开阔,又不和陶贼队伍打夜战,元气大伤的我军就没有出奇制胜的机会了啊?”
“未必!”曹老大的低沉语气忽然一转,冷笑说道:“出奇制胜,未必一定需要黑夜掩护!突出奇兵,也未必需要事先埋伏!陶贼的队伍,距离许昌城池只有区区十里,轻装急行,我军在半个时辰内就可以抵达战场!只要时机拿捏得准,照样可以收到突出奇兵的效果!”
当天夜里,曹老大撒出去的斥候先后送来两个消息,第一,徐州军队大营没有任何异动,第二,许昌城外的徐州军队和君子军三更左右全部撤回了大营,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动,曹老大对此大惑不解。然而到了天色全明后,曹军斥候却又送来了两个消息,一是徐州军队是在清晨卯时三刻开始生火造饭,辰时初刻让士兵吃早饭,二是徐州军队又开始了营寨建设,加固之前修建的单薄营防。
“大食时间和我军一样,不过陶贼为什么加固营寨?这已经是陶贼队伍抵达许昌战场的第六天了,怎么还要花力气和时间加固营寨?还有,昨天下午陶贼为什么要拼命的打斥候战……?难道?!”
盘算到这里,曹老大马上就跳了起来,大吼道:“再派三十名斥候出城,侦察西南方向,给我摸清楚从许昌到襄城之间的所有情况!”
“丞相,不用派斥候探察了!”门外响起了荀彧的声音,接着荀彧急匆匆进到大堂,拱手向一夜之间头发又白了几十根的曹老大深深一鞠,容颜憔悴但语气平静的说道:“恭喜丞相,贺喜丞相,刚收到信鸽传书,昨天夜里三更过半,有一支徐州贼军忽然奔至颖阴城下,稍作休整后,又于今天辰时在颖阴南面五里处渡河,颖阴残破,我军虽然没有驻扎队伍,徐州贼军也分出了少量兵力控制了颖阴城——但彧负责的细作队伍,正好有一个信鸽驿在城中。”
“哦。”曹老大一愕,然后神情平静的问道:“确认?”
“确认,数量大约两万人。”荀彧同样神情平静的点头,还补充介绍了一句。
曹老大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看着荀彧,荀彧也不说话,也是安静的看着曹老大,四目对视了许久,曹老大和荀彧又一起笑了,然后曹老大下令道:“安排人手,严密监视这支徐州贼军的动静,我要知道他们与许昌的距离,如果能摸清楚都有那些徐州贼将统兵,更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