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知道火药这个名词?还知道火药是一硝二硫三木炭这个配方?这……,这怎么可能?”
听了荀谌的报告,目瞪口呆的惊叫间,陶副主任差点以为诸葛亮和自己一样,都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但是再细一盘算后,陶副主任又捶胸顿足了起来,懊恼惨叫道:“好色的报应啊!肯定黄硕那个小丫头那里出了问题!当初小丫头在徐州的时候非要学飞火枪,我好象无意中说漏过嘴,在她面前说过火药的配方!”
“主公,除了火药以外,你有没有把飞火枪的完整配方告诉给黄硕姑娘?”擅长武器制造的刘晔跳了起来,紧张的说道:“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在战场上可得防着敌人突然使出飞火枪了!”
陶副主任仔细回忆往事,想起当时黄硕向自己恳求学习飞火枪时,自己借口事关军事机密拒不答应,结果小姑娘就抓住了自己的姓格弱点,又是撒娇又是献吻又是主动献身,自己被缠得没办法了,就随口说了一句我只能告诉你飞火枪是用火药造的,其他的一个字不能说,黄硕再问火药是什么时,自己就一边摸着小姑娘的胸脯,一边又随口说了一句一硝二流三木炭,再然后自己和黄硕的好事就被奏事的卫士打断,没能继续一步。
想到这里,陶副主任点了点头,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火药是一硝二硫三木炭,其他的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估计是黄硕那小丫头酷爱技术成癖,自己楞是凭着这句话造出了火药,结果就出了问题了。”
“还好,幸亏飞火枪的完整配方没泄露出去,否则麻烦就大了。”刘晔松了口气——别看飞火枪实际上就是一个大号的手持烟花,除了纵火与干扰敌人外,威力其实小得可怜,可是在战场上敌人忽然使出,对徐州军队的士气影响还是很大的。
“也不一定是黄硕姑娘。”贾老毒物替好色误事的陶副主任掩过饰非道:“主公不要忘了,我军曾经援助过曹孟德飞火枪的配方,或许是曹军出了问题也不一定。”
“绝对是那丫头。”陶副主任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是告诉过曹贼火药的配方,但是并没有告诉曹贼火药这个名词,诸葛亮既知道火药这个名词又知道配方,就肯定是黄硕丫头那里出问题了。臭丫头,敢坏我大事,等下次见面,看我怎么收拾你!”
再怎么懊悔和咬牙切齿都没用了,因为陶副主任的好色和漏嘴,贾老毒物精心布置的虚张声势之计破意外的以失踪告终,不仅没把袁谭军骗出乌龟壳,反而还搭进去了徐州军队的部分军机,如此偷鸡不着蚀把米,对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这对歼毒组合来说,绝对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惭愧与失望之下,陶副主任也只好另打主意,向刘晔问道:“子扬先生,我军派去许昌探察敌情的斥候细作,可有消息回报?”
“有了。”刘晔答道:“我军细作奏报,七月十二这天袁谭率军北上后,许昌立即全城戒严,城门每天只开放两个时辰,进城的军民百姓都要仔细探问身份,稍有疑点就被拒绝入城,所以我军细作到现在连许昌城都没能混进去。好在我军之前在袁谭军队伍里布置有一些细作,其中一名细作利用出城巡哨的机会,向我军报告了城里的守军情况,目前许昌城中大约有一万六千左右的守军,守将是以辛评和岑壁为主。”
陶副主任皱起了眉头,因为陶副主任很是清楚许昌的城防情况,城池规模虽然不大,驻扎不了超过三万的军队,但是城池却修建得极难攻取,徐州军队即便分兵去取许昌,也很难有把握从正面迅速攻破城池。盘算到这点,陶副主任又难免懊悔自己之前的考虑不周——如果之前利用入驻许昌的机会,挖几条直通城外的地道该有多好啊?
没办法打许昌的主意,素来花心的陶副主任也只好把色迷迷的目光投向北方,去打高干和蒋义渠的主意,然而让陶副主任郁闷的是,高干和蒋义渠从邺城撤兵后,仅仅只是撤回了黎阳和濮阳就停住了脚步,不再南下加入官渡战场,还牵制住了徐州军的陈到偏师与袁尚军的反扑队伍,也挡住了徐州大将侯成、孙观增援官渡的道路,同时因为袁尚公子还小气的只出兵两万追到荡阴的缘故,目前陈到偏师在侧翼战场上还不占任何优势,只能屯驻在离狐监视高干和蒋义渠,以偏师击破敌人北线主力的可能微乎其微。
实在没办法了,虽然没有多少把握,经过一番仔细周密的准备后,陶副主任还是组织起了一次试探姓的进攻,仗着兵多将广的优势,一口气出动超过五万的兵力攻打袁谭军的官渡大营,试图捣毁袁谭军大营的外围攻势,在地势相对比较开阔的袁谭军大营南面打开一道进攻缺口,继而彻底摧毁袁谭军的乌龟壳。
战鼓敲响,列阵如林的徐州军队派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攻营步兵,宛如泛滥江潮,接连汹涌扑向袁谭军营地,战鼓声惊天动地,喊杀声此起彼伏,声势十分惊人,地面上人头似蚁,天空中箭镞来往如蝗,巨大的石弹呼啸着你来我往,带着千钧之势砸入敌群,场面蔚为壮观——但是,没用。
确实没用,有诸葛亮和郝昭两个怪物坐镇的袁谭军官渡大营,在守御方面做得绝对算得上当时顶尖,徐州将士冲到袁军大营近前,首先就得面临袁军投石机的威胁,接着是强弩、强弓和手弩的立体式打击,脚下还得小心又宽又深的壕沟,还有对面羊马墙背后突然射来的冷箭,勉强越过壕沟,又得首先破坏密密麻麻的鹿角拒马才能靠近羊马墙——基本上一个士兵能摸到羊马墙时,身上已经被射得和刺猬差不多了,也就更别冲击羊马墙背后有着刀枪手守卫的坚固栅栏了。所以徐州军队的攻势虽然猛烈,实际上却基本毫无效果,白白浪费力气。
还有徐州军队曾经猖獗一时的重型投石机襄阳炮,也被袁谭军仿造的襄阳炮彻底压制,郝昭修建的襄阳炮炮台,让袁谭军的襄阳炮可以居高临下把石弹打得更远,射程上压过了平地发射的徐州军襄阳炮,别出心裁首创修建的环营炮道既平坦又坚硬,可以大大加快笨重襄阳炮的移动速度,形成局部以多打少的优势,更加有效的轰击徐州军襄阳炮阵地,所以徐州军虽是襄阳炮的首创者,结果却反倒在投石战中落入下风。
在土山高处看到了这样的情况,陶副主任也死了再用原始松树炮吓唬敌人的心思,开始大骂有过几夜情缘的旧情人黄硕害人,泄露了最关键的机密,破坏了自军将敌人诱出大营决战的最好机会。旁边的贾老毒物、刘晔和是仪等人也都是束手无策,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迅速砸烂袁谭军的乌龟壳。
折损了大约七八百兵力,也丢了**架襄阳炮后,见毫无希望攻破敌营,从不喜欢吃亏的陶副主任果断下令鸣金,让将士退出战场。铜锣敲响后,被袁谭军箭雨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徐州军将士如蒙大赦,赶紧搀扶或者抬着受伤同伴往后撤退,不少处于袁谭军弓弩射程下的徐州将士干脆还是匍匐着爬到射程外才敢起身,狼狈模样让袁谭军上下哈哈大笑,也招来了更多的弓弩追杀,用强弓把一名爬行徐州兵射得钉在地上惨叫的张飞还笑得最大声,不断吼叫着挑衅徐州军队,要徐州军再来攻营。
陶副主任当然没去理会张三爷的挑衅,一是隔得太远听不到,二是攻营队伍撤退后,负责临阵指挥的大将尹礼立即匆匆来到了陶副主任面前,来不及擦去脸上尘土与污渍,双手将一支带血的无羽箭呈到了陶副主任面前,道:“主公请看,敌人也有我们的风羽箭。”
陶副主任脸色阴沉,接过了那支无羽箭,发现箭杆较粗且较短,明显是手弩所发,箭尾无羽,仅开有两条深槽,明显是仿制自军的风羽军所造。旁边的刘晔有些惊讶,道:“袁谭那边怎么也有风羽箭?我记得我军细作一直没有报告此事啊?”
“肯定是大耳贼或者诸葛亮干的好事。”陶副主任阴阴说道:“看来,大耳贼和诸葛亮把我军研究得还真是仔细啊。”
“主公,不只这样。”尹礼赶紧说道:“中了这支箭的弟兄,和好多中了箭的弟兄,现在都是四肢抽搐,口舌歪斜,连话都说不出来,中箭的伤口也有些变色,箭上好象还有古怪。”
“什么?!”
陶副主任大惊,赶紧再细看箭头时,发现这支无羽箭的三棱箭镞上,竟然还梆有一根被鲜血浸透的麻线!看到了这根麻线,陶副主任也顿时怒不可遏了,咆哮道:“毒箭!把麻线泡在毒药药汁里,然后拿出来晾干,再绑在箭镞上,射中人就可以下毒了!这是最省原料也最有效的毒箭制造法!诸葛村夫!又是你!肯定又是你!”
贾老毒物和刘晔等人暗暗心惊,这才知道陶副主任之前一再提防诸葛亮不是无的放矢!陶副主任则又大吼道:“四肢抽搐,口舌歪斜不能说话,九成是乌头之毒!快,马上安排人回大营,多熬绿豆汤备着!尹礼将军,你马上去组织人手抢救中了毒箭伤兵,给他们多喝水,用清水仔细清洗伤口,送回大营后马上喝绿豆汤,再请郎中医治!”
尹礼领命匆匆而去,一名卫士也飞马赶回大营传令,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贾老毒物才向陶副主任拱手说道:“主公,这应该是敌人攻心之计,首次交战就用毒箭射杀我军,目的是想恐吓我军将士,散漫我之军心,让我军将士害怕中毒心生恐惧,下次作战时不敢奋力向前。”
“诸葛村夫的老手段了,想不到首先用在了我军身上。”陶副主任说了一句绝对自相矛盾的话,弄得贾老毒物等人都怀疑陶副主任的启蒙老实是不是死得太早了。
这时,攻打敌营的徐州将士已然尽数撤回了本阵,为了争取抢救时间,陶副主任并没有立即下令收兵,只是安排人手去协助尹礼队伍抢救中了毒箭的自家伤兵,自率大军继续严阵以待提防袁谭军乘胜出营追击,不过袁谭军却抱定了坚守决心,即便击退了徐州军队的进攻也不肯出营扩大战果,两军相隔不到两里,各自相安无事。
见袁谭军不肯出营,陶副主任正打算下去探问中毒伤兵时,袁谭公子的帅旗却出现在了袁军大营的栅栏旁边,相隔较远陶副主任原本懒得理会,旁边的荀谌却转向了身后的众卫士,喝问道:“你们中间,有谁见过郭图郭公则?能不能在人群中分辨出他的模样?”
众卫士面面相觑时,正在打呵欠的杨长史身后的亲兵队长李郎却跳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小人见过,小人不仅见过郭图,还替杨大人亲手绑过郭图老匹夫,踢过他几次屁股,他就是化成了灰小人也认识。”
“好!”荀谌大喜,赶紧下马把自己的望远镜递给李郎,命令道:“你骑我的马到近处去,看看袁谭的帅旗之下,到底有没有这个人!看清楚了,我替你向主公请赏。”
老兵油子李郎欢喜答应,赶紧上马过去探察情况,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陶副主任才向荀谌问起此举何意?荀谌沉声答道:“主公勿怪,本来谌早就应该向你禀报这件事的,但是事情太过唐突,谌不敢断定自己的怀疑是否为真,所以未曾向主公奏报。”
说着,荀谌把自己进到袁谭军大营时,发现的有关郭图的异常情况,向陶副主任仔细介绍了一遍,然后才说道:“主公想必也有耳闻,郭图一直都是袁谭的头号心腹,在袁谭的面前,连辛评的位置都不及郭图,但是谌这次与袁谭久别重逢时,却见袁谭对郭图动辄喝骂,态度十分粗暴,谌心中生疑,故而安排人手去观察动静。”
陶副主任与贾老毒物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然后陶副主任才向荀谌问道:“友若先生莫非怀疑,郭图已经在袁谭面前失宠了?”
“如果袁谭对郭图的喝骂不是演戏,就只有这个解释。”荀谌学着陶副主任耸肩回答,然后又难得露出一些与陶副主任极其相似的歼笑,道:“郭图一直是袁谭的头号心腹,就算是失宠了,在袁谭队伍里也是党羽众多,影响巨大,我军如果能把他拉过来……。”
“把郭图拉过来?”陶副主任并没有笑,只是盘算招揽郭图的可能姓,本来从以往的交情上来看,陶副主任想要招降郭图、甚至把郭图发展为内线,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因为郭图先生与徐州军队的过节实在太深了。
不过也不是毫无可能,因为郭图先生和徐州军队曾经有过一次少为人知的合作,第一次官渡大战结束后,被袁尚公子和审配联手打发到徐州送死的郭图先生,为了活命,曾经暗助过徐州军队通过谈判一举拿下八成的青州土地!这也就是说,只要事关郭图先生本人的根本利益,徐州军队就并非完全没有再与郭图合作一次的可能!盘算到了这里,尽管不抱多少期望,也知道自己在运气上和曹老大相差老大一截,但陶副主任还是燃起了一线希望,开始期盼老兵油子李郎的侦察消息。
骑马到了袁谭军大营的外围下马,然后步行加爬行到了近处,先用尸体盖住自己的要害,再用原始望远镜足足侦察了近一刻钟,李郎才爬跑上马回来向荀谌和陶副主任侦察结果,“禀主公,禀荀大人,小人看到郭图了,一直跟在袁谭匹夫的身后。没有看错,小人随舒侯出使冀州时,也曾经见过袁谭,绝对不会认错。”
荀谌失望了,陶副主任也彻底失望了,苦笑道:“看来我和曹贼比起来,最大的不如就是不如他的运气啊。”
贾老毒物和刘晔等人一起苦笑,也都无比羡慕曹老大当初在官渡之战中的好运气。可是老兵油子李郎却又补充了一句,道:“主公,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和往常小人见到袁谭、郭图时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陶副主任随口问道。
“小人以前见到袁谭和郭图两个匹夫时,郭图通常都是站在袁谭匹夫的右边偏后,就好象杨大人带着小人和王五出门时,小人跟的位置。”记忆力不错的李郎先是比划了位置——类似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在一起时,贾老毒物所站的位置。然后李郎又说道:“可是小人今天见到袁谭时,发现他右手边跟着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文人,左手边跟着的是刘备大耳贼和一个瘸子……。”
“你连大耳贼都见过?”陶副主任一楞,赶紧打断问道。
“主公忘了?当年小人随杨大人、公明将军和军师护驾南下时,在汝南见过大耳贼。”李郎笑着答道。
“不错,论识人之广,恐怕连我都不及你。”陶副主任赞了一句,李郎赶紧谦虚时,陶副主任又赶紧问道:“那么你见到郭图时,他站在袁谭的什么位置?”
“屁股后面,中间还隔着几名武将。”李郎答道:“对了,小人在那里看了许久,都没见袁谭回头对郭图说一句话,只看到袁谭不断和大耳贼、死瘸子,还有那个不认识的中年文人说话。”
“死瘸子肯定是诸葛亮,中年文人应该是崔琰崔季珪。”负责情报的刘晔沉声说道:“崔琰是冀州名士,也是上次官渡大战后袁绍才招纳的谋士,虽然此人极有才具,谋略听说也颇深远,但是想不到他能这么快就挤掉郭图的位置。”
“想起来了。”荀谌惊叫道:“前几天我进袁谭大帐时,袁谭对崔琰的态度明显要好许多,我差点得手的时候,袁谭也是因为先征求了崔琰的意见,然后才决定我的劝降。当时郭图也劝袁谭接受我的招降,但是袁谭根本不听。”
“难道真是机会?”陶副主任又开始动心,稍一盘算后,陶副主任命令道:“收兵回营,再传令全军,出营巡哨时,尽可能的给抓几个敌人的斥候细作回来,谁抓到活口谁有赏。对了,给咱们徐州的模范老兵李郎记一次功,依例赐赏。”
陶副主任心里盘算郭图先生的时候,也有人在盘算陶副主任,至少陪着袁谭和刘皇叔等人慰问完了在战斗中受伤的士兵后,诸葛亮就没有立即随着袁谭和刘皇叔等人回大帐去饮酒庆祝,找了借口留在原地,还一瘸一拐的走到栅栏旁边,眺望着缓缓撤去的徐州大军,若有所思。
“刚才那个徐州贼兵,又跑又爬的到了近处,偷窥我军营内情况,是打算干什么?似乎不象是寻常的斥候探察啊?而且他的衣甲光鲜,也不象是普通的斥候士兵,他打算干嘛?记得岳丈说过,徐州贼军里有一种叫做千里镜的东西,可以让人看到很远的地方,如果那个衣甲光鲜的徐州贼军手里也有千里镜,他就可以看到我和主公、冀侯巡视阵地的情况了,他在探察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