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说降张燕
张燕、李四望着眼前的这位天仙般的冰霜美人，面面相觑，毕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美美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青涩的小女孩儿，早已经出落成一位倾城倾国的绝世美女，他们又怎么会认得。
“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想我们从未谋过面。”李四记忆力不错，像美美这么出众的女子，哪怕只有一面之缘他也不会忘记。
“认错人？”美美冷笑道：“你们二人的面目恐怕一辈子我也不会记得。八年前，就是你们让两个原本天真无邪的孩子从小便失去了父母的关爱成了孤儿，害得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这么多年过去都不能与家人团聚，要不是他们命好，恐怕早已死于非命。看来真是老天有眼，你们落得今天的下场，纯粹是咎由自取！”
听了美美的话，张燕和李四都在努力的搜索着记忆，忽然张燕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望着李慕和美美，颤声道：“你你们是巨野县的那一对童男童女？”
“算你识相！”美美突然拔出侍卫身上的宝剑指着李四道：“你当年不是很喜欢打人吗？今日我就剁掉你一根手指，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再范！”说着剑如闪电般向着李四的手砍去。
侍卫们正要阻拦，却被李慕制止住。以美美的身手，就是十个李四也躲不过她一剑，只听李四“啊”的一声惨叫，一节断指落在地上，不断流着鲜血，李四疼得满头大汉，却硬咬着牙向美美拜道：“谢姑娘手下留情！”
以李四当年对他们的折磨，只断一根手指，的确算轻了。
美美冷哼一声，又朝着张燕走来，张燕知道自己也难逃一劫，主动向美美道：“张燕我自知罪孽深重，请姑娘赐我一死！”
美美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冷冷道：“你是不是该死，朝廷自会处置，只是你害得我和相公从小流离失所，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说着剑花一抖，一剑刺入张燕右胸口。
张燕到底是条汉子，一声不吭的硬受了这一剑。
美美将剑拔出丢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苦楚一下子爆发出来，她猛然回身投入李慕的怀抱，失声道：“相公，谢谢你，谢谢你让美美报了仇！”
李慕紧紧将美美搂在怀里，眼眶也情不自禁的湿润起来，心道：“美美这丫头终究还是太善良了，这两剑与她这些年来受的苦相比较简直就不值得一提，要是换成老子，非割了他们的**，再拿枪杆狠狠的捅他们的**，让他们尝尝做太监和做女人的滋味儿！”
送走了美美，李慕冲着张燕笑道：“张大头领，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嫂夫人好吗？你的妹妹、小姨子都好吗？”
张燕、李四知道现在才奔了真题。张燕忍着痛道：“我若没猜错的话，你便是朝廷中的那位传奇人物十五岁的忠义候，三军统帅李慕！只可惜我当年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有一样我还是估到了，就是你在我手上逃走的那一刻，我似乎有种感觉将来一定会命丧你手，想不到八年后的今天竟然应验了。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落到你的手里，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四也咬牙道：“对，有什么折磨人的法子，你就尽管使出来，我李四皱一皱眉毛便不是英雄好汉！”
李慕大笑：“哈哈哈哈！你们这种人也敢称英雄好汉，那老子岂不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李兄，你还是那么幽默，一点都没变！”
“李慕，你也不要太得意，如今朝廷**，奸臣当道，百姓苦不堪言，用不了多久还会有人拿起武器造反，你虽有些本事，辅佐的却是无道的昏君，充其量是助纣为虐罢了！”李四慷慨激昂道。
李慕拍手叫道：“这话说得太好了，要是出自别人口里，我说不定就相信了，可是这话从你李兄嘴里说出来，我总觉着有些匪气！”李慕嘴上虽这样说，心中却不得不承认这李四分析的倒也透彻，百姓造反，归根结底是朝廷之过。
张燕怒道：“我等虽是占山为王，却总好过那些鱼肉百姓的狗官，这么多年来，我黑山军打劫的都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和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对普通百姓则是秋毫无犯。”
妈的，死到临头还嘴硬，看来老子要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降伏不了你们两个狗日的。李慕一阵大笑：“说得好听，劫富济贫是吗？啊不对，是劫富而已，或许你们现在都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那我问你们，这常山郡原本是富庶之地，为何仅仅几年的功夫就几乎成了一座空城、废城？老百姓走的走逃的逃，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你敢说这些就与你们没有关系吗？没错，贪官污吏欺压百姓，奸商为富不仁的确该抓该管，但却不应该由你们来管，也许你们觉得你们杀的只是坏人，抢的也只是他们的东西，可你们却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影响有多大多坏？人人都生活在恐慌之中，耕田的怕人抢了粮食，经商的怕给人砸了店铺，唱小曲儿的怕让人拉去唱十八摸，就连窑子里的娘们都在担心哪天会给你们抢到山上去做压寨夫人，这样的环境，谁还有心思劳动，谁还敢在这里生活？而造成这种后果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们，你还敢说你们没罪？说句难听点的话，你们的罪行比他娘的一口气**一百个未成年少女还要大一百倍一千倍！”
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李慕长长出了一口气，再看张燕、李四二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这番话从来没有人对他们说起过，却句句在理，发人深省。
过了许久，张燕才长叹一声：“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是我把事情想得简单了，我等所犯之罪罪不可赦，张燕愿以死谢罪！”说着郑重跪在李慕面前，头磕在地上，再没了丝毫怨气。李四也做出同样的选择。
李慕看了直摇头，想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阴毛，老子这个大大的贪官尚知道享受生活，更何况你们？于是正色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你们可以一死了之，可丢下你们的父母、亲人、子女、妻妾、小姨子谁来管？你们就忍心看着你们的父母流浪街头，看着你们的子女成为孤儿，看着你们的妻妾、小姨子给你们戴绿帽子吗？啊抱歉，小姨子不算，这些你们都想过吗？”
李慕顿了顿继续道：“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需要勇气，死了可以一了百了，而活着的人却要承受痛苦，承担责任与义务，甚至还要承受成千上万人的唾骂，你们做错的事难道要别人来为你们赎罪吗？这是懦弱的行为，你们又怎配得上英雄好汉这个称谓！”
“活着比死了更需要勇气！”张燕反复琢磨这句话的意思，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说出这种意境深远的话。一时间心如刀绞，百感交集！
话说当日，张燕听了李慕的谆谆教导，深感愧对家乡父老，一时间肝肠寸断，吐血五斤，泪流成河，最后跪在地上幽幽道：“曾经有一次做好人的机会，我没有珍惜，如今失去了才后悔莫及，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会对所有我伤害过的百姓说那三个字：对不起，如果非要在这份决心上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呸，一万年，你以为你是老不死的王八？说起虚的一套一套的，够快赶上我了。不过这张燕能改过自新，老子的功夫总算没白费，欣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希望你们能勇敢的活下来，用你们的有生之年去弥补你们所犯的过错，你们可愿意？”
张燕、李四齐声惊道：“难道你要给我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靠，什么话，你不觉得就这样让你们死去不是太便宜你们了！不过让你们活下来选择做人还是做畜生就看你们日后的表现了！”李慕朗声道：“张燕听旨！奉皇上口谕，封张燕为平难中郎将，帅十万兵马负责维护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等地治安，并协助地方官员恢复民生，不得懈怠，钦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