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体……”杨阙低语一句，看着脚下的饕餮，“这就是死亡体吞噬掉本尊后的产物吗？”
“应该是吧，看上去挺像的。”哪吒判断道，“不过不重要，反正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是不是死亡体没有什么区别。”
死亡体只有本尊才能够杀掉，特殊者不行。
而对普通人来说，无论是不是死亡体，只要是玄灾级的灾兽，都难以杀掉。
“那一天我‘看到’的场景，就是死亡体在吞噬本尊是完全成功了吗？还是说被我中断了？”杨阙在心里暗道。
因为他插手的关系，哪怕死亡体成功，这只灾兽饕餮也已经废了。
杨阙随时都可以杀掉，乃至有一种可以把对方化作自身力量的感觉。
那是和空洞怪纠缠后激发的能力，对灾兽有着特别有效的杀伤力。
明明杨阙不是特殊者，却可以通过这份力量杀掉玄灾级别以及往上的灾兽，就很奇怪。
“那这个东西还有用吗？”杨阙问道。
“有用？”哪吒看向杨阙，表情诧异，什么意思？
“原本我们打算用这个家伙做一件法宝衣服。”哮天犬说道，“不然打起来经常会很尴尬。”
很多修士都会一手“成衣术”，或者幻术，或者以法力凝成衣服，避免战斗之时或者战斗后破衣的尴尬。
但杨阙没学过，也不会，需要衣服种类的法宝。
用饕餮当做原材料，无疑是最合适的。
“没用了，一旦灾兽死亡，一切都会化作飞灰，虚无。”哪吒说道，“哪怕当时做成了法宝，过不了多久也会坏掉。”
“说起来，那些石化怪似乎没有化灰。”哮天犬说道。
“那是时间未到，人类的灵魂力量尚有一点残留。”哪吒说道。
“既然没用了。”杨阙抬脚，“那就……”
即将落下的脚停顿在半空中。
“别杀。”哪吒说道，“杀了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复活，困在这里是最好的结果。”
说是这么说的，但他没有去阻止杨阙。
眼下，这灾兽看上去奄奄一息，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掉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一拳砸下去造成的有效杀伤，相当于拳头上的一根汗毛戳到对方。
唯有特殊者才能够造成一拳是一拳的杀伤。
杨阙这一脚下去，可弄不死对方。
开口阻止，则是因为作为成功吞掉本尊的死亡体，哪怕是特殊者也无法将其杀死，只能送对方复活。
对付这种灾兽的最好办法其实是封印、关押，而不是杀掉。
这灾兽饕餮半死不活，哪吒觉得就这样挺好。
因为打不死，所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提醒一下就行了。
不过杨阙停脚和哪吒的提醒无关。
把脚放下来，杨阙蹲下，伸手按在了饕餮身上。
“你要做什么？”哪吒好奇道。
“我虽然不是特殊者，但是我掌握了一种力量。”杨阙没有隐瞒的意思，“我应该可以杀掉玄灾级别往上的灾兽。”
“真的假的？”哪吒瞪大了眼睛，这种事情可是闻所未闻。
杨阙没有多说，只是用行动证明。
那股莫名的力量随着他的意志开始涌动，蔓延到灾兽饕餮身上。
灾兽饕餮早就无力反抗，只是待在那里一动不动。
下一息，灾兽饕餮骤然化作了一团黑雾，这些黑雾没有消失，相反顺着杨阙的手臂往上。
在他身上形成了一件黑色的衣袍。
“这又是什么情况？”
哪吒感觉自己和对方的身份进行了调换。
开始是你们一无所知，现在轮到我了。
哮天犬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杨阙。
我知道你可以杀掉灾兽，但我不知道你还有这套啊。
“嗯，这股力量不仅仅只能用来杀伤，对这只饕餮，还可以‘吞噬’。”杨阙说道，“我感觉到了，就试了一下。”
哪吒问道，“那对其它灾兽呢？”
“对其它灾兽没有这种感觉，不知道不是这只饕餮比较特殊的关系。”杨阙说道。
“可能它是死亡体的原因？”哪吒说道，“你这力量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莫名其妙就突然觉醒了，是在对付空洞怪的时候……空洞怪你知道吗？”杨阙问道。
“空洞怪？”哪吒摇头，“你自己起的名字？给我看看吧。”
“来，搜我的。”哮天犬又把狗头探了过来。
刚才哪吒没有把杨阙他们遭遇灾兽的所有情况，完全看清楚。
而且杨阙不会什么水镜术之类，可以将所想形成画面外放的法术，与其描述，还不如让哪吒继续搜哮天犬开放的记忆。
又一次伸手按狗头，哪吒表情变幻：“居然是这种灾兽，而且一次出现了好几只，你所在的世界比较倒霉。”
“那是什么灾兽？”
“我们称其为‘贪夺灾兽’。”哪吒说道，“这种灾兽一开始，本身只有玄灾等级，但它可以通过吞噬其它灾兽不断进化，不断变强，是相当难缠的灾兽。”
“灾兽之间也会厮杀？”
“会。倒目前为止，我们发现只有贪夺灾兽有这种快速进化之能。”哪吒说道，“我们都不知道灾兽之间相互厮杀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哮天犬说道，“让它们狗咬狗，多好。”
狗在哮天犬口中，相当于“卧槽”，可以代表各种含义。
“除了灾兽外，贪夺灾兽也吃其它一切生命体，吃掉对方后，还可以拥有与之相同的能力。只要贪夺灾兽吃了谁，就可以成为谁。它吃了你，就能够成为另一只哮天犬。”哪吒说道。
绝大多数灾兽是“固定”的，但贪夺灾兽不是，谁也无法预料到一只贪夺灾兽有什么样的能力，有多强，能够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这种灾兽具有无限可能。
一旦成长起来，必然是极为可怕的敌人，属于“此子绝不可留”的级别。
“好奇怪好奇怪啊。”
说明完贪夺灾兽的情况，哪吒绕着杨阙赚了几圈。
“你不是要用那力量杀掉，或者吞掉这饕餮灾兽吗？为什么会变成衣服？”哮天犬问道。
“大概是我当时潜意识觉得，能有衣服就好了？”杨阙摸着下巴，“然后就成了，反正就是将其‘为我所用’。”
“所以你果然是个妖兽吗？”哮天犬没好气道。
走的肉身成圣路线，各种法术一概不会。
整一个“人形妖兽”。
正儿八经的妖修，是可以将自己的力量形成体系功法之类的流传下去。
妖兽则不行。
毫无疑问，杨阙有半只脚踏入到了妖兽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