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如突然拉开了距离,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直接迈步上楼了。杨正皱眉道:“你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上楼睡觉啊,客房是在楼上吧?把老娘领回家,难道这大半夜的,还要赶出去不成。”
刘心如头也没回,一边说,一边漫步上楼。
对于她这样的段位,瞧一个别墅的布局,并不太困难。
杨正皱眉道:“那你选什么?”
“这么重要的决定,老娘当然得好好想想。”言罢,已经到了二楼了。
杨正紧皱着眉头,看向冯涛。
冯涛两手一摊,道:“看我干嘛,我早就说了,野味比家味更难缠,你非要下嘴的。
自己惹得骚,自己解决。”
杨正皱眉,也转身上楼了。
冯涛坐在沙发上,愣了愣,道:“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嘛?”
“我说了不说么?”言罢,已经进了卧室。
是夜,冯涛没去他自己卧室,两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和男人一起睡觉,杨正已经有五十年没经历了,但是,从来没这样怀念过。
身旁躺着的人,是唯一真的能让他安心托付后背的那一个。
冯涛静静的躺在杨正身旁,抱着头,看着天花板,静静的等着杨正的话。
良久,杨正才开口道:“今晚我找刘心如是故意的。”
“猜到了。”冯涛平静的道。
杨正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继续道:“我去了后面,后面还有个聚会,超凡者的聚会。”
“嗯。”冯涛应道。
杨正继续道:“勾搭刘心如之前,我就知道了。”
“你到底说不说啊,婆婆妈妈的,想表达嘛?背着我自己去?要我啥反应?
哎呀,好气啊,我都气疯了!”
冯涛抱着头,语气极为平静,仿佛叙述一样说道。
好吧,五十年不见,哥么矫情了。
杨正直接开口说道:“因为知道了后面可能有个超凡者聚会,危险程度待定。
所以,我勾搭了刘心如做掩护。
然后用你的药,迷晕了她,随后,我偷偷换了一个人的邀请函,混了进去。
嗯,经历了一些事,觉醒了,超凡了,后面你也见到了。
大致也就这样了。”
冯涛沉默良久,才开口道:“阿正,从孤儿院开始,咱两就没分开过吧。”
“嗯。”杨正回道。
“下次有事情,叫上我吧,至少死的时候,有个人垫背。”言罢,冯涛侧了个身,闭上眼睡了。
杨正却愣在那良久,不知道如何回话。
前世,这货就是真给自己垫背了,因此,杨正知道这句看着平淡的话,有多重的分量。
片刻,冯涛就睡了过去。
听着身旁匀净的呼吸声,杨正这一刻意识来到了自己的天赋空间中。
十多平米的空间,被杨正切割成了两半。
一边用来储物,一边静静的悬浮着两具舍体一本书。
此刻,耶和华舍体手里,正捧着一枚绿色的结晶。
杨正伸手拿着那枚结晶,没什么奇异的感觉,只是觉得圣经对这晶体很亲切,却没什么进一步反应。
是缺少了什么?还是这东西就是个材料?
纠结片刻,杨正将晶体丢在角落,直接不再理会了。
当下,当务之急显然是能力开发和提升,看着两具舍体,杨正沉吟良久。
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孔天成身上。
耶和华,杨正有打算,但是,这个计划实施前,得用孔天成舍体试试水,同时,也算做点准备。
......
别墅的另一边,客房中的刘心如此刻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出身平民家庭,父亲是个混蛋加酒鬼。
很小的时候,父亲常常喝醉,然后就是打老婆,也就是她母亲。
随着她不断长大,这项娱乐升了点级,添入了打女儿节目。
主要是,幼年的她,怕母亲被打死了,不只是她爱她母亲,更是因为早熟的她知道,没有母亲,她活不下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煎熬着。
那一年,她九岁,酒鬼父亲被人半夜劫道,打死了。
知道消息那一刻,她没有半点悲伤,反而是一种解脱。
母亲倒是哭了,嚎啕大哭,小时候她不理解,后来知道了,那也是解脱的一种表达而已。
没了父亲,两人生活虽然依旧苦,却好转了不少。
因为,这个家,一直就是她母亲撑着的。
日子开始有了期盼,生活中也有了点点欢声笑语。
虽然依旧苦,但是有了希望的味道。
慢慢的,她成绩越发的好,上了高中,考起了大学。
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因为,本就艰难的家,更苦了。
她很想读书,因为她知道,那是她们家唯一的,最好的出路。
她很不想继续读书,因为,越读,母亲越苦,家里负担越重。
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嚎啕大哭的在母亲怀里,道:“妈,我不想读了,我嫁人吧。”
十七八岁的她,姿色已经显露出来了,学校里,很多打她主意的男生。
那一晚,母亲给了她一巴掌,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巴掌。
母亲没说什么,就吐了一个字:“读!”
音重的,仿佛带着血。
那一晚,她知道,她母亲心里也有股劲,有股不甘心的劲。
从那后,她没再想过不读书了。
看着拼命赚钱的母亲,她默默的看着,将劲全部用在了读书上。
成绩越来越好,她也越来越漂亮,两者加成,也越来越引人注意。
十八岁到了,她没压力的考进了京都第一学院。
但是,她没去,不是不想,不是不愿,是不能。
母亲再拼命,也没法支持她京都的生活费的,仅仅是生活费都不能。
她,比谁都知道,仅仅一个生活费,就能要了她们的命。
所以,她选择了虎都第一学院,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虎都第一学院。
本以为,再咬牙坚持四年,一切都能出头了。
日子虽然苦,但是越发的看见了希望。
大二,一次晚上,她突然回家,走过黝黑的小巷,踩着轻快激动的步伐回家。
那一晚,家里窗户透出的昏黄灯光;
嘎吱嘎吱摇晃的老旧木床;
一个秃顶的中年老男人;
几张皱得破损的纸币;
成了她人生中一幅永恒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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