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湮屏息,空气中除了宸芳苑原本的香膏味道,又多了些凛冽的风雪,阁楼灌入一些冷风,却是柔和地拂过面颊。
“乙女绀蓝,前来拜师。“一名身穿纯白色薄纱女子,飞过叠昼湖后落在大殿前,向教导先生行礼。
张玄岳眼睛一亮,比最先地叶暮沉,里缪更甚,带着些欣赏。
“该我们了。”青丹轻声在她身边说。
不等路白湮准备好,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祁万托起,她惊吓失声,顾不得形象,捂着脸就从阁楼上飞了下去。
等到她意识到下面可都是千代百姓时,已经到了叠昼湖的上空。
路白湮不受控制,只是眼睛好奇地向下看了眼,却从湖中看见了恐怖的一幕,从自己地身体里迸发出红色的火光,眼睛瞬间如血洞一般,而叠昼湖中的水顺势向上,看似想要托举,实则是想吞纳。
就在她动弹不得之际,湖的两侧分别有一红一白的身影靠近。
最终,白色身影快了一步,抢了她快速离开叠昼湖,稳稳地落在大殿前。
“小路,你没事吧?”红色身影此时也追了上来,就是里缪。
路白湮未回应,还未从刚刚恐怖景象中反应过来,等她抬头再看时,白色的身影已经距离她一米有余,低声问候:“不知姑娘是否有恙?”
“无妨。”路白湮回应。
“小路……”里缪又要上前攀谈。
却被白衣拦住了去路,他自我介绍到:“在下赫连靖潜,是天下学堂的教习先生。叠昼湖下玄机重重,姑娘尽快忘了幻想便是。”
“教习先生?赫连!你教我们什么?“里缪不服。
“术法。“赫连靖潜回身,直面里缪:”不服吗?“
如果说是比谁钱多,里缪倒是有胜算,但是要是术法,他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骊山一别,自己托了赫连靖潜的特玉莲的福,不得不闭关调息,刚刚恢复出关,倒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路白湮不认识他们俩个,只当是新同学与教习先生的普通对话。
此时恢复端庄做派,冲着大殿中请安:“北疆圣女路白湮前来拜学。”
邑贞难得笑笑,站起身来走出大殿。金色华服恰在阳光下随着步伐闪着光,让叠昼湖外的百姓目不转睛,惊艳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敬畏。
“天下学堂纳天下英才,各族儿女在我千代国学习,传承往圣绝学,为天下太平。“
张玄岳单膝跪下接旨。
其他各组跟着自己部落的礼法回应。
大殿前,已是一十四人的全部学员,他们来自天下,其中属千代国公主古翎,伊里族叶暮沉,里缪,北疆路白湮,极北乙女绀蓝最为瞩目。他们的聚集,也奠定了天下学堂的地位之重。
今天段干大喜,代皇帝降旨大赦天下。
而教导先生张玄岳也被晋封皇帝师,可教习当今的贞谅皇帝。此等荣光,让百姓无不对天下学堂顶礼膜拜,奉为最高学府。
戏剧化又无惊无险的开学礼结束,路白湮才注意到救自己的术师,赫连靖潜。不知为何,见到他总觉得似曾相识。恍惚间,她自嘲,或许是那皮囊长得真的是太帅了,所以走了心罢。
只是,这个里缪为何叫自己‘小路‘。
“小路,没想到你是北疆圣女。“里缪说时迟那时快,找到机会便凑了上来。
路白湮皱眉头:“我们,熟吗?”
“不熟吗?”里缪想起骊山上自己背着这个姑娘爬了那么高的山就委屈,怎么就不熟了?
路白湮以为这人恐怕是自己中原的迷弟吧,想着如何打发。
赫连靖潜已经靠近,眼神逼退了里缪:“骊山之事,不记也罢。”
这八个字,路白湮虽然听不懂,但里缪回味过来以后,瞬间竖起了大拇指:“果然还是你最变态!”
说罢就要跑,不忘对着路白湮眨眼:“小路,我叫里缪,有困难找我。”
这个人虽然看上去不修边幅,实际上也是十分浪荡的主,在路白湮的眼中,他们不过刚刚认识不到一炷香,这个人就要护着她了?未免也太看外貌了吧。作为北疆圣女,也是北疆的第一美人,她还是欣然接受的。
赫连靖潜没有再多余与她说话,向着乙女绀蓝的方向汇合去了。而他刚走,路白湮就见到青丹姑姑领着以为妙龄女子走向自己。
这个粉衣的公主,她有些印象,来的时候,是跟在邑贞皇后身侧的。
“路姑娘,这位是千代国的古翎公主。”青丹姑姑介绍。
古翎昂着头,葡萄般的大眼睛,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打量她。
“见过公主。”路白湮点头算是问好。
经过早晨的开学礼,她现在稍显疲惫,突然这么多生面孔,难免也有些不适应。
“姑姑,我与她住在一个房间。我们自己去就好。”古翎公主发话。
青丹点头,笑着退下。
等她走后,古翎才指了指不远处的长廊:“住宿的偏殿在那边,我们一起回去。”
路白湮点头,走路时无聊,还是问了句:“你是千代国公主,难道没有要求单独居住吗?”
“你是想和乙女住?”古翎听了这话,有些醋了。
路白湮尬笑:“倒也不是。”
“我见你与赫连靖潜熟悉,北疆与极地相隔甚远,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古翎不管她,问出自己的问题。
路白湮摇头:“我不认识他。”
“那为何…”她说着又不说了,换了个话题:“既然你不认识,那我就权当一次意外。之后你可不能再与赫连老师走得那么近了。”
“为何?”
古翎红着脸,毫不避讳地宣示主权:“因为我喜欢他。”
“还可以这样的吗?”路白湮念叨,自己虽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对于千代国公主的闺房秘密,她还是有些不适。
自己在家里的时候,大姐是术师不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几位哥哥倒也不避讳,但是也很少提到这些。
如今遇见古翎公主,她觉得有些可爱却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