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屹傲的话有些夸张,但还没有脱离根本。
确实,陆垂空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各种意义上的压着揍。
他将张存山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往脸上招呼,确切的说是嘴,满口牙被硬生生打碎一大半。
那金光所剩无几,若不可见。
张存山又急又怒,本来是要替天行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自己才是正义!
邪不胜正啊!
好!
本来还想留给你忏悔的机会!
既然你如此狂妄,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遂握拳掐雷诀,运炁于掌心。
“小心——”看台上刘懒弃大声疾呼,那可是真仙观的五雷掌,张存山再不济,这招也足够凶猛。
电闪雷动。
五雷掌结结实实轰在陆垂空的胸口,终于将他击....退?
张存山有了喘息之机后,以为这招五雷掌至少能将陆垂空打得失去行动能力,哪怕是暂时的。
但!
并没有。
陆垂空只是后退了两三步,那金芒击中在胸口,出现大面积龟裂,远不至于伤到根本。
“呵,这就是你的雷法?接你这招就一个意思,你所自傲的东西,在我看来就是屎。”
“.....”
不是张存山不想回呛,是他嘴里疼痛难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索性就不说了,跟之前高声批判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话说不了,术还是可以施展。
到了这个地步,梁子彻底结下,很难有缓和的余地。
接连被压制的张存山眼中显露杀机,他忽然向左前方踏出一步,又向正左踏出一步,同时甩出一张黄表。
“左车之奇略,孝直之隐谋!”
“带佗之高算,白起之凶图!”
“泄青霜之寒,展紫电之迅!”
“携阴阳之势,托五行之运....”
连续踏出三步后,有明白人看出来是在踏宫位,配合印诀是要憋个大的。
葛屹傲倒吸一口凉气,身旁刘懒弃赶紧问这是啥招,不像是雷法。
“是下战书,你知道我们行炁施展术法是要配合天地间的各种元素,举个例子,两个人在封闭空间内打铁,氧气就那么多,谁得到的氧气多,谁炉子就更旺,下战书就是这个道理,张存山要抢夺更多的氧气让炉子更旺。”
经过解释后,刘懒弃终于知道张存山要干啥,确实是准备憋个大的。
哥你赶紧上打断他施法啊!
然而陆垂空根本没有断条的意思,他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先踏辰土再踏寅木,踢罡踏斗,手中印诀不歇。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
一张黄表甩出,陆垂空右手剑指直刺苍穹,那黄表顷刻粉碎飘荡四方。
对付张存山,本来没必要这么做,但说好了出拳必出最重的拳,说到做到。
待张存山终于准备完毕,踏到他想要的宫位时,雷诀向陆垂空狠狠挥去。
“震字!炼电合檀!”
同一时间,陆垂空也要到了他的宫位。
“震寅斗廿二太召雷!”
场内雷嗔电怒,霹雳炸响轰隆震耳。
两道威势骇人的激雷对决亦何止震撼?
轰鸣之巨,方圆十里内清晰可闻。
山中飞禽走兽无不抱头鼠窜,生怕煌煌天威落在自己的头上。
此等针锋相对中,张存山自是全力而为,他催动电弧疯狂攻向陆垂空。
他要的已经不是胜利了,因为现实对他足够无情,明白绝难战胜,所以他要拼个两败俱伤,至少邪恶没有彻底胜利。
可就在这电驰雷走的光芒间,他竟看到陆垂空的周身出现三个球形闪电围绕,每绕一圈都会击飞倾泄而来的电弧。
反观自己,眨眼间就变得无比吃力。
这场雷法对雷法的激战只在喘息之间就结束。
轰隆震耳后,场地石板上两道刺目焦黑。
焦黑的尽头是两个人。
一个躺着,一个站着。
躺着的浑身表皮大面积烧伤,露出一片又一片的肌肉组织,尤其是两只小臂,越往下越是焦糊。
站着的要强太多,除了衣摆和眉毛头发有些焦糊外,丝毫没有外伤,一丁点都没有。
这一幕刚好被闻讯赶来的各方势力大佬看到,脸色各异。
有的惊愕,有的兴奋,有的狞笑,有的怨毒,但他们都非常确定,此子必是陆夔鼎的儿子!
场内。
陆垂空一步步走向凄惨的张存山。
哪怕是到了这般田地,他依旧认为陆垂空是邪门歪道。
“雷法,不光你一家掌握,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也别把自己看做是门面正宗,你的雷法和我的花团锦簇孰强孰弱,已见分晓,即便我看得上你们的东西又何至要偷?八千块就受私箓,学内门的套餐起价五万,很了不起?”
一字一句,是最有利的回击。
你不是自诩站在了制高点么?
你不是毫不讲证据就批判么?
还是那句话,如果大家相安无事,和和气气固然不会针锋相对,但你辱我在先,辱我父亲在后,就别怪我诛心。
不光要诛心。
还要杀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众人屏住呼吸之下,陆垂空手起金刀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