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柔嘴巴张大。
看了眼宋玉坤,又看向陈北望。
“他的腿真是你弄断的?”秦怀柔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当时她还以为陈北望在吹牛。
陈北望淡淡说道:“不然呢?”
宋玉坤脸色变了又变,不想承认自己的腿是被陈北望打断的。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宋玉坤气急败坏。
秦怀柔原本还有些疑虑,看见宋玉坤这般叫嚣之后渐渐明白陈北望没有吹牛。
一想到陈北望为了她把宋玉坤的腿打断,秦怀柔心中便不是滋味。
“算了,咱们别跟这种小人待在一起,去别的地方看看吧。”秦怀柔开口。
陈北望自然没意见。
宋玉坤反而怒了,吼道:“你说谁是小人?”
秦怀柔停下脚步,理所当然说道:“当然是你,那天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最清楚。”
若非陈北望出手,秦怀柔已惨遭宋玉坤毒手。
宋玉坤面目狰狞。
尤其是他觉察到周围有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有嘲笑、有戏谑、还有看热闹……
宋玉坤面子挂不住,咬牙切齿说道:“死贱人!我命令你马上给我道歉!”
秦怀柔也生气了。
宋玉坤竟然当众骂她是贱人!
“你是不是还想否认?呵呵,你跟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一夜成婚,不是贱人又是什么?”宋玉坤故意大声嚷嚷,想让秦怀柔在众人面前丢脸。
果不其然。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秦怀柔身上。
不少人对秦怀柔指指点点。
秦怀柔神色局促,迟疑片刻后对陈北望说道:“算了,咱们不跟他计较。”
陈北望分明看见秦怀柔美眸暗含怒火。
但很快被她压了下来。
想必她是担心把事情闹大,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
但——
陈北望最不怕的就是把事情闹大。
“我们不走。”陈北望说道。
秦怀柔愣了愣,“为什么?”
陈北望指着宋玉坤说道:“他骂了你,就该道歉。”
秦怀柔看向陈北望的眼神有些怪异,随即低下头说道:“算了,没必要跟这种人置气。”
宋玉坤还在一旁用言语羞辱秦怀柔。
陈北望没再说话,走了两步出现在宋玉坤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往宋玉坤脸上扇了三巴掌!
啪啪啪!
耳光声响亮,令整个庄园寂静下来。
秦怀柔惊呆了。
陈北望竟敢在这种地方动手打人!
打的还是宋家的大少!
秦怀柔反应过来,立即上前拉住陈北望,“陈北望,你在干什么?”
陈北望面色不改,淡淡说道:“他说错了话,就要道歉。”
“我……”
秦怀柔心情复杂。
尤其是看见陈北望坚毅的面孔,让她心乱如麻。
宋玉坤反应过来,捂着脸大吼大叫,“陈北望!!!你怎么敢动手打我!是不是觉得我宋家好欺负?”
唰!
陈北望眸光锐利。
宋玉坤头皮发麻,下意识闭上嘴。
“给秦怀柔道歉,我便放过你。”陈北望语气冷漠。
宋玉坤自然不肯。
今天来参加展会的都是江州上层名流,自己若是向秦怀柔低头,有损宋家的颜面。
“不可能!”宋玉坤咬牙。
“况且我并没有说错,秦怀柔就是贱人!”
秦怀柔低下头。
并非不想反驳,只是觉得说什么都没用。
她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陈北望却没有善罢甘休,又赏了宋玉坤三巴掌。
每一巴掌都比上一次的力道更大!
宋玉坤脸颊裂开,分明溢出缕缕鲜血,看起来极其狰狞可怖。
“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宋玉坤捂着脸大吼。
陈北望,“没怎么,想让你道歉罢了。你自然可以不道歉,我便打到你道歉为止。”
“我也想知道,你的嘴巴跟命哪个更硬。”
宋玉坤确实有些怕了。
只是他代表的是宋家的颜面,不能向陈北望低头。
陈北望了然。
于是又痛快赏了三巴掌。
这次宋玉坤牙齿都掉了几颗,看起来十分凄惨。
连旁人都看得出来,宋玉坤已经奄奄一息。
秦怀柔生怕陈北望下手没轻重闹出人命,更别说对方是宋家的大公子。
“陈北望,算了。”秦怀柔说道。
陈北望自然不听。
某些事情可以让步,但在原则问题上不能。
秦怀柔不由急了,“陈北望,我说算了!”
回应她的,是陈北望那双冰冷的眸子,仿佛能够触及她的灵魂深处。
连秦怀柔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仿佛在面对深渊恶魔。
陈北望面无表情说道:“此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秦怀柔最终服软,不再劝说。
周围也没人敢上前劝阻陈北望,任由宋玉坤被陈北望镇压。
宋玉坤终是怕了。
陈北望下手没轻没重,指不定自己会死在他手下。
“等等!”宋玉坤大吼。
“不要再打了,我向秦怀柔道歉!”
“秦怀柔,我错了!我不该说你是贱人,我才是贱人!求求你原谅我!”
秦怀柔生怕陈北望不肯罢休,于是先他一步说道:“好,我原谅你了,你可以滚了!”
宋玉坤如蒙大赦。
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之时,一名头发灰白的老者从庄园深处走出来,深邃的目光扫过陈北望与宋玉坤,道:“是谁在裴家庄园闹事?”
众人循声望去。
秦怀柔看见老者之时瞳孔收缩,对身旁的陈北望说道:“这是裴家的管家徐忠,见到徐忠如见裴家主人。因而大家见了徐忠都客客气气,不敢造次。”
宋玉坤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疾呼道:“徐管家,这个陈北望不分青红皂白在裴家庄园动手,分明没把裴家放在眼里!还请徐管家出手,给他点教训!”
徐忠身材精瘦,目光炯炯有神。
只是往那儿一站,便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宛如面临巍峨大山。
陈北望一眼便看出来徐忠是武者,而且实力相当了得。
当然。
与陈北望相比起来相差甚远。
这点实力甚至入不了陈北望的法眼,聊胜于无。
徐忠目光诧异。
陈北望见了自己竟然不惧?
有点狂了!
“便是你在裴家庄园闹事?并且打伤了裴家贵客?”徐忠语气平静,却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
“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