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寒喝了一口水,喉结滚动,朝林莜点头:
“对,因为实在想不出怎么在咱妈那顺利通关了,就擅自做主,替你把钱还给了沐若妍。”
顿了顿,“虽然知道用钱来争取表现机会,可能显得很没有诚意,但不知道考试范围是什么,只能盲答。”
紧接着话锋一转,握着林莜的手,语气可怜兮兮地,
“别怪我没经商量就这么做,因为太想岳母大人早点高抬贵手,放你回家了。”
林莜:“……”
他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林莜脸直接被撩的爆红!
虽然那天在医院里,她口口声声说想抛开所有的犹豫不决,跟他重新开始。
但毕竟是在那种经历了“虚惊一场”后的特定场景中。
眼下他这么熟练的就进入了丈夫角色,竟让她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也尽快进入妻子的角色:“咳……那个,我会跟咱妈说一下的。”
陆某人明显被“咱妈”这个“咱”字给取悦了。
最近他又重拾了之前赵青给他整理的攻略,里面每一条都已经啃得烂熟于心。
看来那攻略上说得对,男人偶尔的示弱是有用的。
于是,用着更加缠绵的眼神盯着对方,深邃的眼睛里星星闪啊闪的。
活像一只求主人怜悯的大狼狗。
见男人一直委屈巴巴盯着自己看,林莜心脏怦怦乱跳,抿着嘴补充,
“你这么做绝对是个加分项。”
为了安抚他,又咬重了字音,重复了一遍“绝对”俩字。
陆峥寒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唇角扬起:“那就好。”
男人鲜少这样由衷的笑,笑容灿然夺目,俊美的像一幅画。
林莜看得一瞬间失了神,可很快,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躲开视线,
“不过这笔彩礼钱,我还是想要攒够了还给你……”
“彩礼钱的事已经翻篇了。”陆峥寒没等她说完,就捏了捏她手指,盯着她的眼睛,
“我们现在已经是真夫妻,你见过哪对夫妻之间,还有还彩礼这一说的?”
“我……”林莜语塞。
“好了,彩礼已经是过去式了,不要再纠结了。以后我的就是你的,我给你的那张卡,你也随便刷,不用有任何负担,好不好?”
商量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霸气。
林莜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甜蜜。
她是个俗人,被人这样宠着,自然也会不受控的怦然心动。
她压了压急欲上扬的唇瓣,并未正面作出回应,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你也该上班了吧?我下午上班要迟到了。”
男人行动如风,牵着她的手站起:“那先送你去诊所。”
五分钟后。
目送着林莜走进诊所,回头朝自己挥手,陆峥寒也抬手,同样朝她挥手。
直到那个娇软轻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陆峥寒才收回目光,走向奥迪车。
*
阳光透过车窗照来,光影变幻间,陆峥寒脸上的温柔神色已经恢复冷然。
窗外,繁华的街区急速后退。
车子在郊外一处幽静的宅院外停下。
陆峥寒下了车,敲开院门,院内停着的一辆黑色保时捷卡宴露出一角。
开门的人显然没料到是他,眼神中滑过一丝心惊。
“大、大少爷……”
陆峥寒敛起眸中狠辣,笑意不达眼底:“阿福,好久不见。”
说完,径直挤进院门内,不请自入。
皮鞋踩在院中水泥地上,目光绕着这个小院巡视一周,落在那辆卡宴车上:
“这些年,你跟着我二叔做事,收入颇丰啊。”
“从前阿福在二爷手下做事时,二爷一向待阿福不薄。”
陆峥寒看他一眼,忽地冷嗤一声,眼神中的凶狠乍现:
“那你试试,这次他会不会保你?”
阿福一愣,明白了事情已经败露。
下一瞬,拔足要逃,可人还未跑到院外,就被堵在外面的陈默飞起一脚踹到了院内,荡起满地灰尘!
龇牙咧嘴,痛嚎不休。
陈默人狠话不多,三两下将其捆好,嘴上缠上胶带,立在一旁:“陆总,怎么处置?”
陆峥寒抬抬下巴,“扔到这辆车上,去老宅。”
“是。”
*
今夜。
以往冷清异常的陆家老宅分外热闹。
原因无他,一家子齐了。
当院还停着一辆突兀的保时捷卡宴,卡宴不停晃动,里面有人不住发出“唔唔”声,是个男人的声音。
一家子人围坐在院内定制的石桌四周。
陆峥寒面色淡然,给一旁的老爷子倒了杯茶,又给身侧的三叔倒了杯茶。
而后坐下,眼神若有似无扫过对面战战兢兢的陆天德与魏淑婷。
陆天德与魏淑婷互看一眼,后背早已冷汗涔涔。
陆老爷子沉默地喝了那杯茶,又沉默地看了二儿子儿媳一眼,摇头叹口气,起身:
“我年纪大了,管不了事,你们要商量什么,拿定什么主意,全权由峥寒决定。”
说完,拄着拐杖朝卧室走去。
陆天德与魏淑婷面色大骇,魏淑婷开口留人:“爸!您怎么能走呢?您可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老爷子回看她一眼,已是失望至极的表情:“我老了,不中用了,没管好你们,没什么颜面留下,你们啊,自求多福吧。”
老爷子的离开,已是摆明了立场不再为二房求情,陆峥寒心知肚明。
他眯着眼摸出烟盒,咬了一根烟出来,点燃,缭绕的烟雾下,眉宇间的戾气横生。
曲起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石桌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声声,宛如阎王追命的锁链撞击声,敲在了陆天德与魏淑婷心头。
两人心惊肉跳之余,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敢吭。
“二叔二婶,约你们来老宅,一呢,送你们一样礼物。二呢,也劳烦你们二位,给我解一个惑。”
陆天德勉力挤出一丝笑来,强装淡定:
“小峥啊,礼物就免了,这个解惑啊,我们也不懂,你看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拽着魏淑婷,绕过那辆不住晃动的保时捷卡宴就要离开。
陆峥寒忽地冷沉一笑,将茶杯重重磕在了桌上!
随着一声脆响,褐色茶汤溅出,在月光下泛着幽白的石桌上,显得格外刺眼。
一旁,陈默带着几位保镖适时拦住了陆天德夫妇的去路。
陆峥寒给了陈默一个眼神,陈默会意,打开保时捷的车门。
将里面不住挣扎的阿福揪了出来,扔到了陆天德夫妇面前!
陆峥寒缓缓走来,在两人面前停驻,冷峻的面容上,笑意瞬收,阴冷一片:
“礼物都还没看呢,怎么就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