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寒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一句话
——只有比对方更狠,才能守护住你想守护的东西。
但可惜,他那时还小,力量有限。
如今他已经成长为了可以庇荫别人的参天大树。
就绝不允许自己心爱的人或物,被人玷污亦或是遭受分毫伤害。
不管那个人是龙是狼,有多大能量。
只要敢动他的人。
他只会比对方更狠、更恶。
让对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此刻看着那半截血淋淋的断指,陆峥寒目光平静无波,冷声对陈默道:
“拿去喂狗。”
陈默点头:“是!”使了个眼色,让手下将断指包起来拿去喂狗。
陆峥寒抬起头来,看着裴家父子俩被保镖们搀扶着、如丧家之犬一般离开的背影,眼眸稍眯。
还以为叱咤京城的裴家掌权人是有多大气魄。
见血之后竟然晕了过去。
凝视片刻后,他敛回视线,交待陈默:
“这段时间,仔细留意裴家人的动向,如果有情况,及时汇报给我。”
他不怕对方报复,但也要做好万全的应对之策。
京城水深。
对方看似说以后只要陆氏在京城看中的项目,裴氏不再参与竞争。
可他却不信对方不会在暗中使绊子。
抬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钟。
今天跟m国的代表们还有合作细节待敲定,他必须要在天亮前赶回去。
可想起受惊了的小丫头……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现在让她放弃这边的学习,跟自己回太城,依她的性子,她显然不会同意。
可发生这事之后,若是留她一人在这里,他也不放心。
权衡之下,唤来陈默,将自己的安排仔细交代了下去。
*
天光大亮,林莜在酒店大床上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昏沉。
她怔怔盯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大脑才开始运转。
眼珠转动,在四周巡视一圈,没有看到陆峥寒的身影。
却看到桌上多了一张便签纸条。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将那张纸条拿在手里,便看到了陆峥寒留的言。
【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尽快处理好,晚上再过来陪你,乖乖等我。】
男人字迹遒劲有力,笔画中透着认真。
林莜曲起手指在纸张上摩挲两下,拿出手机,给他发去了一条微信:【你到太城了吗?】
那边,陆峥寒在私人飞机上补了个觉,刚刚落地太城。
收到小丫头微信的时候,他正被保镖簇拥着朝宾利车走去。
上了车,他直接拨通了林莜的电话,那边秒接。
“醒了?”
林莜“嗯”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走的?”
“天亮,看你睡得正熟,就没叫醒你。”
“哦……”
陆峥寒听出小丫头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失落,顿了顿,“是不是不舍得我走?”
林莜清了清嗓子,懂事道:“没有啦……你工作的事要紧。”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林莜心里确实是有些失落在的。
毕竟昨晚她才经历过那样可怕又惊险的事情。
陆峥寒捏了捏手指,沉默片刻:
“莜莜,你要知道,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你要紧,但公司这边确实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要谈,我答应你,这几天每天晚上我都赶过去陪你,好不好?”
林莜忙道:“别,你还要休息,再说每天飞来飞去机票也很贵的!”
“我这个项目谈下来,机票钱跟这个的提成和收益比,不值一提。你放心。”
林莜还是坚持拒绝:“不行,我也没有那么脆弱矫情啦,再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就能见面了,别花冤枉钱。”
陆峥寒知道她的顾虑,便也不再多说,反正他执意每天往返过去陪她。
临挂电话时,他又道:“莜莜,虽然我人不在你身边,但你也不要害怕,昨晚那个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嗯……”林莜这样应着,心里却仍有些余惊未消。
但她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来这种情绪,惹得他跟着担心。
便又道,“我没事了,上午还有课,我得起床了。”
两人挂断电话,林莜洗漱一番,准备先下去吃个早餐,再去上课。
可她刚一将门打开,就看到有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一左一右,正立在自己房门两旁。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准备关门,可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却扳住了门不让她关上。
对她道:“林小姐,我们是你先生请来保护你的。”
“什么?”
两个保镖亮出事先准备好的证件:
“我们是**安保公司的专业安保,你先生委托我们保护您的安全。”
林莜一脸地懵,刚刚跟陆峥寒通电话,他没说这事啊……
昨晚的惊险历历在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这两个大男人是坏人乔装。
她急中生智,指着外面大喊一声:“咦?那不是我老公吗!”
果然,两个保镖听到她这么说,都下意识扭头看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莜“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两保镖:“……”
林莜迅速将门反锁,后背靠着房门,刚刚的冷静不再,因后怕,大口大口喘着气。
掏出手机,想直接报警来着,可想了想,稳妥起见,还是先给陆峥寒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
彼时,身在太城的陆峥寒还在赶往陆氏集团的车上。
“怎么了莜莜?”
林莜不假思索道:“有两个人冒充什么安保人员,说是你雇来保护我的,有这回事吗?”
“嗯,是我雇的。”
林莜松口气的同时,却又诧异:“为什么要雇人保护我?”
“怕你再遇到危险,他们是专业的,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会替我护你周全的。”
专业安保?那不就是保镖吗?
林莜觉得陆峥寒真是太小题大做了。
便道:“我没事的,你快让他们走吧。”
“钱已经交过了,不能退的,就让他们跟着你吧,不会影响你学习的,这样我也可以安心工作,嗯?”
男人说话时,分明是商量的口吻,可尾音的这个“嗯?”字,却带着令人难以拒绝的温柔。
像在乞求,像在撒娇,像伏在她耳边轻轻呵一口气。
林莜耳根一下就红了。
心软的点点头:“好吧。”唇瓣却不自觉微微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