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寒清了清嗓子,郑重道:
「我太太说,追女人要趁早。如果再不抓点紧,你准老婆就要被大灰狼叼走了。」
顾成峰微愣片刻:「你太太知道我要追求林鸢了?」
陆峥寒「嗯」了一声:「她是赞成的。」
「那「大灰狼」是指……?」
「林鸢的前夫。」
顾成峰微愣,危机意识在心头浮现:「多谢陆太太的提醒。」
「顾总,还是直呼我太太的名字吧,否则以后真成了一家人,还陆太太陆太太这样称呼,未免生分。」
顾成峰唇角微抿:「陆总考虑的周到。」
结束通话,陆峥寒便继续去忙婚礼细节的事情了。
顾成峰是个聪明人,这样一提醒,他一定会采取措施的。
*
顾成峰的确「采取了措施」。
且「采取的措施」,有林莜的参与。
——
彼时,正是下班时间,许言之和李菊香也正往婚纱店赶来。
他们兴许是拿准了在林鸢工作的地方堵着她,她为了不造成太大影响,就不会闹得太不愉快。
在距离婚纱店最近的公交站下车,李菊香提了个保温桶,跟在许言之身后。
两人边往唯一.婚纱店门口走边聊着:
「言之,鸡汤最暖人心,妈熬了一下午呢,你等会拿给林鸢跟喜喜喝,林鸢一定会感动的!说不定一感动就会回心转意了!」
「行了妈,你都说了一路了,我知道了。」
李菊香苦楚着脸,
「唉,老话讲的真是对,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赔给安曼一笔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后,妈干保洁的那份工又被东家辞退了,现在咱老许家是一个能挣钱的都没有了……」
这话许言之在家里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神色间有些不耐烦:
「妈,我今天会去找工作的!你别说了!」
「好好好,妈不说了,对了儿子,我看这婚纱店一看就很高档,林鸢在这上班一个月挣多少钱呀?」
提起林鸢,许言之不耐的神色染上了几分温柔与自豪:
「算提成的,我打听过,好的话一个月加上提成,应该少说也有两万以上吧。」
「啥!?两万?这么多!儿子啊,你可要好好把林鸢给哄回来!到时候她一个人赚钱,就够咱们老许家一大家子的吃喝了!」
「妈!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前几天还说呢,林鸢是咱们许家的福星,福星没了,咱们许家才这么倒霉的,林鸢要是能回心转意,同意跟我复婚,咱们得供着她才行啊!」
顿了顿,许言之语气加重几分,
「而且我肯定不会让她赚钱养我们一大家子的,争亮和许喆他们两个有手有脚的,凭什么让林鸢一个当嫂子的挣钱养活他们?」
虽然许言之对母亲这话多少有些反感,但心里却潜意识觉得,母亲这样说,是变相承认了林鸢的优秀。
他竟有了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要知道从前母亲是最最看不上林鸢这个儿媳妇的了。
不过说实在的,这几天每天过来见到林鸢,许言之都少不了惊艳一番,如今的林鸢真是好看又自信。
而且身材绝对恢复到了从前,正点的不得了。
她如今这副浑身发光的样子,倒衬的他有些灰头土脸了。
许言之叹口气,安慰自己,如今优秀发光又怎样?
他不信从前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人,真的会对自己一丝一毫感情都没了。
以前大学时,他能将她
追到手,现在依然可以。
虽然喜喜改了姓,但身体里流着的可还是自己身上的血!
凭这一点,林鸢跟自己的牵绊,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断的。
想到此,许言之自信回来不少。
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接过母亲手里的保温桶,抬头迈步朝婚纱店内走去。
推开门。
一阵风铃响起。
*
为了防止姐姐再次被许家人骚扰,而在店内坐着等姐姐下班的林莜,听到风铃响声后,朝门口看去。
这一转身,便看到了拎着一个保温桶进来的许言之。
林莜瞬间警铃大作,放下手中水杯就站了起来。
下意识看了一眼店里的员工换衣室。
姐姐去换便服了,还没出来。
林莜心里衡量一下时间,若是赶在姐姐换好衣服出来之前,将面前这个渣男赶出去,来不来得及。
衡量片刻,觉得时间应该会充裕。
便走了过去,低声道:「许言之,你来干什么?」
许言之正在拿眼睛四处搜寻林鸢的身影,见到林莜也在,愣了一下,很快展露温和的微笑:
「莜莜,你也在啊,正好,我妈给鸢鸢和喜喜熬了土鸡汤,让我拿过来,你也一起尝尝鲜。」
莜莜?鸢鸢?
林莜一阵无语,压低了声音:
「许言之,这里是我姐上班的地方,请你出去,别再骚扰她了。」
许言之脸色一僵,却很快调整好表情:「怎么能说是骚扰呢?再怎么说,我跟你姐从前也都是一家人。」
顿了顿,「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看你姐最近又要照顾喜喜,又要忙事业的,都累瘦了,就特意让我妈熬了点滋补的鸡汤送来,你姐呢?我见她一面就走。」
林莜:「……」
这渣男话里话外的意思,可真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啊!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没发作:「你拿走吧,以后也不要送,我姐保持身材,不喝这种油腻的汤。」
许言之却没离开的打算,仍杵在那里,四处张望着。
林莜这次彻底火了。
低促道:「许言之,我说话你没听到是不是?」
许言之始终微笑,却不接茬,将「厚脸皮」这三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林莜沉着脸。
好啊,硬的不行,那就来软刀子了!
低头掏出手机,不知道在上面摁着什么。
而许言之眼神扫到换衣室方向,突然眼睛一亮,上前一步:「鸢鸢!」
正在摁手机林莜:「……」
比林莜更无语的,是从换衣室出来的林鸢。
这声「鸢鸢」叫的,差点把她膈应地送走,身上足足掉了两层鸡皮疙瘩!
见男人腆着脸一步步逼近,她脸上的冷淡与嫌恶毫不掩饰。
快速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