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恋爱这方面，他甩老顾十八条街。
他甩给顾云爵一个眼神，“看我的。”
饭后。
小姑娘坐在沙发角落，乖乖地吃着水果。
韩凌炀瞄准了小姑娘。
他靠近过去，露出一个狼外婆的微笑。
顾云爵立马就要过去把他拎起来，南门谦和郁子航，齐刷刷拦住了他。
“我说老顾，你就让阿炀试试。”郁子航劝他。
“是啊。”南门谦附和，“靠你自己，什么时候能拿下人家。”
兄弟们也是好意啊。
好意？
顾云爵眯起眼睛，他怎么觉得，他们看热闹的可能性更大呢。
有南门谦和郁子航负责拦住顾云爵，韩凌炀就可以自我发挥了。
“咳咳。”韩凌炀靠近小姑娘，咳两声。
小姑娘托起水果盘，“嗓子不舒服的话，这里有梨。”
韩凌炀叉起一块水果，丢嘴里，嚼嚼嚼。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小姑娘开口。
“我说小淮，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老顾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对劲？
苏淮认真琢磨一下，没有啊。
“你再仔细想想。”韩凌炀耐心挖掘。
苏淮继续认真地想，好像，还真想起来了。
昨天他就不对劲。
他那个抱抱，都抱痛她了。
而且他还非要把她往床上扔。
除了这点，就没什么不对劲的了。
“哦——”
韩凌炀看着高深莫测，其实心里都快笑出鼻涕泡来了。
顾云爵这哪是不对劲，他这分明是欲求不满啊！
怪不得霍敬死那么惨，打扰了他的好事，他能不记恨么？
“你笑什么？”小姑娘看得出，韩凌炀的嘴角正在努力忍耐上翘。
“没有。”韩凌炀义正言辞否认，他挠了挠嘴角，“我没想笑，我这是，情绪波动太大。”
是吗？
苏淮倒是觉得，今天的韩凌炀怪怪的。
以往的韩凌炀，都喜欢开玩笑，没两句正经的。
今天可不一样。
韩凌炀轻咳一声，压下笑意，假装格外认真，“你知道老顾为什么会那么奇怪吗？”
苏淮摇头。
她当然不知道。
韩凌炀嘴角重重一抿，用格外深沉的语气说：“他渴望温暖。”
苏淮看着他，心里默默浮起一个问号。
这话题，她怎么开始有点听不懂了。
韩凌炀一旦开始磨嘴皮子，就表示他又要开始胡说八道了。
“你当然不知道，老顾他，唉，也就是我们兄弟几个知道。”
韩凌炀很深沉，“老顾是个非常缺爱的男人。”
“你不知道他从小的经历吧？”韩凌炀又叉一块水果，嚼嚼嚼。
苏淮摇头，对顾云爵的过去，她还真的是不清楚。
“老顾从小到大的生活，非常惨。”
韩凌炀压低声音，“顾家是什么人家，你清楚吧？为了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他们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苏淮听得很认真。
“对，他家培养他，从小就很没人性，所有你能想到的最残酷的手段，他们都用在他身上。”
苏淮脑子里的问号又冒出来了，“可我看顾先生身上也没有疤痕啊。”
“你理解错了。”韩凌炀说，“我说的伤害，是心理层面的。”
“为了培养他强大的精神力，从小，他父母就格外严厉地对待他，他爷爷奶奶更是可怕！就，电影，小说，那些培养继承人的手段，你看过吧？就大差不差。”
苏淮捂住嘴，震惊。
她的确看过那些，据说，为了锻炼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父母连一个拥抱都不会给他。
“而且他原生家庭，有问题！”韩凌炀压低声音，说。
“他爸妈，是豪门联姻，他爷爷奶奶也是，你想这种婚姻，能有多少爱？在家见面互相都不打招呼的。”
“是，是这样吗？”苏淮心里开始同情起了顾云爵。
没有爱，冷冰冰的原生家庭，的确是可以摧毁一个人的精神状态的。
“所以，你别看老顾平时人模人样的，其实内心相当缺爱。”韩凌炀说，“他以前甚至一周要看八个心理医生！”
“八个？”苏淮有点懵，太多了吧这也。
韩凌炀也觉得自己有点嘴瓢了，“也可能是六个，反正就是，他极其缺爱，内心十分压抑，都到了病态的地步！”
顾云爵被另外两个哥们拦住，所以听不到韩凌炀和苏淮到底说了什么。
但他怎么直觉，韩凌炀那货没说什么好听的呢？
他刚才可看得分明，小姑娘投过来的一瞥，是极其同情的。
他这辈子还真没被人同情地注视过。
又跟小姑娘嘀咕了几句什么，韩凌炀才起身，给了她一个“你现在懂了吧”的眼神。
苏淮含泪点头。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原生家庭就够苦了。
想不到，顾先生的过去，比她还苦！
韩凌炀起身，根本就没留给顾云爵询问他的机会，拉着南门谦和郁子航就走了。
一出门口，郁子航就问他，到底跟小姑娘说了什么。
韩凌炀笑得胸有成竹。
“老顾以前人设太完美了，所以不行。我就是帮他打造了一个新的人设。”
“多新？”
郁子航问：“有没有新到，够他告你造谣毁谤的？”
“收一收你的职业病！”韩凌炀瞥他一眼。
反正，他觉得能成。
公寓内。
张姨去收拾房间了，客厅里只剩下了顾云爵和苏淮。
苏淮捧着水果盘，凑过去，“顾先生，吃水果。”
顾云爵随手叉起一块，放嘴里。
苏淮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顾先生，我好想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过家里的事情。”
顾云爵拈一颗葡萄，家里的事情，那有什么好说的。
“你爸妈，都是怎样的人啊？”
“怎么好奇这个？”
看着对方那张无辜的小脸，顾云爵心想，说一说，倒也没什么。
“我爸妈，就是一般的父母吧。我爸去的早，所以我妈可能比较强势一些。”
那时，他父亲走后，顾氏风雨飘摇，如果没有母亲在，顾氏可能早就被那些眼红的亲戚给瓜分一空了。
顾氏能有今天这地步，顾家的两个女人，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他就随口说两句，但他怎么感觉，眼前的小姑娘，像是有一瞬间要哭出来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