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人手不够，都在一楼忙。”
苏淮：……
你一个富家公子，能不能不要活得这么穷困啊！
苏淮深吸一口气。
没办法了，只能在这里等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觉得，这里面有些阴冷。
“要？”
宋墨脱下外套，递给她。
“不要。”
苏淮态度很坚决。
“上次被狗追那会儿，也没见你不要啊。”
苏淮用力瞪他一眼。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上次害顾先生被狗咬了，打了那么多针狂犬疫苗，她还没跟他算账呢。
他自己还真好意思提！
宋墨无比委屈，“我的苏小姐，你讲讲道理，那是他自己扑上来的，不是我放狗去咬他。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什么锅都让我背啊。”
虽然他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但她不想听就是了。
苏淮抱着手臂，在门口前来回走动。
看她不搭理自己，宋墨也闭嘴了。
过了约莫两分钟，宋墨这货又开口了。
“我说，你就别死心塌地跟着阿爵了。”
苏淮不搭理他。
宋墨起身，非要绕到她眼前，看上去又像玩笑，又认真，“跟我怎么样，我保证，你跟了我，会让你得到比现在更多的好处。”
“不要。”苏淮想都不想。
天大的好处，也没有顾先生好。
见她不回应，宋墨往角落里扫一眼，眼睛瞪大，“哎，你看那是什么？”
苏淮的心脏立马快了两个拍子。
她没地方躲，就牢牢抱紧没掉下来的那个门把手，眼神很惊恐。
“我说你……”宋墨又好笑又有点生气，“放着我这么大一个大活人你不抱，你抱门把手干什么？”
苏淮上下打量他一眼，这房间里，就是他才最不能抱。
怕鬼怎么了？
怕鬼也不耽误她爱着顾先生！
跑到别的男人怀抱里这件事，给她天大的好处，她也做不出来。
宋墨蹙眉。
他盯着苏淮看了好一会儿。
“我就那么比不上顾云爵吗？”
他这句话，虽然是以自嘲的方式说出来的，可他眼底的落寞，却是实实在在的。
苏淮想不搭理他来着。
可他眼底的落寞，又实在叫人有点不忍心。
苏淮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上一课。
“你这想法，从根源上就是错的。”
“你生活里难道只有跟顾先生比较这一件事吗？顾先生有的，你就非得要有，这样你会逼死自己的。”
“只要你不是暗恋顾先生，我就想不到有什么事是逼你非要这么做的。”
说到这，苏淮语气一顿。
他有点怀疑地看向宋墨，“你不会真暗恋顾先生吧？”
宋墨盯着她看了两秒，“怎么要是我暗恋他，你就把他让给我？”
苏淮眼睛瞪大了。
宋墨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跟她开这玩笑。
因为她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开玩笑！
苏淮是真的当真了。
她看宋墨的眼神都变了。
怪不得。
怪不得他一天到晚盯着顾先生。
原来是因为爱呀！
宋墨第一次感到急了。
“不是，你听我说，我就开个玩笑，不是，这不是真的！”
苏淮同情地看着他，“其实你没必要自卑，性取向是自由的，是歧视你的人不对。但是顾先生我不能让给你。”
宋墨这下更哭笑不得了。
她怎么还真当真了啊？！
“我喜欢女人，前凸后翘的那种，明白？”
苏淮点头。
现在是不管他说什么，苏淮都点头。
自卑嘛，想掩饰，她懂。
宋墨头一回觉得，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有自己搞不定的人。
而且她怎么完全不听他解释的啊！
宋墨都气笑了。
他真是万万想不到，他跟顾云爵较劲了将近三十年，现在突然就变成他的暗恋者了！
宋墨现在真的是有口难辩。
他想跟苏淮好好解释，但他还没开口，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顾先生！”
苏淮一步三跳迎上前。
她就知道，顾先生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她不见了，来找她的。
“没事吧？”
顾云爵的视线，越过她，落到宋墨身上，有些寒凉。
“我一点事都没有。”苏淮拉着顾云爵，“就是刚才玩捉迷藏，不小心进来被锁在里面了。而且……”
她贴着顾云爵的耳朵说，“顾先生，我还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苏淮不是那种会藏着掖着的人。
她看上去是真的没事，而且兴冲冲的。
看这模样，顾云爵也知道，宋墨一定没对她做什么。
不过，她说的秘密是怎么回事？
苏淮拉着顾云爵快步走开，身后跟着一群小屁孩。
他们全都是听说苏姐姐不见了，出来救她的。
小朋友们扯着苏淮的裙角，“苏姐姐，我们也要听秘密！”
“不可以！”赵文文伸手就把两小只提了回去，“谁再不乖，我可要打人了啊！”
她一边将这些小屁孩从苏淮身边拉开，一边给她使了个眼色。
放心吧，悄悄话，就留给她和顾总慢慢说。
将顾云爵拉到庭院角落，苏淮长舒了一口气。
顾云爵很有耐心地看着她，“说吧，什么秘密。”
苏淮小脸紧绷，“我知道宋墨的秘密了。”
“嗯。”顾云爵一脸的云淡风轻，“你说。”
“他，喜欢你。”
“嗯。……嗯？！”
顾云爵眉峰一跳，“什么？”
苏淮此刻两只眼睛都放光。
她近距离，吃到了爱而不得，所以看上去像是恨着对方的瓜。
她现在很兴奋。
“宋墨喜欢你！”苏淮很笃定，“他从小开始，对你所做的那些，都是因为暗恋你，爱而不得，才做出来了那种事情！”
顾云爵沉默了。
他从没觉得，有一天，自己的大脑居然还会有处理不了眼前信息的一天。
沉默良久，顾云爵终于艰难开口，“乖，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苏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没错啊。”
她自己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怎么会有错呢。
顾云爵再次沉默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小姑娘很单纯。
但她不能什么暗恋者都往自己身上安啊！
“乖，你真的搞错了，他……”
“我懂。”苏淮用力点头。
顾云爵突然又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又懂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