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什么好人。
来之前她都想过了,他肯定会在这份协议内容上使绊子。
可她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都没有问题。
如果真的按照协议内容,那么,一个星期之后,袁毅溪就会获得袁明总资产的二分之一。
而剩下的二分之一,是给他那还没生出来的弟弟。
“我能找个人帮我看看么?”苏淮不客气地问。
“可以可以。”袁明态度十二万分的诚恳,“随你们,都行。”
苏淮当即拍照,传给了郁子航。
大约五分钟,郁子航回了消息。
这份协议很安全,没有任何陷阱。
而且,郁子航还开玩笑地说,如果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能证明不是袁明的亲生骨肉,那么袁毅溪甚至可以获得百分之百全部的财产。
苏淮这就放心了。
“小溪,没问题。”
听见苏淮这么说,袁毅溪就放了心。
“那,那我签了啊。”袁明笑呵呵地拿起钢笔。
他刚要落笔,突然,笔尖喷出一道墨水,径直喷在了苏淮的手腕上。
苏淮后退躲避,但是没来得及,还是被喷了一道墨。
“对不起对不起!”袁明脸色涨得通红,他拿着笔,不知所措。
“这笔我好久没用了,不知道它坏了,你看……”
袁明赶紧起身,“走,小淮,快去洗手间洗了吧。”
苏淮无奈地起来。
袁明跟在她身旁,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
苏淮也没心思听袁明说了什么,反正就是翻来覆去那些车轱辘话道歉。
眼看洗手间要到了,苏淮想说,让袁明先回去。
让他就这么站在女用洗手间门前,好像确实不像那么回事。
但她没料到,袁明突然掐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拽。
苏淮没有防备,身子下意识就被他拽了过去。
她刚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拽到了紧靠着洗手间的包房里。
包房里还有其他人。
坐在最中间的,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头发很茂盛,茂盛到一看就知道,是戴了假发。
可想而知,下面多秃。
假发男见到袁明,笑了起来,“老袁,你可来迟了啊。”
“我的错,我的错,吕总别见怪。”袁明打着哈哈,一手还用力掐住苏淮,不让她跑。
假发男,就是所谓的吕总,吕立群。
就是袁明要拼死巴结的那个人,刚从海外回来,就被袁明请到了这里。
吕立群旁边坐着两个,一看就是小喽啰的男人,其中一人还摆弄着一台小型摄影机。
这又是要搞什么鬼?
苏淮很镇定,没挣扎。
因为她知道,自己力气小,挣扎也未必挣扎的过袁明。
她想先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来来,坐。”
从苏淮一进屋,吕立群色眯眯的眼睛,就盯在她身上了。
他最喜欢的就是干净的,仿佛一尘不染的学生妹。
特别是,还这么漂亮。
这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苏淮不动,不坐。
“哟,还是个有脾气的。”吕立群笑呵呵地问,“老袁,这货,纯不纯啊?”
袁明赶紧说,“纯,百分之百地纯,是我儿子的同学,特别乖,跟那些十几岁就出去混社会的不一样。”
苏淮一听,脸色当即就有些不爽了。
怎么听起来,是把自己当成什么货源了?
吕立群摆摆手,袁明就出去了。
苏淮刚想趁机钻出去,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小妹妹,叫什么呀?”吕立群似乎是想做出和蔼可亲的样子。
只不过,他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猥琐。
“来,过来坐。”吕立群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苏淮自然是不去。
他旁边的长发男用力一拍桌,凶神恶煞,“别搞不清自己的身份!吕总让你坐,是看得起你!”
他看上去,仿佛是要暴怒来动手打苏淮一样。
“对我的小客人干什么呢?!”吕立群呵斥他一句,假惺惺地关心苏淮,“你看,都把小妹妹吓得不会说话了。”
苏淮眨眨眼睛,有些无语。
她哪里是吓得不会说话了,她只是觉得,那个长发男……好弱。
她是陪伴过顾云爵的,她懂什么才叫气场。
气场并不是你大吼大叫,做出一副凶相就能有的。
真正的气场是,一低眉,一抿唇,就能叫人心底生寒。
就像顾云爵那样。
大吼大叫,只会让人觉得没教养罢了。
“你们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苏淮向后拉开一步。
吕立群呵呵笑着,起身,“小丫头这是迫不及待了啊。”
苏淮身子一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就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这样一种老男人,总觉得自己喊别人小丫头的时候可有魅力了。
其实只是又油又腻,像是装了猪油没洗过的碗底。
吕立群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即站起来,长发男手里还捧着摄影机。
这是他们惯常会用的套路。
玩女孩子,对吕立群来说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他都有经验了。
虽然跟他睡过的,有一半是为了钱,可还有一半,是他为了找刺激,玩的清白人家的女孩子。
为了防止对方性子刚烈,要告发自己,他就琢磨了这么个主意。
在他施暴的过程中,会有人用机器全程拍下,特别会给女孩子的脸和隐私部位拍特写,声称只要她敢宣扬出去,就会把录像公开。
用这个法子,基本上所有受害者都选择了打掉牙往肚里吞。
这次,他们还想用这个法子。
苏淮不傻,一看吕立群那色眯眯的笑,她大概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她现在才明白了袁明的目的。
对方就是利用她对袁毅溪的友情,把她骗过来,用她的身子给他换取好处。
长发男笑得猥琐,“吕总,这小丫头看上去还真是挺纯的,这可是大补啊,今天真要给您好好补补身子了。”
听到这种话,苏淮就恶心的要命。
他们这是把她一个大活人当什么了?
她又恶心又气愤。
唯独不怕。
苏淮看着长发男,“你爹妈在教育你长大的时候,知道你这么恶心吗?”
长发男一愣。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被带到这场合,明白过来,还能不哭不叫不求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