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咖啡厅的时候还算好,一离开咖啡厅,夜修尧的脸色就相当的难看,一如漆黑的暗夜,十分恐怖。
这样的夜修尧,月浅舒根本没有勇气去看。
一路上,她都低着头,害怕说话。
更不敢看夜修尧一眼。
只知道闷闷地扶着夜修尧往家走。
只是,这短短的距离,竟走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那速度,简直比乌龟还慢!
回到别墅,月浅舒赶忙扶着夜修尧在沙发上坐下,然后逃也似的离开,却听夜修尧说到:“怎么?做贼心虚,想遁地?”
语毕,略显粗糙的大手捉住了月浅舒的手腕,鼻子里发出幽冷的声音,继续说道:“月浅舒,你既然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这么想给我找个女人,不如干脆写个牌子挂到外面去,就说,本人有残废丈夫一枚,十分不满,正待出售,价高者得,怎么样?”
“你胡说什么呢?我没有!”月浅舒回过头来,咬了咬唇,小脑袋仍然低着,不敢正视夜修尧的眼睛。
“没有?没有什么?是没有不满?还是没有想推我出去卖掉?还是没有向苏浅雨推销我?”夜修尧脸上带着薄怒,抬眸看着月浅舒的小脸,很是生气。
他的大手慢慢下移,捏到了月浅舒的小手上,然后用力一拉,将月浅舒拉到了自己的怀中,一只手将她的小身板禁锢住,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直视,半晌过后才冷冷地问:“怎样?可想通了?是没有对我不满?还是没有想推我出去卖掉?还是没有向苏浅雨推销我?可要说实话!浅浅,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如果你敢骗我,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闭上眼睛,将脸贴到了月浅舒的脸上,大手也绕到了月浅舒的后颈脖,伸手一路下移,挪到了月浅舒的衣领处,“浅浅!你要知道,刚才在咖啡馆的话我可不是吓唬你!我真的觉得有必要试一试了,不然,你总不把我当丈夫看,哪怕是个名义上的丈夫!”
夜修尧气她自作主张约苏浅雨出去,更气她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跑了出去,最生气的则是她问也不问自己的想法,就要告诉苏浅雨他和她假结婚的事情,还傻乎乎的说什么给苏浅雨一次机会!
这般不听话,不好好教训一顿,他都受不了了!
“夜、夜修尧,你别胡来,我没有、没有对你不满,也没有、没有要把你推出去,更没有向、向苏浅雨推销你,我、我只是看着她为了你能连性命都不顾,以为她定是十分爱你的,所以想给你们俩一个机会,让你们俩、你们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夜、夜修尧,你别胡来,我求你!我求求你了!”
夜修尧的手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记,吓得她眼泪都掉了出来,尤其此时此刻她坐在夜修尧的腿上,感受着夜修尧身体一点点的变化,更加害怕。
因为她也不知道夜修尧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如果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那什么恢复了一些,可以对她做那些混蛋事,那她可就亏大了!
结个假婚而已,不能把贞洁也给赔上了。
毕竟,那是她为自己后半生的男人留下的最美好的礼物,不能便宜了夜修尧。
月浅舒开始发抖,一双小手不断推阻着夜修尧,可她那点力气,落在夜修尧的身上就像是挠痒痒一样,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夜修尧感知到了她身体的变化,修眉一皱,有些于心不忍,但想着这丫头的可恶做派,就忍不住说:
“胡来?我哪有胡来?浅浅,你可别忘了,咱们是领过证的夫妻,做点什么做不得?而且,是你逼我的!
如不是你着急蛮荒地要把我推给苏浅雨,我至于吗?
还有,苏浅雨爱我?十分爱我?凭什么?你凭什么看出来的?难道就凭她昨天夜里冒着暴风雨过来骚扰我?
月浅舒,你带了脑子没有?当年苏浅雨是怎样害我的,我为什么会瘸,你都知道吗?
如果知道你还这么做,那么我就要怀疑你的居心了!你和她是不是一伙的,想要合计着再来谋害我一次?”
“夜修尧,你别胡说八道!我以前都不认识苏浅雨这个人,又怎么和她一起合计害你?夜修尧,你不要那么多心好不好?我只是想帮你,我只是想找个关心你爱护你的女人在你身边!然后在……照顾你一辈子!”然后在我离开之后能照顾你一辈子!
当然,月浅舒没有把在我离开之后那句话说出来,因为她隐隐发觉,夜修尧似乎不喜欢听她离开这些字眼。
所以,她也就不会说出来了。
只是不说,夜修尧就不知道了吗?这丫头几根肠子,几寸心思,岂能逃过他的眼睛?
听她这么说话,夜修尧心中不由自主地狠狠抽疼了一下,本想问她:浅浅,你想说什么?想说然后在你走了之后,让苏浅雨那个女人照顾我一辈子吗?这样,你就能安心一点是不是?
然而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
毕竟就算是层窗户纸在那儿摆着,也最好不要把它错戳破!再破的窗户纸,那也是窗户纸不是?也能挡一点风不是?
若是戳破了,可就什么都挡不了了!
所以他改口问:“浅浅,我和苏浅雨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你以为有她在我身边就万事大吉了吗?
你究竟晓不晓得当初她是怎么陷害我的?你究竟又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带给我的除了身体上的伤痕,还有多大的心里伤疤?
你就这么把我塞给她,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你难道不怕她会重蹈当年的覆辙,再害我一次吗?五年,上一回背叛,我花了整整五年才走出来,下一回,你要我花多长的时间消瘦?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浅浅,你可以不爱我,也可以抛弃我,但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真的觉得我是你的累赘,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让我松手放你离开;又或者你可以直接一包药解决了我,省的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的白受罪!”
夜修尧知道,月浅舒是个心善的女人,更是个倔强的女人,发过脾气之后,不宜再跟她继续硬着来,那样只会逼着她和自己走得越来越远!
所以他选择了装可怜这条路。
道出自己可怜的遭遇,说出自己可怜的现状,再描绘一下自己将来可怜的前景,以此来博取月浅舒的同情心,以此将她的心拴在自己身边,等到全盘将她拿下之时,再松了这根纽带,放她自由,还她真相。
现在,还远远没到时间。
虽然有些不太光明,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他也没有选择。
果真,在夜修尧可怜兮兮的一番话语之下,月浅舒终于心软起来,她抓住夜修尧的手臂,说道:“修尧,不是这样的,我、我……对于你和苏浅雨的事情,我的确知道一点点,但并不那么详细!
我知道,五年前是她背叛了你,是她害得你受了伤,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应该变了才是,在她心中她应该是爱你的才是,不然,她也不会又是自杀又是雨夜冒着风雨前来!
我、我没有想过那么多,修尧,真的,我就是被她的行为感动到了,所以才想给你留条后路。我、我没有害你的意思!”
月浅舒急于解释。
生怕夜修尧会误会了自己。
更尽力找话去安慰他。
夜修尧听着,心中那股怨愤瞬间减了许多,嘴角不经意地擦过一抹淡笑,继续装得一脸哀伤。
月浅舒瞧着,有些过意不去,但又不知道找什么话来安慰他,只得露出一脸的挫败。
“修尧,你别这个样子,我说过,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我就是想帮你!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你要是还不信,我发誓,我向你发誓好不好?”
为证自己的清白,月浅舒豁出去了,举起右手来,做出发誓的动作,说道:“老天爷在上,我月浅舒用自己的性命起誓,倘或我有半点谋害夜修尧的意思,就让我不得……”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月浅舒的唇上便传来了一阵微凉的触感。
待她反应过来,夜修尧那张无尽放大的帅气脸庞就在自己眼前,竟、竟是他吻、吻了自己,而、而且……月浅舒脑子一轰,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像个傻子一样任由夜修尧攫取,小心脏更是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似乎要从里头蹦出来一样。
半晌过后,她才回神,正准备伸手推开夜修尧,就感觉下唇传来一阵痛感,接着有血腥味传到嘴巴里。
混蛋!
夜修尧这该死的混蛋,吻了她占了她的便宜不算,居然还咬她?
属狗的是不是?
月浅舒眉头皱了起来,小脚一跺,跺向夜修尧的脚背,同时伸手推开夜修尧,只是她的脚踩了空,夜修尧也在她推向自己的时候松了她,而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沾着的鲜血,看得月浅舒汗毛直立,浑身不舒服。
夜修尧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说道:“浅浅!这是给你轻微的教训,再敢做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会让你后悔的!至于苏浅雨和我当年的恩恩怨怨,我现在就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