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助理驱车离去,站在仓库的董兴云才深吸了一口气,压抑胸中狂怒。
“你们帮殷断武把这些尸体处理了。”
闻言,一个保镖错愕道;
“董总,这不是拿捏殷断武的一个机会吗?”
“我们可是目击证人,亲眼看到他杀人了呀,用这个条件威胁他,反手就能分分钟给他送进去……”
董兴云面庞抽搐了一下,恨不得捡起殷断武丢在地上的手枪,给自己这保镖也送上路。
蠢货!
真是蠢货!
愚不可及。
“你有脑子吗?你觉得殷断武为什么敢当着我的面杀人?难道他手中就没我把柄吗?”
“况且警察来了你怎么说?人家问你,为什么殷断武只是杀了这三个人,却留下同样在现场的我们,你怎么解释?”
“殷断武念及旧情?殷断武喊我们来的时候,我们压根不知情?”
董兴云恨铁不成钢,不敢对殷断武发的火全都倾斜在了这群保镖身上;
“人家但凡不是白痴,我都敢保证,殷断武杀人用的枪百分百是我们走私进来的,他杀人用的斧头是我们货船弄回来的。”
“他手里有这方面的资源,说不准现场这些东西上都有我的指纹。”
没错,董兴云跟血衣门的合作内容里也有走私。
这也就是为什么,董兴云这些年压根不敢大张旗鼓扩张的原因。
殷断武手里有自己的这些把柄,走私的全部证据。
他要是惹得殷断武一个不高兴,就冲这一点,他便是能够摧毁如今早已是万丈高楼的明月集团。
别看明月集团是港城的顶尖势力。
但是摧毁它,很多时候也就是只要从那么一砖一瓦,便是足以让这万丈高楼轰然倒塌。
殷断武手中自己的把柄比自己手中他的把柄,只多不少!
下一刻,董兴云深吸一口气;
“收拾残局!”
“别让我说第二遍。”
撂下最后一句话,董兴云一屁股上了那台劳斯莱斯幻影,揉着眉心看着车头少了的小金人。
空荡荡的位置,一下子让劳斯莱斯原本浑圆天成的气场少了几分味道。
就像是一直雄赳赳抬头挺胸的猛虎,突然被人把牙齿掰了一样,就连龇牙咧嘴的时候都少了几分威慑力,这无疑也是殷断武对自己的警告。
不然他为了发泄,大可以砸车,偏偏选择对那小金人下手。
就是十足的挑衅!
他是在暗示董兴云,你在我面前就是没了虎爪和獠牙的猛虎,你应该乖乖夹好你的尾巴和野心。
一念至此,想到这他面庞阴沉了几分。
其实早几年董兴云不是没动过利用血衣门这层关系,直接弄死殷断武的心思和念头。
可是每一次血衣门派出去的杀手都是有去无回,杳无音讯。
很明显,这些人全都阴沟里翻船了。
之后,有一次殷断武突然在公开场合讥讽自己,感谢董总背后那些小动作,不然自己想要热身平时都没活动的机会呢!
希望董总不要老派些臭鱼烂虾,自己可以上点难度。
如果董总不介意,也可以亲自来动手。
在其他一同开会的企业家眼里,殷断武这句话,大概是在嘲讽双方商场上的明争暗斗。
但那时候董兴云却是眼皮子狂跳,甚至整个商界会议都没开完,便是生怕心里带着恨意的殷断武雷霆出手,匆匆离去。
只有董兴云才清楚殷断武指的到底是什么。
那时候他便明白,指望血衣门普通杀手弄死殷断武无疑是异想天开。
这货本身也是个顶级高手,甚至别看自己重金聘请了血衣门的几大高手充当保镖护持。
真要打起来,殷断武都不需要下场,林助理一个人就能捏死自己那些保镖。
半个小时之后,董兴云的助理上了车子。
扭头看了一眼面色阴沉如水的董兴云,试探道。
“董总,您就这样任由殷断武骑在你的头上拉屎拉尿?”
忍气吞声!?
不可能!
董兴云眼皮子抬了抬,胸中憋着一抹浓郁憋屈,冷笑道;
“当然不是,我起码得弄明白殷断武为什么如此在意医术交流大赛吧?”
“别管殷断武,继续让血医堂的人去捣乱,顺便再联系飞龙会,他们不是成天就干些强买强卖的勾当吗?”
“刚好,让他们的人去试探一下华医堂,我必须知道今天殷断武突然莫名其妙发疯是因为什么原因。”
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怕了你?
我他妈明面上不跟你硬碰硬,连血衣门的人都不出动。
你殷断武连证据都没有,拿什么找我麻烦?
……
翌日,待得方墨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宁月澜还在熟睡。
女人前天晚上确实是累到了,方九冉和方尘一直在全国各地到处旅游,宁月澜可不是。
她在港城的时候,身上扛着的是宁氏集团上下几千员工的重担。
这些人都指望着宁氏集团吃饭,宁总若是一个决策性指挥出现错误,导致的后果就是这些人集体下岗。
所以宁月澜的压力同样不小。
即便是之后失忆,她也没一天闲下来,到港城的途中,身边是柳幺幺这种境外杀手组织的首领。
两口子要伺机接近对方,更得谨小慎微。
宁月澜精神始终高度紧绷,前天晚上丈夫好不容易满足了一次自己的心愿陪她去海边逛了逛,她玩累了身心俱疲,原本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
结果婆婆又拉着自己讲了一晚上琐碎的家长里短,宁月澜外表看上去跟十八九岁没有区别,但是身子骨可没真正的年轻人那么硬朗。
这些年操劳宁氏集团,胃都熬坏了,还是闪婚之后,在方墨和小洁的调理下,宁月澜的胃病才好了一些。
她可没年轻人那么大的精神劲。
换言之,甚至不仅精神劲不如年轻人,甚至就连身体素质比起一般的年轻人还要差一些。
娇弱无比。
方墨心疼女人,但也无能为力。
总不能让宁月澜把宁氏集团给拱手让人吧,宁晋华这个当爹的对做生意毫无兴趣。
宁老爷子半辈子打拼的基业就指望着宁月澜一个女儿身扛下来。
时间久了,宁月澜早晚会累垮。
此番这一趟港城之行,倒不乏是给宁月澜提供了一个喘口气的机会。
其实对于宁氏这样的庞然大物而言,想要继续扩张和发展或许很难。
毕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一个城市资源就那么多,想要继续发展,就得寻求新的出路和发展方向。
哪里有那么多的空白市场?
但是稳固家业对于宁月澜而言却并不算是艰难。
她就是单纯上进心太强,这些年很多时候,都是一直在自己给自己制造压力。
没了她,宁氏集团也不会随便倒塌。
很多工作没有宁月澜这位董事长亲力亲为的指导,依旧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
不论是京城之行,还是港城之行。
宁氏集团如今并没有传来任何负面消息便是足以证明,发展到如今这种规模,能够守住这份基业不难。
下面的其他人,同样能够维持好公司的运转。
这个道理,最近宁月澜也是渐渐开始明白了!
“不过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导致月澜姐一直不敢休息的点,大概也是来源于宁华融手里的那些股份吧?”
方墨刷牙的时候,看了一眼外面依旧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女人。
她柳眉舒展,唇角带有几分浅笑,似乎沉浸在了甜甜的梦乡当中。
方墨叹了口气;
“之前有宁华融这个虎视眈眈的大伯,月澜姐不敢轻易休息,也是因为生怕宁华融仗着宁家人的身份直系血脉这一层关系,胡乱决策直接给宁氏集团带进沟里。”
这样说起来,方墨对宁月澜倒是也没少提供帮助。
起码因为《觉醒年代》一事,彻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宁华融踢出局了。
当时眼瞅着烟阮阮和烟小曼会进入宁氏集团参观,方墨就知道这件事背后肯定是宁华融在推波助澜。
尤其是之后,烟小曼声名狼藉被人拍下出现在宁氏集团的照片,传出烟小曼打算主动求和的消息故意抹黑提米工作室,借此来激怒激化两家矛盾。
这背后的推手就已经呼之欲出了,正是宁华融这位大伯。
只不过方墨和宁月澜懒得跟这货计较,所以才一直没收拾宁华融。
不过京城之行结束之后,方墨在发布会三天之前,当着无数高层和设计师的面捅破了这层纸窗户。
不仅是起到了一层警告作用,同样也相当于变相地告诉了宁华融。
老子手里握着一张王牌,一张但凡你再恶心我,逼得我跟你撕破脸皮之后…
我就能直接送你进去的王牌!
从那之后,宁华融倒是老实了许多,甚至淡出了宁氏集团的视线很长一段时间。
也正是因为宁华融淡出了宁氏集团管理层的视线,宁月澜的压力才一下子小了很多。
洗漱完毕,方墨便是走出了房间。
在门口的时候撞见了老娘,方九冉风风火火地喊了一嗓子儿子;
“臭小子起床了?月澜呢?她起来了吗?我有事情找她……”
“嘘!”
方墨还没来得及关门,眼瞅着老娘在走廊上咋咋呼呼,连忙冲着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老娘,月澜姐昨晚也没休息好,前阵子又是担心我的安危。”
“所以一直都没怎么睡觉,直到我被营救回来她才得空能够安宁两天,结果您前天晚上拉着她促膝长谈,没看昨天早晨她熬的脸都肿了吗?”
“等她睡醒了之后你再来找她吧,今天就让她先好好休息休息。”
方九冉愣了愣,这才嘟着嘴满脸歉意地看了看小两口的房间。
“这样啊,我倒是忘了这孩子平日里压力本身就大。”
她懊恼的跺了跺脚;
“也怪我,前天本来就不应该拉着她闲聊的,那就等她睡醒了我再来找她吧。”
“哦!对了,你爹说早晨殷断武给他打电话了,但是自己没接上,让你得空去问问你殷叔叔。”
“我问?”
方墨一怔;
“他俩又不是不认识,让老爹给殷叔叔回个电话不就行了?”
方九冉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你爹心中还惦记着上次殷断武在浩正钢铁厂,直接把自己给赶出去的经历。”
“压根就多一句话都不想跟殷断武讲,而且殷断武跟你爹也没啥好脸色,反倒是对你态度还能好一些。”毣趣阅
“你爹的意思是让你去问问,人家高高在上的浩正钢铁厂殷总究竟有啥事?”
“毕竟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我们这种草民贸然给人家打电话,也怕耽误了人家啥事,万一影响人家殷总赚钱就不好了。”
老娘嘴上口是心非,说话阴阳怪气。
方墨听得一头冷汗。
好家伙,又不是我把你们从浩正钢铁厂赶出去的。
怎么合着好像殷叔叔跟我说话态度好一点,我俩都站在你们对立面成一伙的了?
他苦笑一声;“行,那我待会抽空给殷叔叔打个电话。”
话罢,方墨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脚步都未挪动一下的老娘;
“妈,你还有事吗?”
“啊?”
方九冉这才干咳一声;
“不是,那个……月澜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汤或者美食之类的。”
“港城这边的饮食要是不习惯,我亲自给她下厨做点好吃的吧?”
“对了,前两天我在网上看人家那个什么安神助眠汤,特别管用,说是用鸽子肉焖锅慢炖三个小时,配上枸杞,薏米,芍药,对人休息有好处。”
“可以适当的缓解压力。”
方墨一愣,看到一向风风火火的老娘突然有些拘谨,这才明白,她是顾忌自己刚才那句责怪。
惦记前天晚上影响了宁月澜休息,想要找个机会补偿一下月澜姐。
方墨叹了口气;
“老娘,没事的,她也很喜欢和您一起聊天,您不要有精神压力和心理负担。”
“都是南方,这边饮食和江城几乎没什么区别,她能有什么饮食不习惯的地方。”
方九冉嘟囔了一下嘴唇;
“那毕竟外面的饭不干净,不如自己家里做的嘛。”
听到这话,恍惚间,方墨一下子都有种被拉回到了中学时期的错觉。
那时候老娘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也是这句。
不过您确定现在,老娘您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你和老爹周游全国各大城市,根据我老爹的描述,您自己都多久没亲自下厨过了?
你俩都天天在外面吃饭,竟然还会嫌弃人家外面的饭不干净?
“哎呀,行了行了,你别管了,我待会去研究研究月澜想吃的东西,给她亲自下厨,让她感受一下婆婆的温暖。”
“月澜这孩子还是单亲家庭,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要懂得多点包容,多一些理解,她很缺爱的。”
闻言,方墨点点头,差点脱口而出一句。
这还用你说!?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自己亲妈,要是用这句语气跟她说话,少不了是一顿皮带炒肉。
老娘动手打起自己来可是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而且方墨也清楚,方九冉的性格那是一旦决定了任何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既然想处好婆媳关系,给月澜姐煲汤送温暖,自己倒是也没理由阻止老娘。
“嗯,我晓得了!”
撂下最后一句话,方墨拿上东西下楼出了酒店。
方九冉则是站在原地,拿手机看了看年轻人喜欢的美食,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全是油炸食品,这可对身体没有好处,果然还是得我亲自上场。”
想到就去做,方九冉一念至此,便是搜索了最近的百货商场买餐具去了。
中年妇女方九冉,想用自己的方式让新入门的儿媳妇感受到母爱的温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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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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