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眼下的确需要药剂恢复体力,她和阿满本以为这点裂缝用不着太久。没想到估算错误,在修复裂缝的过程中,一人一器灵根本腾不出精力召唤药剂。
得了屠夫施法输送的药剂,总算恢复一些精力。
“再来一点。”而她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没了。”屠夫望向阿水等人。
他的全部用完了,在其他异人对付齐氏族人的时候。他自己跟那位长发男修在高空对决时也喝过不少,否则早被对方干掉了。
终究是自己修为不足,功力撑不了太久。
“我们也没了!”阿鹿等人同时摇头。
她们藏在魔晶纳戒里的药剂也用完了,除了给受伤的异人,还有在混乱中受到无妄之灾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普通人。他们的亲属哭喊得太惨烈,于心不忍。
“我们下去找安琳要!”白水新提议。
“不用了,”桑月的心头很不安,原因未明,“你们帮我注意着周围。”
就剩一丝了,眼瞅着裂缝缩小,心头的不安却越发强烈。她现在没办法找原因,趁屠夫给的那瓶药剂恢复一点精力,连忙让阿满腾出意念把药剂渗给她。
屠夫等人听罢她的话,不约而同地提高警惕。
鹿青子甚至打开小飞船的最高防御,科技对科技,她警戒的目标是围着这座岛的舰队。所谓天生我材必有所用,她的十次直觉里偶尔也会有一次能蒙对。
此时此刻,舰队指挥台那边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争议。
自家王储的这座岛出现之后,岛上的情况他们已经知晓。知道月妃死了,知道此刻正在天上修复裂缝的是那声名狼藉的小天后。
一个小国,上下皆有天后粉,也有月妃粉。
一支国.防队伍也不例外,得知真相的反转,天后是好的,月妃是奸的。有点月妃粉思维的上官们脸色不太好了,怀疑自己喜欢的实力派歌手被冤枉了。
谁说死去的那个是坏的,活着的那位是好的?
以前全球粉丝都认为小天后是奸的,现在她洗白了,原因是什么?当然是胜者为王。如果她俩都是异人,那么呈现在世人面前的一切未必是最终的真相。
更可能是月妃不敌天后而身殒,舆论的好坏任由赢家随意左右。
指不定这天也是天后的人捅破的,在过程中用了障眼法让世人以为看到月妃的人干的。月妃死了,死人怎么跟活人斗?当然是由活下来的那位随意瞎编。
事已至此,是非善恶已经盖棺定论。月妃粉无从辩驳,只能接受现实。
但如果有机会,总有一些有份量的粉丝不会放弃给对家找麻烦。
“……她毕竟是外国人,甚至现在在她身边的那几个也是。谁敢保证她在天上是做修复而不是趁机动手脚?她的国家有多霸道,在国际上可是有目共睹。
万一她在上边动了手脚影响我国的国运,这责任谁担当得起?”
众人静默,是啊,她说天上破了一条缝,就算无人机拍回来的影像确实如此,但又怎知那不是障眼法?各国列强之争,所使的手段只有更脏,没有最脏。
会议室静默良久,终于有人开口:
“那现在怎么办?”
“让她即刻下来!”见有人认可自己的说法,月妃粉议员顿时挺直腰杆,理直气壮,“是不是裂缝由我们的法师亲自上去检测和修复!”
“荒谬!”对家议员冷笑,“天上的裂缝能听你指挥,想让它哪天裂就哪天裂?现在有人帮咱们补,你还嫌弃上了?”
“就是,”即刻有人附和,“王子说了,小天后是这方世界的气运之子,这裂痕唯有她会修复。不管她跟月妃的是非恩怨,咱必须先让她把裂痕修好了再说!”
怪自己国家倒霉,更怪王室为一时意气参与粉圈之争,故意抬举月妃打小天后的脸面。
结果引狼入室,让国家成了两人对决的战场,甚至还把天捅了个窟窿。
“万一她在上边动手脚呢?”月妃粉议员见有人反对,心里很不爽,“影响我国的国.运你担当得起?”
“对呀,她要是在上边动手脚。等修好了,咱们再想找人清理可就难了。”有两边皆不粉的议员担心。
“可万一裂缝不及时修复被扩大了,咱还不是要求她过来修复?到时候人家未必肯做。”也有正常思维的议员疑虑,“就算她肯做,裂缝扩大了,她没能力修复怎么办?”
身为理中客,觉得所有人的观点都很有道理,所以心情很矛盾。
天上的裂缝,跟人体受伤不同。
人体受伤,手术失误的话还能重新动一次手术。天上的裂缝若被修复却发现有碍国运的话,再想打开就难了。
至少自己的国家没有这方面的能人,难不成到时候又找小天后来打开?
这不胡闹吗?
争执不下,只能致电王室讨个主意。所幸,王室的反馈很迅速,让在场的指挥官和议员们给天上那几个喊话示警,让他们赶紧下来向本国的法师说清楚。
到底要不要她修复,看情况再议。
于是,海面上传来尖锐刺耳的鸣笛声,随后便是通过无人机喊话。这一阵仗,把所有幸存者都惊呆了。搞不懂这个国家的人想要干什么,还想不想好了?
先前被掳来的王储也气急败坏地质问指挥官搞什么毛线?没看见人家在帮忙补天吗?
当得知是议会的决定,已经得到自己父王的首肯,王储的两边额角一蹦一蹦地跳着。趁现在仅是示警,他连忙致电王宫找自己的父亲说清楚。
与此同时,鹿青子也操控无人机下来回复,说无法暂停。
“它这裂缝不能松手,一松就全开了!”鹿青子把桑月的话如实传达,她的无人机有翻译,不怕对方听不懂,“这条裂缝关系到全球安危,必须一次缝合!
放心,等缝好我们会下去跟大家解释。”
“放屁!这肯定是托词!”月妃粉议员愤怒,“等她缝合一切都晚了!”
趁王储还在另一艘船上,鞭长莫及,该干什么赶紧干什么。反正王室说了,示警三次若还不肯下来,便按刚刚议定的方案展开行动。
“哥,他们是不是听不懂?那笛声一直在叫,一直在叫……”
而且喊话的声音尖锐急促似乎很气愤,充满了敌意,她担心对方会采取不好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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