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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濂离开后我整夜彻夜难眠,也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半夜睡觉闭上眼就是宋濂那张苍白的脸,反反复复醒来过几次,梦里都是噩梦。
梦中惊醒满身冷汗,我愣愣的看着紧闭的铁门在那里恍惚了很久,这里半夜都是安静无声的,连外面掉落一串钥匙或是别人低语一句话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在这里住的久了,反而觉得有些寂寞的发慌。
终于明白一个人失去自由是怎样的感觉,像是被人斩断了翅膀,却总想着要飞出去,从进来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哪一次急需想要出去,现在急迫的焦虑真让人有些抓狂。
正当我走在冷硬的床头发着呆的时候,外面缓缓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以为是警察在巡视。
没想到脚步声是直直朝着我这边来的,门外面还有人隐隐在说话,我抬起头看了过去,外面传来昏暗的光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因为关押室太暗了,外面灯光亮的过分,门被打开后灯光泄露了进来,我拿着手遮挡刺眼的光线,门外一片橙黄色光雾中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人,也不和我说一句话便将我带出去。
我刚想问他们是要带我去那里,其中一个人声音严肃的说,想出去就别说。
我立马闭上嘴,一路随着他们走了出去他们将我押上一台警车,我看过很多警匪片,外面黑乎乎的一片,有些人冒充警察将犯人押上车一般都是在荒山野外进行杀人灭口,我想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又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没有半点星光的天空,还有车内没有灯,就只是前面坐着两名一直没有说过半句话的警察,越来越觉得现在的情况更像了。
背脊有些发凉,心里也开始慌张一片,却又比敢发出半个字,我不怕死,可总觉得死的不明不白怎么都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
我一路担惊受怕坐在那里,车子在夜晚迎着冷风畅通无阻前进,走的地方却是越来越喧哗的城市,看到到处是人后悬着的心也暂时稳定下来。
他们直接将车开到警察局我有些恍恍惚惚的从车上下来,他们将我押到警察局外面的一处休息室,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也不怕我跑。
我越发没搞清楚此刻的情况,直到外面再次传来说话声,有人推门儿入,我刚坐在凳子上的身体立马就站了起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有点稀疏,微胖,脸上带着笑意。
他将们推开后,门外再次跟着走进来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跟在那中年男人后面为首的是穿着一身笔挺没有丝毫皱褶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看到站在里面的我后,目光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平淡无波将眼神移开,跟在他身后的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手中提着一个公文包,随着他坐了下来。
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面目平静开口的说,叶局长,这件事情这次麻烦你了。
那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端着一个白瓷茶杯,眼睛看向站在那里的我,然后将视线一转看向坐在另一端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说,许总真是严重了,什么麻不麻烦的,是我们抓错了人还害的宋小姐在我们这里吃了这么多苦,真是我们该死才对。
说着,视线在次撇了过来,语气殷勤的对着我说,宋小姐,在里面应该没有人为难你吧,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您和许总的关系,要是有些照顾不周的现在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我还没从警匪片中回过神来,只是看向坐在那里一直沉定自若的男人许深霖,讷讷的点点头。
许深霖手在办公桌上轻轻叩了一下桌子上,人我就先接回去了,明天请叶局长吃个饭,还请赏光。
那叶局长将视线从我身上收了回来,喝了几口茶说,那是当然,人都已经安然无恙给许总接出来了,现在带走都没问题,之后那些手续我已经让手下的人全都去办了,许总请吃饭必定是要去的。
许深霖满意的点点头,坐在许深霖身后的关锦庭提着公文包起身说,那我先把一些手续去办理好,到时候我们在来集合。
许深霖说了一句好,关锦庭提着公文包脚步挺拔走了出去,就在此时许深霖才缓缓将视线放到我身上,黝黑的瞳孔看了我半响,许久浅浅说了一句,文静,过来。
我一直觉得自己名字普通无比,喊出来总觉得有点俗,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口内说出的话却总那么好听,文静平凡无比的两个字都像是披了一层光芒似的。
他向我伸出手,我脚步缓慢的一步一步朝他接近,他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紧握住我的手,手心里是一种仿佛世界崩塌都不用有一丝害怕的安心感,他手揽在我腰间说,我来接你回家。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想哭,我在里面关了这么久,知道自己有一天总会出去,所以从来没有任何一丝惧怕,因为有他。
他见我傻愣愣的,嘴角逸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说,被吓到了。
我摇摇头,他习惯性的摸了摸我的脸,半响将视线从我身上收了回来看向坐在那里一脸暧昧看向我们的叶局长是,那我就先走了,在此谢过了。
那叶局长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关切的对着许深霖问道,宋小姐没事吧?
许深霖简短的说,没事。
便牵着我和那叶局长客套了几句开始告别,带着我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那局长一直将许深霖送到警察局门口,轻巧提了一下从国外新型引进的一批枪械和设备。
许深霖回了一句说会尽全力支持叶局长的,那叶局长立马眉开眼笑说话更加客气和殷勤,连我站在那里都感觉自己要被他的态度弄出一层鸡皮疙瘩。
许深霖倒是淡然处之,大概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整个过程都是话语简短,却总是很好的掐到别人心内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