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第一位神祇自永恒的浑沌中诞生;其后,这位神祇又诞下另外九位,司掌不同元素的神祇。
他们是所有一切的根源,后世的人称之为“十大上神”,居住于名为“伊甸”的乐园。
在永无止尽的虚无之中,神祇先后创造了六大族:万物的根源“兽”,精神力强大的“灵”与强悍肉体的“龙”,自前三者衍生出的“妖”,诞生于黑暗的“魔”以及拥有无限可能的“人”。
迪芙兰特,神所钟爱之地,这里是与伊甸相接着,是六大族共同和平生活的乐土,也是与神族连接的桥梁。
曾经是……直到不安、纷乱与冲突不断爆发,井水不犯河水的七界出现,终结了一切。
迪芙兰特上,史册有纪录的时期分为四期:异种族生活的远古时期(没有确切的时间记录)、人族出现的上古时期、有着五千年辉煌历史的皇灵历时期,以及如今的新历时期。
其中,上古时期仅纪录着少数几个重大事件及后世的推测。
皇灵历时期的历史基本被一一记载着,此时期与神族的关联依旧紧密似乎是产生无数辉煌事迹的缘由,可惜有无数数据因大浩劫而严重损失。
最后的新历时期,因为是现在进行式,故记载最为详细。
上古中期,兽族为了避免与异族通婚导致失去自我文化与传统,而开始与拥有相同根源的人族通婚,以至于纯粹的血脉在上古末期几乎消失无踪,仅留下少少的数量。
在此之后,人族在上古后期开始出现。
上古时期末期,来自魔界的魔族在当时的魔王带领下穿过结界,攻打迪芙兰特,大大小小的战争长达数年,后因前魔王的死、新魔王上任而终结。
因战争终结的翌年,为皇灵历时期元年,故此战役被后世称作“世纪战争”。
经此一战,仅剩的兽族正式灭绝,取而代之的,是拥有魔族血统的“魔兽”。
几千年后的皇灵历后期,是一切蓬勃发展的时期;同时,人类开始着手研究“基因改组复原”。
以早期的魔兽为样本,加入不同种族的基因,除了原先的魔族,透过人族、精灵族甚至是龙族来弥补基因缺陷,最终成功复制出拥有上古兽族血统的复制品。
不幸的是,复制品因为魔族的基因开始学会自我完善。
其中以魔族的“地狱三头犬”结合受兽族基因所创造出来的“魔犬”,在皇灵历4992年,与其他众多的复制品同时失控、逃跑,造成难以抹灭的重大伤亡。
于是,人类制定了“野兽扑杀计划”,并联合成立专门的特殊武装部队。
最后于皇灵历5002年,以特殊武装部队全灭以及最后一头魔物死亡为代价,名为“野兽扑杀计划”的战争终于结束,仅留下少数的复制魔兽存于大自然中。
十年后,第三次大地震发生,皇灵历时期结束,世界进入新历时期,后世的学者将这场大地震,称为“大浩劫”。
这场仿佛神降下的严重天灾,造成迪芙兰特上唯一的大陆分裂成五块大陆,世界各地经历了无数重大变革,皇灵历时期的诸多历史文献、研究纪录也在此期间遗失。
因此,新历时期出现了许多研究学者,醉心历史、生物、神话等各个领域,致力于重现皇灵历的辉煌时期。
秋高气爽的日子,繁华的大城镇中,来来往往的人群,喧嚣声填满了凉爽的空气。
沿着宽阔水道的两侧所铺设的红砖街道上,分别栽种着一整排的茂密大树,枝叶繁盛、璀璨如锦,被底下清澈透明的水面完美再现一幅水中世界。
树上那一朵朵灿烂的红花,与温馨的米白色墙壁、赏心悦目的翡翠屋顶相互交织,与绛红色的砖道相辅相成,而树下各色的百花齐放,鲜艳的色彩,鼻间萦绕着甜而不腻的芬芳,这整幅画面犹如童话中的玩具世界那般绚烂夺目,叫人移不开眼睛。
明明是秋季的九月,微风偶尔捎来的寒意轻拂过面颊,沁人心脾。
可眼前这副春意盎然的景致,却与万物复苏的春天无异。
来自东南方的秋风在红砖街道上欢快地奔跑、打转着,灵巧的窜过了街边,绕过了街角,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徒留所经之处,大片大片烧得火红的花瓣纷纷飘落,犹如烟花绽放后遗落于残风中的点点星火,偶有几片落在了水面,随波而流,与蔚蓝的天空倒影相互辉映。
这里是撒库拉城,别名“樱花城”。
和北、西、南三块大陆上,王国强权、多足鼎立的局面不同,中央大陆以独立的大型城市居多,仅有少数如人类建立的萨芙特王国、杰斯提斯王国,以及精灵建立的菲雅利王国等王权。
因为这片大陆是曾经的圣域,与消失的神族有密切关联,加之现今迪芙兰特的异种族们几乎定居于此,因此拥有众多历史悠久的异族文化,在某些城镇也能看见多采多姿的风俗民情。
倘若随意的走在路上,看到偶尔擦肩而过的路人们,背部长着翅膀的、头上有一对看起来毛茸茸的兽耳,或是不像人类会有的尖耳朵之类的,都不是什么令人吃惊的画面。
撒库拉城,位于中央大陆的西南部,萨芙特王国境内的三座大城之一,以研究并培育新品种的樱花远近驰名,在中央大陆上属于国际型的大规模城市。
它研发出的樱花种类繁多,如四季都会开花的四季樱、冬天盛开的雪樱,还有在他们正上方,偶尔如雨点洒落,有着如枫叶般温暖色调的夕樱。
由于此处一年四季皆绽放着各色种类的樱花,城内的景致看起来一年四季都是暖春,以及定期于三月、九月举办盛大的樱花祭,是该城最大的两个特色,这也是“樱花城”的由来。
同时这个秋季举办的樱花祭,也是撒库拉城近日以来,涌入大量旅人游客的主要原因。
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们,各自怀抱着不同的目的,穿越城门进入此地,有的只是单纯路经此处的旅人,有的是为了赏樱而携家带眷的游客——当然,也有大老远地跑来的人,是为取得仅在此处研发并栽种的新品种樱花,这类人通常是生态学家、植物学者。
在这群攘来熙往的人之中,有两名年轻男女信步而行,与那些时不时停留在街边土产店的游客、急匆匆寻找下榻旅馆的旅人不同,步伐悠闲却毫无迟疑地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
两人的年纪不大,目测约莫二十出头。
个头略高一些的男生有一头墨色短发和一双温和圆润的墨瞳,普通穿着,过长的额发甚至盖到眼睛,长相平凡,唯独在脑袋上系着白色头巾有些突兀外。第一眼看过去,除了“干净整齐”与“文静内敛”可以形容他之外,没其他特别出彩的地方,堪称是平凡中的平凡。
走在他身侧的女子却是恰恰好相反。
穿着裸露得恰到好处的短版上衣及超短热裤,傲人的上围与纤细的小蛮腰勾勒出高挑纤细的窈窕身材,不同于一般女性喜爱的白皙肌肤,一身健康的小麦肤色,衬托着俏丽的白色短发朝气十足,更显得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有种凛然的气质。
这样奇特的极端组合,引得不少擦肩而过的路人回头多看几眼,却没人敢上前随意搭讪,以二人为中心方圆几公尺无人敢靠近。
因为……每个经过的人都可以感觉得出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令人不敢随意靠近。
那名青年面带无奈,嘴角扬着浅浅的笑,黑白分明的眼眸借着长浏海的掩护,肆意地打量四周,掠过街边那些卖力吆喝的摊贩以及挤满顾客的土产店家,扫过惹眼的花花草草以及来来往往的路人。
最后,眼角余光瞄向身旁那人略微紧绷的侧颜,半晌,他缓缓地长吁一口气,表情变得更加无奈,轻声询问自己的同伴。
“我们都到这了,还在生气?”
乍听之下很像一对小两口吵架后,男的正在哄着赌气的女方,一旁错身而过的人听到男生这句好声好气的话,不禁这样暗自猜测着,愈想愈觉得自己这想法很正确,这两个年轻人定是一对情侣。
他们这样想着就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继续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没能听到接下去女方的抱怨。
“那是当然,猛玛猿的研究才到一半,我正在兴头上呢,突然被迫中断谁会有好脸色啊!”脆生生的语气中,藏不住满溢而出的怨念。
女子的声音很好听,如鸟鸣般清脆嘹亮,只是这番抱怨的话藏不住满溢而出的怨气,青年总觉得同伴身上的怨念好像快具现化为实体,于是再次长叹一口气,继续好声安慰……或者说试图跟她讲道理。
“那也没办法啊,我们之前就已经答应云姐,总不能反悔吧?想想云姐发现我们没做这件事会怎样生气吧!再说你天天关在研究室,趁这个机会出来走走对身体好喔!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很好,长期闷在地下室——”
青年巴拉巴拉不间歇地说完一大串话,想了想似乎觉得这些话说服力不足,又补充道:“再说这里和爱普莉城也没隔多远,运气好的话我们下午就能回去了。”
就像大多数的进城者一样,他们二人来到撒库拉城,自然是身负某项重责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