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亚多么希望能够静下来慢慢的一个一个的研究透彻!
只可惜他目前最迫切需要的知识,需要通过一场战胜乃至击杀超凡的战斗,才能成功获取。
“实力…应该足够,就是不知道麦德尔能不能够真正的扛住超凡位格包含杀意的攻击……”
……
一道娇小的身影,搬运着与其体型相比特别巨大的机械零件构造,不顾形象的直接丢在地上。
“欸咻!岚!你确定这个造物有用吗?”娇小的身影插着腰,喘着气的问道。
“光,这你需要问钢泽拉,我们就只是打下手的,如果不是某些材料需要我们炼金术师现场处理,那个家伙都不会让我们碰这台他的宝贝造物。”
不远处一个体型正常偏瘦的青年回应着,他同样搬运着巨大的零件,却比起筱光还要轻松。
“我知道啊!可是我们之中只有岚你跟大姐头可以跟钢泽拉正常交流,你们到底是怎么交流的!?他就像个哑巴一样!”
筱光有些激动,因为她来来回回的帮钢泽拉拿各种工具与材料,已经拿错了好几十次!
“……”一旁正在组装造物的机械师,听到有人提起自己,便抬起头看,结果发现只是在议论自己而已,便低下头继续他的工作。
“钢泽拉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不是哑巴,而且他的手势不是都很直白吗?”
“翼岚…!”
钢泽拉四处看了一下,锁定了翼岚的方向,喊了一声翼岚,双手看似随意的比划一下,翼岚便拿起手边的一件工具丢给钢泽拉。
“…谢谢。”
看到这一幕的筱光满脸问号,她完全没看出钢泽拉是想要拿什么,怎么翼岚就知道了?
“钢泽拉会自己找他要的东西,叫我们只是因为我们比较靠近他所要的东西,看看周围有没有接近钢泽拉比划的东西就行。”
是…是这样吗?
“而且我主要负责炼金学徒的培养与字处理,自然有时间确认该怎么跟钢泽拉相处,你成天窝在实验室里炼制药剂,是该出来走走了。”
“这就是你拉我出来的理由!?”
“当然,还有确保钢泽拉需要的试剂能够及时跟上,当场调配炼金药剂,只有你能够做到。”
“哼!最好这个大家伙在当天能够真的起到作用!”
说不过翼岚的筱光恶狠狠的朝着钢泽拉看了一眼,只可惜不懂人情世故的钢泽拉只觉得莫名其妙。
“……?”
轰隆!轰隆!
圣国某处隐密的角落,与遭到教会袭击的,表面上的总部相比,更像是总部的反抗者基地里。
霍米亚正带着一众沉沦反抗者的干部前进着。
“霍米亚!大姐头呢!”所有干部中作为年轻最有活力的筱光大声的喊着。
轰隆!轰隆!
震耳欲聋的机械运作声,使得寻常的声量根本无法在这个空间里交流,众人不得不以大声的吼叫来辅助交流。
“小姐正在为我们沉沦反抗者最后面对‘光’时的胜率而努力,在最后面对‘光’的时候,小姐将会现身。”
霍米亚自然知道了小姐想要做什么,在小姐的计划中,小姐必然是重要的一环,是牵制‘光’的重点。
霍米亚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情而破坏了小姐的计划,自然也不会让干部们过于担心小姐而破坏了小姐的计划。
“那为什么不留一点讯息?上次会议之后,我可是一直期待着今天这一次会议能够跟大姐头见面的!”
然而对于不知道奈菈米的计划是什么的反抗者干部们,他们只知道首领在这最后最重要的一天失踪了。
也幸好在场的都是绝对不会背叛的几人,他们对于奈菈米不止有着忠诚,还有着绝对的敬仰或尊重。
他们都是绝对不会背叛沉沦反抗者的绝对反抗者。
之所以如此,大多是因为他们各自深陷绝境之时,都是奈菈米拉了他们一把,救了他们一命。
或是在生死危急时刻,或是在深陷绝望之时。
甚至一些麻烦小事,奈菈米都是能帮就会选择帮忙。
霍米亚自己也是奈菈米所拯救的人,否则霍米亚早就陷入教会的沉沦怪圈之中。
粗旷、沙哑,这是曾因战斗而伤了喉咙的蛮兽人-桑奎的声音。
奈菈米曾说过能够帮他治好,但桑奎说着这是战士的荣耀而拒绝了。
而桑奎也是沉沦反抗者的老成员之一,早在二十年前,桑奎就是为了帮远在圣国的朋友报仇,而加入了沉沦反抗者
桑奎会这么问着,纯粹是担心奈菈米曾向桑奎所保证的事情黄了。
也就是让桑奎亲自处决迫害他朋友的教会组织,圣光裁决所。
“别担心,小姐的日记桑奎叔叔你也知道,以如今教会的情况,圣光裁决所早就被封存了,到时候任由叔叔你随意处置。
还有,我是女的,叔叔。”
“哼!在我看来你跟男的都差不多!你得像金那个女人一样前凸后翘,才能算做一个女人!”
桑奎和霍米亚的关系,就和叔叔跟侄女的关系一样,毕竟是一起从百国来到圣国的。
“桑奎,我能理解为你对我有意思是吗?”
这时一直跟在队伍后头的欧娜•金突然插话,显然是恶趣味发作了。
“金,我就只是比喻比喻而已,难道要以筱光那孩子做比喻?我熟悉的人族女性就你们几个而已。”
“比喻……这话你敢跟奈菈米说吗?嗯?”
“……哼!”
也不知道为何桑奎对于奈菈米很是服气的同时,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敬畏。
“到了,钢泽拉!确定没问题吧?”
“没问题,随时都可以发动,只是微调一下比较好。”
……
圣城,教会,教皇办公间。
教皇-兰尼•迈亚丝德,正面无表情的坐于议事厅的主位。
静静的听着下属复述圣国境内各种消息,以及教皇派发下去的任务执行情况。
“军队已确实牵制住,祈愿祭当天军队将不会有任何的行动。”
“已确定冒险者协会有不少金级乃至黑级的冒险者进入境内,并且跟随大量冒险者涌入圣城。
甚至有冒险者正自主的与教会发生冲突,如果再不加以限制,圣城将无法维持祈愿祭时期的秩序。”
“圣女已自行回归教会,根据圣女的日记,我们前去突击了反抗者的多数据点,但收获寥寥无几。
但祈愿祭当天反抗者必将倾巢而出,届时是处理他们的好时机。”
“席迈拉的疯人实验品并不能正确的执行任务,他们只会到处发癫顺便四处破坏。”
“目前发现席迈拉的疯人实验品疑似有复活的可能,已列举确认死亡却又再次活动者名单。”
“疯人实验品已经无法继续限制,需要一个持续消耗他们的地方,推荐各个致命的极端环境。”
“各个不稳定因素皆没有得到有效制止,本次祈愿祭……”
“……”
听着下属传来的各种消息,一开始还好,可接下来的却是各种问题,兰尼•迈亚丝德衰老的面容再多出了几道皱纹。
主的命令不仅没有正确执行,甚至还多出了各种不同的威胁。
可伟大的主,需要更多的祭品做为蜕变后的粮食,这些问题倒是来的正是时候。
兰尼•迈亚丝德的眉头舒缓了下来,他觉得主的预示没有冒险者与疯人的存在,或许是因为主不认为这些存在会阻碍的他的蜕变。
“可以了,下去吧!”
兰尼•迈亚丝德完全没有思考,主的预示早已与现实有了巨大的差异,虚幻与真实的界线是如此的分明。
兰尼•迈亚丝德却依旧坚信着,预示即是正确。
“是!”
而各教众也不认为教皇的话语有什么错误,也不怀疑为何这点小事需要伟大的主亲自出手。
假如,兰尼•迈亚丝德还有一副能正常运作的大脑的话,那么将能够发现自己思绪前后的矛盾与错误。
假如,教会众人思绪足够清明,不盲目不愚昧,那么将能够怀疑兰尼•迈亚丝德的无端自信。
只可惜,即便‘光’从没有展现出自己的智慧,让教会认为他们能够真正的掌握它,却不知道如此的想法是‘光’所赋予的。
教会早已经是‘光’的傀儡。
所有人,都是为了‘光’的蜕变而行动着的傀儡。
无论主动的还是被动的,都在‘光’的引导之下。
跶跶,跶跶。
圣城之外,一条笔直的宽阔大道上,来来往往的不断有马车驶向圣城,或远离圣城。
而此时,有一辆外观相较于周遭马车,较为奇特的马车正缓缓驶来。
拉着车厢的马有着如同玩具木马一样的外观,车厢则是非常有机械风格的金属车厢。
正是麦德尔他们搭乘的马车。
就在今天早上,这辆车厢带着它奇丑无比的傀儡马和一封信来到了诺吾的小木屋前。
那是麦德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怪异傀儡马,明明有着马的外型,却完全不像马,反而像是蜈蚣一样,特别让人膈应……
麦德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总之就是非常奇怪,还跑得快。
信件是写给诺吾的,也是写给我们的,大意就是让我们乘坐这辆马车前往圣城,其中还写了马车的信息与到圣城后该做些什么。
不过诺吾好像有他自己的秘密任务,进入圣城后就会分开了。
而信件让我们在祈愿祭到来前,像个普通游客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也只剩一天,是能做什么?
“久违了啊,圣城。”
诺吾颇为感慨的说道,不过麦德尔在操控马车,库亚在逗弄着湛蓝玩,没有人理诺吾。
这显得诺吾的感慨声有点尴尬。
不过在发现其实没人关注自己后,诺吾又恢复了正常的心态,心中只剩对于圣城的怀念与一丝的埋怨和期许。
只希望这次的祈愿祭,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库亚,它真的有跟上来吗?”
麦德尔所说的,自然是那颗突然偷偷跟在麦德尔身后,又到处乱跑的果实。
“有,我已经看到它了。”
如果不是一靠近就消失,他还想要拿它做实验呢!
库亚一手把玩着猫爪,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黏在车厢外头的果实。
真是神奇,也不知道到了人多的地方,这颗果实还会如何应对。
“吃又不给吃,碰也不给碰,这颗果实跟着我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说是塔尼塔尼的馈赠,但麦德尔没感觉自己得到了什么好处,反而多出了一个麻烦。
“或许它就是跟着你?帮你见证一切?或者在关键时刻帮你一把?我记得那些古老的族群都会有这么个行为。
而塔尼塔尼的存在时间想必也很古老了,也许这所谓的馈赠就是这么回事?”
“呜……”
在这样聊天的氛围中,马车逐渐的靠近了圣城围墙。
而越是靠近圣城,越是能够感受到圣城现在诡异的氛围。
似乎先前看到的出入圣城的人流是假的,不仅没看到有任何人走出圣城,麦德尔还看到了圣城完全没有要检查的意思,所有马车通通不做检查,直接放行。
马车缓缓的驶进圣城,没有卫兵守卫,也没有半点阻拦,三人很简单的就直接进城了。
“我先下车了,祝你们好运。”
一进圣城,诺吾便跳下了车辆,简单的祝福麦德尔两人后,直接朝着一个方向扬长而去。
果然人老就没有蠢的,从奈菈米带着麦德尔他们找上诺吾,诺吾就知道他们必定是要做什么,才会被奈菈米找上。
而给予祝福,想来也是确定了麦德尔他们会遇上危险。
诺吾下车后,两人继续驾驶马车前往信中的地址,霍米亚在圣城中拥有的一处房子。
“库亚,周围……”
麦德尔浑身不自在,原因是在麦德尔的感知中,除了那些明显是外来的人之外,大多数的人生命力都极其低微。
在麦德尔看来,现在就像是在一堆活过来的尸体堆里前进一样,十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