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的萧辰头一件事,自然是去看看院内那三个娇滴滴的美女,自从从巡西王令狐楚要来两名侍女之后,杜莹莹和蝶香身边也算是有了人,至于这两名侍女是忠是奸,萧辰并不担心,有蝶香这人精在,就算是妖精来了,萧辰自信蝶香也能周旋一番。
倒是最先许诺赐下婢女的孙思妙依旧是落了下风,似乎什么事情只要是和蝶香杜莹莹沾边,这位娇滴滴的亡国公主就总是阴差阳错的会落后一些。
对于萧辰的风流帐,张老爷子明显没什么兴趣,将萧辰送回驿馆之后便消失了,这神出鬼没的手段,不禁让萧辰感慨高人的确是高人,要是换自己,怎么着也要厚着脸皮看一眼。
施才大纨绔怎么说的来着?要想健康又长寿,胡来乱搞吃肥肉,看妞这种事情,只是为了心情愉悦。
只可惜大部分外人注定是懂不了两大纨绔的“崇高”志向了,索性虽然分隔两地,至少也算是天涯有知己,用不着高处不胜寒。
推开院门,萧辰贼兮兮的探出一个脑袋打量了一下院内的情况,和杜莹莹这小妮子的心结始终还没解开呢,萧辰怕死,生怕蝶香一个不在,失控的杜莹莹就会了结了自己。
其实萧辰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归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
院内一片热络,三女相互攀谈着,就连刚刚加入三女这个阵营的两名侍女都能时不时接上一句话,然后露出由心的笑意。相谈甚欢的情况下,甚至连门口多了一个偷窥的萧辰都无人察觉。
第一次感受到被冷落的萧大纨绔长叹了一口气,由衷感慨是低估了女人和女人之间熟悉的速度,正如千百万年前始祖还过着原始生活一般,女性因为长时间留在部落处理杂物,经常互帮互助的原因下,因此从相识到相交也不过几天的光景。
可世界的规律就是如此,如此简单廉价的友情,往往也最经不起考验,这一点,萧大纨绔从许许多多争风吃醋的女子就看得出来,什么朋友什么友谊,在利益面前,脆弱得根本不值一提,虽然有些以偏概全的看法在里面,可终归也是萧大纨绔努力思考后的成果 。
至于男人就不太一样了,与生俱来的“领地”意识和防范意识,会让男人下意识的推开身边所有的人,可真当一个男人得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认可,这段友情的价值瞬间便水涨船高,甚至有可能延续一生,不出意外的话,萧辰和施才这两个臭味相投的祸害,老了都能勾肩搭背的逛一逛青楼。
萧辰还在胡思乱想着,院内,还是心思敏捷的蝶香第一个发现了缩在门口的萧辰。
瞧着不可一世的萧王爷这般狼狈模样,蝶香忽然玩心大起的对着杜莹莹和孙思妙使了个眼神,随后,便是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门口探头探脑的萧辰,片刻后,又多了两双后知后觉的眼睛 。
望着门口的萧辰,两名侍女的目光从短暂的失神中变成了浓浓的震撼。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紧接着耳边便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般模样的永安王,可真是可爱啊!
察觉到被嘲笑的萧辰脸上顿时有些挂不出,也不再偷窥径直推门而入,双手束背,萧辰脸上罕见的带着一抹正经,只是眉宇中透露的那一丝气恼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王爷嘛,大白天敞开门怎么也要些面子的。
三女也就识趣的憋住了脸上的笑意,一言不发的看着萧辰。
倒是不明所以的两名侍女被吓了一跳,敢嘲笑王爷,若是在巡西王府,王爷一个心情不悦,说不好就是好几颗人头落地,有些死了还算幸运的,若是被发配到青楼度过余生,那才叫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虽然不明白这三位年轻的主子怎么就敢这么大胆,事到如今的两人也只能轻轻躬身行礼露出一副乖巧模样。
看着躬身行礼的二人,萧辰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随后摆出一副极度成熟的架势道:“不错!”
这一幕可把杜莹莹三人给看得一愣一愣的,互相对视一眼,三人眼中皆是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足以见得,这恐怕是三人第一次看到萧辰在女人面前这般庄重的姿态……
一时间,原本就想笑的蝶香顿时就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连怒气未消的杜莹莹都咬着下唇涨红了脸,明明是一副她期望中的好王爷姿态,可当这一切落在萧辰身上时,杜莹莹才发现,萧辰……似乎就永远只能是萧辰。
唯独是孙思妙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看着被二人暗嘲的萧辰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萧辰摇头一叹:“到了最后,反倒是这位最被忽视的小公主才关心自己,真是可怜啊。”
望着眼前的孙思妙,萧辰本想是说两句甜言蜜语,可一想到自己刚刚树下的严肃形象,萧辰又立马板起一张脸道:“调派你侍女的书信已经派人连夜送到了京都,想来用不了多久你的人就能和你团聚。”
虽然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孙思妙还是由衷的朝着萧辰躬身行了一礼。
“思妙谢过王爷。”
望着孙思妙煞有其事的模样,萧辰微微一怔……这傻姑娘,比杜莹莹还傻!
摇摇头,萧辰迈步离去,本来是想找三女好好说两句话派遣派遣心中的郁结,可今儿个看起来是行不通了。
只是萧辰刚刚离开,院内就发出了两道更加动人的笑声……
驿馆外,欧阳旭罕见的没有守在门口,刚到阳南城,薛无畏就好像神秘兮兮的把欧阳旭给拉走了,对于薛无畏这种闷葫芦找欧阳旭做什么,萧辰并不太在意,再怎么样身边也还有张老爷子,那两个武林中都是一方高手的侍卫他也不用担心安危的问题。
只要是自己快死的时候他们能及时出手救自己一命,那就算是尽忠职守。
作为王爷,萧辰的院落无疑是最大的,足足有上百平方,但因为没人,反而显得空空荡荡,越发寂寥,院内种着一颗枫树,随着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枫树大半的叶子都变成了红色,倔强的枫树,就仿佛是要为萧条的秋天不服输的声音一般,强行要用自己的光芒点亮周围的一切。只是它哪里会懂,它所作的一切,终究只能感动自己。
坐在石凳上,百无聊赖的萧辰解下了背后的扬辰剑,这把萧辰父亲临终留下的宝剑虽然从未开封过一次,但自从萧辰将它佩戴上的那一颗,除了睡觉外便再未离开过身体。
只是转头萧辰才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扬辰剑背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仿佛扬辰剑本就是和自己与生俱来的一样。
“父亲,若是你换做我,今时今日该如何抉择?”
萧辰望着扬辰剑喃喃自语,每一次萧辰迷茫的时候,似乎只有问问背后的扬辰剑才能得到答案。上一次的难题是曹询和白祁之间该作何抉择。
只是这一次就要麻烦了许多,因为不仅是曹询和白祁,中间还多了个黔国。
无论作何选择,一旦选择错误,对他,对永安都将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扬辰剑静静的躺在石桌上,没有回答萧辰的问题。
就在萧辰失神的时候,院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轻柔的敲门声。
回过神,萧辰重新背上了扬辰剑,随后缓缓打开了院门,院子外站着吴良,不过和平时慌慌张张的吴良不一样,这一次的吴良显得无比沉着冷静,眼底却挂着一抹肉眼可见的为难。
十多年的相交让萧辰明白,能让这个向来毛毛躁躁的大胖子安静下来的事儿,都不是小事,上一次吴良摆出这副模样,那还是萧鼎去世的消息传到京都的时候。
萧辰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进院内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你还担心我接受不了吗?”
望着萧辰的背影,吴良犹豫了片刻还是跟到了院内,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吴良这才从怀中摸出两封书信递到了萧辰面前。
第一道信封之上的笔迹很明显是施才留下的,那歪歪扭扭的模样,旁人实在是模仿不出来。
至于第二封,却是自己刚刚告别的白祁所寄来的……
萧辰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就重新系起扬辰剑的剑带来。
“王爷,第一封信乃是施公子从京都千里加急送来的,镇安王曹驰至此魏国动荡之时,率领五万精兵以护卫魏国根基之名,杀向了京都。”
正在系剑带的萧辰楞了一下:“那位唯一的亲王曹驰……”
萧辰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原本以萧辰计算,魏国就算要乱,至少也还有一些时日,至少要等这次黔国招亲结束。
可如今曹驰忽然率军前往京都,无疑是加快了魏国动.乱的速度,因为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无论是白祁,抑或是身陷囹圄的曹询,都绝对容不下这位镇安王。更别说,外界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黔国!
稍稍稳了稳心神,萧辰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有些烦躁地道:
“那白祁呢?白祁又说什么了?总不能让我带兵去打曹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