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嗤之以鼻的张谷,萧辰一怔,看起来这江湖,他还是了解得不深啊。
先一个声名不显的元丰能和薛无畏平分秋色就已经让萧辰诧异了,现在这个江湖朝堂都极为推崇的君子剑,却偏偏得不到张老爷子这位武学泰斗的认可。
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面对张谷的嘲讽,柯永长脸色不改,和颜悦色一笑道:“在前辈面前,永长自然不敢称君子剑。”
张谷依旧是脸色不善,望着柯永长道:“你也是来找萧辰的麻烦?”
柯永长道:“竖子萧辰,上不尊陛下、中不敬师长,下不安百姓,加之此次大儒身死阳南城,萧辰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柯永长虽然为江湖人士,但仍有一颗安邦扶国之心,此时的魏国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如此等魏国败类,理当除之而后快。”
这一开口,柯永长便将自己摆在了道理和正义的制高点上。
萧辰微微张大了嘴巴,忽然有些明白张谷为什么这么讨厌柯永长了,这一套套的说辞,那和那些儒生有什么区别?
张谷更是气得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一摆手道:“少跟老夫说这些个冠冕堂皇的东西。”
握住拳头,张谷冷声道:“我就问你,你挡不挡得住老夫这一拳数十年的力量。”
柯永长脸色一变:“前辈……”很明显,对于张谷,柯永长还是极为忌惮的。
张谷打断柯永长的话道:“就你这徒有虚名的真我武者,你便是带着你身后的弟子一起上,也不过是送命的蝼蚁而已。”
眼看着油盐不进的张谷,柯永长的脸色也彻底从和颜悦色变成了冷冽。
冷笑一声,柯永长眯起眼睛道:“张前辈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和超凡实力,我自然是一清二楚,只可惜张老前辈老眼昏花,助纣为虐,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不讲礼数情面了。”
张谷戏谑道:“就你?”
柯永长摇摇头道:“柯永长有自知之明,深知不是前辈的对手,可前辈哪怕武功盖世,也始终不是天下无敌。”
转身对着后方一拜,柯永长无比恭敬地道:“永长,恭请大人出手!”
顺着柯永长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男子缓缓自街道远方走来。
他就仿佛是一道黑雾,在出现的一刹那,令周围的光线都变得暗淡了许多。
黑牌别无特色,维度是帽子的顶部绣着一个暗金色的“甲”字!
看到来人,张谷眼睛微微一咪,喃喃道:“甲卫!”
“甲卫?”萧辰一脸疑惑的看着张谷道:“这甲卫是什么由来?”
萧辰很是诧异,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张谷都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项平淡如水的张老爷子这般认真。
一旁的柯永长深深看了张谷一眼,淡笑道:“张老前辈退隐江湖十数年,看起来终究倒是没有忘记甲卫的名头。”
张谷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那名黑袍男子身上,一句话也没说。
这反倒是让萧辰的好奇心越发严重起来,根据柯永长的话说来,这甲卫存在的时间,或许远超自己的想象。
张谷不搭理自己,柯永长又旋即炫耀式的看向了萧辰道:“小子,大人既然已经出手,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一句大人是何来历,要不然到了阴曹地府,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谁手里,那岂不是太冤了?”
顿了顿,柯永长继续道:“幽影之中,刺客共分甲乙丙丁四级,其中,丁级刺客实力最差,但也在二品境界,丙级实力则在一品,而乙级已经算得上幽影中的佼佼者,实力在一花到二花之间。”
“至于甲级,就是在幽影,也是传说,他们无一不是三花聚顶的强者,能让他们出手的,寥寥无几,说起来,你死在甲级大人的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原来,幽影之中,居然还有三花聚顶的强者!”萧辰心中一沉,叶知初的可怕,实在是让他有些大出所料。
忽然,萧辰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地仰起头道:“不对,甲卫不是在数十年前就有了吗,可幽影也才成立了十几年,怎么会……”
沉默许久的张谷忽然开口道:“没错,甲卫存在的时间,比幽影还早。”
深深的看了萧辰一眼,张谷继续道:“甚至于,江湖上有传言,叶知初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能成立幽影,其背后说不定都有甲卫的影子,这也是我为什么之前一直刻意阻止你出城的原因。”
“叶知初本身并没有那么可怕,怕就怕,叶知初背后还有人出手协助,不过从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成真了……”
柯永长哈哈大笑起来道:“张前辈,倒是不知道,甲卫大人,有没有资格做你的对手?”
看着得意忘形的柯永长,张谷冷哼一声道:“好一个君子剑,居然要靠这种只能藏头露尾的家伙来撑腰了吗?”
柯永长眼睛眯起,凝声道:“前辈,还是先注意注意眼下的局面吧。”
说话的刹那,阳鸣派弟子阵营中分出一道一人的裂口,那黑衣人缓缓迈步走来。
看到黑衣人,柯永长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见过大人。”
萧辰轻笑一声,这位君子剑的脊梁,似乎是不太硬,只要是比他强的,他都弯得下腰去。
黑衣人没有理会柯永长,而是仰头看向萧辰。
那双隐藏在黑袍之中的眼睛,仿佛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后者,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是萧辰?”黑袍之下,一道沧桑干哑的声音缓缓传来。
萧辰轻轻点了点头。
黑袍人的目光忽然爆发出森然的杀机,怒声道:“奉主上之命,取你萧辰性命。”
张谷瞬间拦在萧辰跟前,毫不示弱的望着黑袍人道:“你敢?”
萧辰深深看了黑袍人一眼,凝声问道:“你主上,可是叶知初?”
黑袍人冷冷道:“死人,知道答案是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