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搜捕声,萧辰沉吟了片刻,随后还是率先一头扎进了地道之中。风语则是紧随其后,似乎比萧辰更畏惧眼前的官兵。
翠柳关上地道之后,整个空间就变成了漆黑的一片,萧辰这才想到忘记了带火折子,萧辰只能在黑暗中摸黑前进。忽然黑暗中萧辰感觉到肩头传来一阵触感,显然是风语抓住了自己肩膀,从风语微微颤抖的手掌来看,很显然此时的风语内心有些紧张。
但即便如此,风语还是强忍着一言不发,这倒是让萧辰感觉莫名有些好笑。
“你怕黑?”萧辰略带调侃的问道。
“带你的路!”风语语气不善,可话音里却是带着一抹颤音。
萧辰摇头一笑道:“一个大男人却怕黑,要是让外面那些个小娘子知道了,你还怎么浪荡风流?”
萧辰很快就因为自己这句话付出了代价,肩头上猛地传来一阵剧痛,风语狠狠的拧了萧辰一下道:“一个大男人话还这么多,怎么,花间吃那么多豆腐就堵不上你的嘴?”
萧辰一怔,索性不再开口。总归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萧辰懒得和他计较。
地道的长度似乎无穷无尽,萧辰摸着地道边缘缓缓前行,可却好像怎么也走不到终点,黑暗的压抑感如潮水一般在空气中弥漫,未知和寂静带来的恐怖,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萧辰忽然感觉风语两只手都搭在了自己肩上,加上地道内空间很小,几乎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近距离接触下,风语身上浓郁的香味顿时灌进了萧辰鼻翼,那是某种花的香味,很是淡雅,却又透露着高贵,或许是因为害怕,萧辰感觉背后的风语离自己又近了一些,于是那股味道就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萧辰无奈摇头道:“我萧辰虽然放纵,可也不好男男之风,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风语没好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萧辰哑然一笑,忽然好奇道:“看起来你也怕那些官兵,说说,你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
风语轻哼道:“凭什么告诉你?”
萧辰忽然停下脚步,后面默默跟随的风语一下没反应过来,直接跟萧辰装了个满怀,下一刻,风语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猛地倒退了一步。
黑暗中,萧辰的目光模糊的看着眼前风语道:“就凭你怕黑,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你……”风语又气又急,很显然萧辰的无赖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卑鄙。”
萧辰玩味的笑道:“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怕黑?”
风语彻底无语了,要不是已经走了很远,风语甚至打算掉头去面对那些官兵,也不想再看萧辰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一番天人交战之后,风语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道:“其实我是一个采花大盗,听说宫内三公主上官沁美若天仙,就打算去看看热闹,结果刚闯进公主寝宫就被侍卫发现了,这不看到官兵,总以为是针对我来的。”
“啧啧啧!”萧辰忍不住咋了咂嘴,好家伙,想当初自己在京都虽然放肆,可也不敢熊心豹子胆去调戏公主啊,倒是这风语不简单啊,胆儿比自己都大。
萧辰忽然嘿嘿一笑道:“嘿,兄弟,我看你骨骼惊奇,未来必定是纨绔一道的天才,要不然跟我混算了,我保管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纨绔。”
风语不屑道:“痞子。”
萧辰倔强道:“什么叫痞子,那是纨绔好吗?”
风语问道:“痞子和纨绔本来就是一回事,你告诉告诉我有什么区别?”
萧辰真就歪着头思索了片刻,随后一挺胸无比神气地道:“爷有钱!”
风语彻底无语了,不再搭理歪理一堆的萧辰,怒声道:“走不走,难不成你想在这地道里待一辈子啊。”
萧辰点点头,转身重新开始探路。只是心里却琢磨着,这天下第一纨绔和天下第二纨绔都已经有主了,自己是不是再造个天下第三纨绔来,这样,真等到施才那家伙聚齐了,三人走在街上,管叫那些个良家少女胆颤心惊,那不是天底下最大的气派?
正想着,背后忽然传来风语的声音道:“你呢,你为什么要跑……”
“我?”萧辰怔了一下,最终还是胡诌了一个理由道:“我拿了皇宫内一样宝物,这不是跟你一样心里没底嘛?”
风语琢磨道:“小偷?”
萧辰有些不悦地道:“读书人的事情,那哪能叫偷,那叫窃。”
风语轻哼一声道:“就是贼。”
萧辰不满道:“嘿,你说你嘴里怎么就说不出句好话来呢?”
风语终于呵呵笑了起来,再度强调道:“就是贼。”
萧辰反驳道 :“你也是贼。”
风语一怔,随后不满道:“我还没得手,不算贼。”
萧辰道:“那就是贼也不如……”
“嘶……”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动手掐人,敢不敢像个男人一样和我战斗。”
“别掐了,我认输还不行吗?”
……
“砰!”
翠柳的房间被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盔甲男子暴力踢开,拿出一张画像,男子冷声道:“见过这个人吗?”
画像上,是一个无比漂亮的女子,柳眉弯弯,眼含秋水,五官精致而细腻。
面对这种阵仗,翠柳恐惧的看了一眼,随后就连忙摇头道:“官爷说笑了,咱们这儿是青楼,怎么能有女子来这里呢……”
盔甲男子冷声道:“再好好仔细看看,要是知情不报,小心株连九族。”
翠柳只能不情不愿的再次看了一眼,可再仔细一看,翠柳顿时就愣住了,因为画像上的女子,除了性别不一样,几乎是和之前的风公子一模一样。
盔甲男子敏锐的察觉到了翠柳的异常,怒喝道:“见过?”
房门口,老鸨子一脸恐惧的望着翠柳,不断的朝着屋内的翠柳悄悄摆手。
翠柳这时候已经被盔甲男子给吓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却见男子再度怒吼了一声道:“说!”
翠柳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一眼床下的方向道:“他们……他们从那个地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