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隆起之后,边缘地带是绝对不会高过主峰的,也就是说,一个三面环山的地方,山的高度不可能一模一样,它们会成坡状上升。”绿瑶认真地说,“所以,我怀疑,我们应该是在某个天坑里面,而且,这绝对是个水溶**的天坑,它的直径至少在4公里以上!”
“哦……天坑啊!”我随口附和一声。
“如果我的假设成立!”绿瑶又说,“那么,我就可以完美地解释,这里的植物为何和外面的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还有这里非常独特的气候条件……”
“可是,”我这才稍稍有点明白,便琢磨着说,“如果你的假设吻合了,这里真的是个天坑,可是,这么大一个天坑,地图上应该有标识才对,至少你们的领队也应该听说过吧?”
“不,”绿瑶反驳,“你可知道,这整个大别山有多么大吗?”
我摇头。
“大别山可是一座长达380公里的大山。就连当初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也并没有将整座山走遍。这里面,至今还有许多地方,根本没人涉足过呢!”绿瑶说,“我们沿着古河道被冲下山来,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跌落到了大山深处的无人区呢!”
“等等……”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说,“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们该怎么解释那个小镇,还有这个巨大的山寨?就算现在没人了,可这里显然曾经住过人。试想一下,要是这里真的是个天坑,真的是在大山深处,那么谁会费那么大的力气在这里建小镇,盖山寨?”
“嗯……或许,有人在这里开发矿藏,或者……科学研究?”绿瑶猜测。
“呵呵,”我不觉一笑,小姑娘的学识虽然渊博,可是阅历毕竟还浅。我告诉她道,“瞧,那小镇里面都是砖瓦房,如果只是为了科考,那么搭建简易棚就足够了。如果是为了长期开矿,那么像这山寨一样,用木头搭建不就成了?所以,我的猜测和你恰恰相反,我觉得这里或许离城市已经很近,明天,我们或许会找到一条柏油公路也说不定!”
绿瑶听我说话的时候,一直轻咬着嘴唇,一副讨人怜**的模样。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道理,可是,大自然是不会骗人的!”绿瑶还是坚持己见,“从这里独特的**生植物,还有那些巨大苔藓来看,这里的气候条件的确存在着异常。而一般来讲,造就独特气候条件的原因,往往归咎于独特的地形地貌,所以,就算这里不是天坑,那也应该是个很奇特的地方才对!”
她想了想,又问我:“知道大别山为什么叫做大别山吗?”
没等我摇头,她却很快给出了答案:“其实,这个名字再贴切不过了!大别山脉与西部的秦岭横亘于我国中部,连绵千余公里,是中国南北水系的分水岭。由于它分开了长江淮河两大水系,也分开了吴国楚国两地,从而使得南北两地的气候环境和风俗民情截然有别,所以她才叫做——大别山。
“在这里,你既可以找到北方的红杉,也能找到南方的名茶。这里的动植物多样**,是其他山脉所少有的!我总觉得,这里应该还有至少不下千种的植物,至今还未被人类所发现呢!”
“呵呵,如果这次咱们顺利出去,”我开玩笑道,“你的论文是不是会获大奖?”
绿瑶扑哧一声笑了,调侃说,你真行,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开玩笑?难道,你就不怕……
绿瑶一指我的身后,那里恰好是我们从那**坟地出来的方向。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别说,这时候想起那件恐怖的怪事来,还真的是非常害怕。
“呵呵,吓着了?”绿瑶撅起小嘴,“喂,说真的,你真的有那什么什么寻人的能力?不是唬人的吧?”
我白了她一眼,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不相信我特异功能的人了。
“你看,要说你是唬人的吧,可若不是你,我们就发现不了这个山寨!”绿瑶和我聊的久了,渐渐放开拘束,“然而,但是,可但是,你非但没有帮助我们找到活人,反而找到了一大堆坟堆子,你说这事儿整得叫人费解不?”
绿瑶一说起那些坟茔,我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便问她:“对了,我记得,那里面的坟堆子都是有墓碑的,墓碑上写什么来着?”
绿瑶撇了我一眼:“怎么,你没看?”
我没说话。
绿瑶则莞尔一笑:“承认了?当时吓傻了吧?告诉你,那些墓碑上写的文字,都是咱们看不懂的少数民族文字,根本就不知道都写了什么!”
“哦!”我汗都出来了,赶紧转移话题,“你说,那些坟,会是谁们的?”
“这还用说?”绿瑶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这个山寨的主人了?这里或许过去有个山寨,人死了,自然要埋起来?”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我皱着眉头问,“人死了是要埋起来,可是,那也不能埋到自己家的正房里啊?”
回想那坟场的位置,的确就在这座大寨的正****中心位置上。
“嗨!那你就别替人家**心了,或许人家少数民族就有这个传统习惯呢?”绿瑶打了一个哈欠,显然是有些困倦了。
我本来还想再和她说说话的,别看我们聊得并不怎么投机,可是白话一下的话,心里却觉得舒**很多。不过,看人家困倦的样子,还是别打扰人家为妙,于是,我冲她摆了摆手,那意思跟她道个晚安,叫她快点休息。
谁知,小姑娘在点了点头之后,忽然问了一句:“对了,你是不是得病了?”
“什么?”我不解地问。
“白天在我们见到曲建芳他们俩的时候,你似乎有些不舒**?”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问的是这个。当时我由于接触到了她的手,所以诱发了我的副作用,差点昏过去。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如果我说实话的话,恐怕一句话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所以,我**脆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有很严重的胃病,病的名字叫‘胃缺食’!”
反应过来之后,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随口说,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绿瑶躺下后,我回到自己的地方。拿眼扫了一下众人,发现大部分人已经进入了梦乡。不过,也有人打起了呼噜,还很吵人。
循声望去,呼噜打得最响的,就要数罪犯袁斌了。呼噜都带着伴奏的,吵得人心烦意乱。
老廖斜倚在旁边的一根柱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袁斌。袁斌背着手自然不能睡觉,老廖早就将****的一端解开后,铐在了那根小柱子上。
我说老廖,你睡会儿吧,我先来看着头半夜?
老廖摇了摇头,说我这一天怪不容易的,就甭**这心了!他一个人盯得住!
我说,这怎么行?我不容易,你就轻松了?咱俩还是倒一下班的好。
老廖还想坚持,但还是被我说**了。其实,跟警队签的合同上,我只负责寻找罪犯,其他像抓捕押送之类的都与我无关。可如今情况特殊,我怎么可能眼见着老廖一个人这么**熬?
驴友们显然不设防,但我俩不同,我和老廖深知这个袁斌的危险!他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逃脱。别看他现在呼噜打得震天响,保不齐他都是装出来的!
这一晚上,真的是很不好过。
老廖上半夜盯班,除了要看住袁斌,他还负责着整支队伍的警卫,时刻注意着我们的四周。
按理说,老廖值着班,我应该赶紧睡才对。可我躺在地上死活也睡不着,我脑袋里一直在回旋着这一天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个几十米外的坟地,一直叫我六神无主,心慌意乱的。
我绝对不认为,那些坟墓里面埋着的都是这个山寨的主人。抛开死人活人不说,别忘了,我可是通过那沼泽小镇中的门把手找到这里的。坟里的讯号,可都是应该代表着小镇的居民!难道,那小镇和这山寨都是一**事儿?
我越想越乱,越想越迷糊。困意好容易袭上心头,可看一看表,却已经到了该我值班的时候了!
当我和老廖互换位置后,我发现袁斌的巨大呼噜已经停止,呼吸变得十分均匀,看样子,他应该是睡得很沉。
我倚在细细的柱子上,想睡又不敢睡,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四周围依然在响着雨落之声,棚子外边定是一团漆黑冰冷。
火渐渐小了,我朝里面添了几根柴火,柴火****,扔进去劈啪作响。火光突突地跳着,就像能够**眠似的,叫我越来越迷糊……
……
真的是很奇怪,往日里我那些恐怖的梦魇从未断过,可这一晚,我却什么梦都没做。
不知睡了多久,耳听得一**吱吱声从耳边响起,当时我还迷糊着呢,直到那吱吱声渐渐变成了人的喊叫声,我这才一下子惊醒。
睁眼一看,天居然已经亮了!
糟糕,我的心脏砰砰直跳,该死,我怎么睡着了?
我赶紧去看那罪犯袁斌,谁知就在这时,我竟然一下子看到了刚才那吱吱声以及喊叫声是从哪里传来的了!
那居然是昨晚领队**给老廖的——对讲机!
此时,对讲机竟然打开了,里有还有个男人的喊叫声传了出来。
那个男人似乎在喊:“天啊,什么……什么东西?怎么可能……”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因为我已经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