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脆弱的生命
这个特种兵就是早先那位被昆仑狠揍了几次的家伙,尽管他受伤严重,嘴角泛血,但当时他的身上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害。
好像是,在他被昆仑甩出去之后,这家伙曾经撞到了什么东西而短暂地晕了过去,这才致使在此后的事件中,我们全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此刻,这人正趴在军师和昆仑身后约五米的地上,正在用力地朝我张着手臂,嘴里似乎还在冲我呼喊着些什么,可惜由于远处黄金射线中夹带的啸声越来越强,我根本无法听清他的喊话。
不过,看此人的表情,却更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似的,那用力伸出的手臂,也像是在向我求救似的。
一见到此人,我不禁顿生希望,但愿这个家伙的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吧?于是,我急忙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
然而,当我刚一绕过军师的尸体,见到了这个人的全貌之后,登时就被他的惨状大吃一惊!
天呐!
只见此人趴在地上,他的上半身没有什么特别,可是,他的下半身却简直是惨不忍睹。
我估计,在他昏厥的时候,他的双腿很可能曾被那些要命的黄金射线给扫到过,但见他的臀部以下,几乎完全都变成了坚硬的金子!
沉重的身体使得他拼尽全力也几乎动弹不得,反而使自己那下面中变成了金子的皮肤与肌肉在不断碎落。而到了这种时候,在那些金色的皮肤与肌肉脱落后,却并没有骇人的鲜血从里面流出来,而是紧跟着就全都变成了那种粘稠的金粉。
随着他卯力爬行,结果咔嚓一声,他的一只脚就全都碎裂了下来,大腿根部也裂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纹,眼瞅着上下身就要脱节开去。
这股惨状直看得我惊心动魄。
黄金射线,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我想,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我有金枪护身,恐怕自己也早就完蛋了吧?
于是,我再不敢耽误任何时间,赶紧冲上去朝这人的腰间摸索。谁知,我手还没触及到他,就已然看到了他的腰间果然挂着两颗漆黑而醒目的手雷。
我顿时一喜,急忙下手去摘。不料,这一次我却再度遇到了和之前相同的状况,无论我如何用力,可那手雷的挂钩就是摘不下来。
情急之中,我只好低下脑袋去仔细查看。而就在这时,这个濒死之人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没想到,这家伙都这个模样了,可他的劲头着实不小,捏的我肩膀生疼。
我知道,这家伙抓我,并不是要对我怎么着,而是希望我能够救他。
可是,我这边都自身难保了,还如何能够救他呢?
因此,我任凭他在我身上乱抓,还是认真地去查看那手雷因何摘不下来?
这一次,我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闹了半天,手雷和挂钩全都没有问题,真正有问题的,则是那悬挂手雷的裤鼻,由于裤鼻已经变成了坚硬的金子,体积比以前稍大了一些,因此才挡住了挂钩,使得手雷摘不下来。
我不是傻瓜,赶紧将金枪放低,贴近了裤鼻那里,待到裤鼻稍稍有所恢复之后,我只轻轻一摁,就将两只手雷全都摘了下来。
手雷握在手里,我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下一步,就是要和时间赛跑,在自己变成金子前,要赶到姚娜他们所在的高塔了!
我连忙起身,谁知眼前的特种兵却仍旧死死抓着我的肩膀,叫我一时间无法挣脱。
我低头想去扭他的胳膊,可低头间,却一下看到了他的脸。
此人脸部抽搐得几乎没了人样。他见我看到了他,急忙强咬着牙说了一句:“普利斯!”
嗯?
我眉头一皱,没想到,这家伙生着一副中国人的面孔,嘴里却说的洋文?
普利斯?
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这个词似的。
噢!
我忽然想起来,外国电影里常能听到这个词,“普利斯”很可能就是“求求你”的意思!
求我?
他为什么要求我?
求我救救他?
可你都这样了,我怎么救你?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此人将目光对准了我的手枪,而后又用毅然的眼神冲我点了点头。
哦……
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这人的意思,原来,他并不是想叫我救他,而是希望,我能给他一个——痛快!
我看了看姜啸天的金枪,心头有些不忍。我虽然杀过人,但都是在逼急了的情况下杀的,而且还有很多应该算不上是真真正正的——人!
因此,要叫我就这么射杀一个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我只觉自己很难做到!
“普利斯!”
此人又凄惨地哀求了我一遍,眼中甚至挤出了泪水。
“o……ok!”
见到他如此痛苦的样子,我终于缓缓将金枪举起,对准了他的眉心。
见此,那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解脱的神情,连忙冲我点头。
砰!
枪响之后,我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那一刻,我好像感觉自己的这幅身体,似乎根本就不是我自己似的!
由于距离太近,从死人头上溅出来的金色粘粉喷了我一脸,没想到,人的血液此时竟然全都变成了金色!
我咽了一口唾沫,却发现喉结处一片粘稠,嘴中更是再无液体。
眼望四周数不清的金人,我忽然觉得,人的生命真的很是脆弱。
怅然间,我再次感到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便只好将金枪贴到了自己的脸颊。
视线恢复后,我回头又望了一眼那还在隆隆作响的黄金山坡,此时山体上已经碎裂出了许多大洞出来,从下面的强光中喷出的黄金射线则越来越多,越来越粗壮!
我不知道,当整个山体全部垮塌下去之后,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但我知道,我必须得快点走了!
趁着那些逐渐壮大的黄金射线之间还有一些缝隙,我急忙拼尽全力朝大厅外面猛跑。
不过,由于时间过得太快,纵使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那愈加沉重的身体却还是叫我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急速奔跑。
我猜,我当时的样子必然十分滑稽,金枪贴面,胳膊甩得老长,嘴张得好大,可速度却只如鹅行鸭步一般。
尤其当我跑到台阶上之后,只感觉两只脚掌都已没了感觉。再往前走,就好像拄着两根高跷似的,朝前迈出的每一步都异常艰辛,苦不堪言。
不过,尽管速度慢,但我全然没有放弃。为了能够活命,就是爬也得爬出去才行!
谁知,就在我好不容易爬到了台阶的顶端,正准备着从原先的小门洞里冲回原来的祭祀大厅之时,另一件叫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