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青木宫的人……青木宫不会放过你的......”
李密瞪大眼睛,目光死死盯着沐易,艰难吐出最后一丝话语。
“没事,有空我会亲自过去青木宫看看,这就不劳密公操心了。”
沐易淡淡回应,话音落下,另一手抽出旁边士兵的佩刀。
锵!
刀光闪耀。
一颗瞪大眼睛,表情凝固着悔恨和不甘的头颅飞了起来。
沐易手臂的肌肉皮肤一震,沾染的鲜血全部震碎,再一把抓住李密的脑袋。
“我是沐易!”
“瓦岗寨内乱已经解除,没有人暗杀翟让首领,一切都是李密背信弃义,想要夺取瓦岗寨大权的谎言!”
“现在祸首李密已经被格杀,翟让首领也没有了危险,除了跟李密一起参与夺权的主要将领,其余中下层将领和兄弟们都不会追究责任......”
“兄弟们现在安心回去待命,青医馆的兄弟帮忙维持秩序,不要再引起混乱!”
沐易转身看向周围的无数士兵,把手里的头颅高高举起,大声宣布事情真相,宣布瓦岗寨危机解除......
虽然没有修炼真气。
但肌肉强化,皮肉蜕变,他的声音还是轻松传遍方圆数里。
沐易的话说完,整个瓦岗寨都寂静了一下,大家看着沐易手里的头颅,再看着沐易染血的衣衫和认真的神情。
突然地,人群不知谁喊了一声沐帅威武。
顷刻间就有数百人响应,再数千人,数万人,由内向外,快速席卷整个瓦岗寨。
“威武!沐帅威武!”
“威武!沐帅威武!”
“威武!沐帅威武!”
驻扎在瓦岗寨近十万士兵,这一刻都在集体高呼,声浪铺天盖地,欲要震碎天空的云彩,惊起千重山的飞鸟。
“让哥......”
听着这漫山遍野的高呼,徐世勣走到翟让身边:“煌煌大势不可挡。”
在瓦岗寨起义之前,徐世勣跟翟让两人就是老乡,一直都是以兄弟相称关系很不错。
虽然李密这个夺权的卑鄙者死了。
但瓦岗寨今日还是换了新天,而且还是以煌煌大势直接改天换日,不是李密这种卑鄙的旁门阴谋。
这样无解的大势,他生怕翟让心里想不开,赶紧过来劝说。
“我知道,个人的差距,怨不得人啊。”
翟让苦笑一声:“我识人不明,因为出身低微,心里对这些贵族总抱有一份幻想,性格不果断,大局视野也不够,让瓦岗寨错失许多良机。”
刚刚李密最后的话语,他听到了。
他没想到,贵族出身,学识谋略丰富的李密,除了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居然还是支持李唐的青木宫的人。
甚至就连三年前,他自认为节制青医馆的手段,把青医馆的人员抽调到瓦岗寨,又把瓦岗寨的人员塞进青医馆......
原本以为这样不停的人员把打乱打散,就能让青医馆无法培植自己的势力,让青医馆彻底成为瓦岗寨的附属。
但现在,这漫天遍野的高呼,却是让他彻底醒悟。
他不是节制青医馆,他是把自己的士兵送给青医馆。
这青医馆就像是魅魔一样,把他安排进去的士兵都给魅惑了。
这样个人魅力的差距,他还能说什么?
“等沐圣医怎么安排吧。”
闻言,徐世勣看着不远处刚刚下跪投降李密,现在被一众青医馆护卫扣押的单雄信、王伯当几人,这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静静等待青医馆的一众护卫,把全部士兵安排回营帐,彻底结束这一场内乱。
......
入夜。
瓦岗寨的议事大厅,灯火通明。
“翟首领,少主,全部士兵已经安排好,每个士兵也准备了足够的吃食,大家都很安静,瓦岗寨的内乱彻底解除。”
这时,司锋身披甲胄从外面进来,拱手对右臂已经包扎好的翟让,还有沐易,汇报瓦岗寨的情况。
翟让看着汇报把自己放在面前,一脸恭敬坚毅的司锋。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感慨,还有感动,端起酒杯敬了一下:“司将军,今年还是十八岁吧。”
“回报翟首领,三个月前正好满十八。”司锋依旧保持恭敬的回答。
“不错,英雄年少,年少有为。”
翟让一脸由衷地称赞,这下子,他是不服都不行了。
谁都知道司锋是沐易的人。
是青医馆三号核心人物,唯沐易马首是瞻。
但过来汇报瓦岗寨的事情,还不忘他翟让现在是瓦岗寨的首领,不忘青医馆没真正独立,把他的名字放在前面给足尊重。
十八岁年纪就有这样的政治领悟,就有这样道义不亏的领悟,这窥一斑而知全豹,绝对是绝顶的人才。
想到这里,翟让也不再犹豫,转头看向沐易:“沐头领,我这右手断了,一身武艺算是废了大半。
瓦岗寨成立之初,这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因为忍受不住隋朝暴政,见不得四处灾民遍地,最终选择走上起义之路。
从大业7年开始,历经六年,瓦岗寨已经拥兵三十万,属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势力。
这人多了,势力大了,我感觉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一次李密奸贼的夺权导致的内乱,更是给了我一个教训,让我明白继续这样下去,瓦岗寨的百万人,几十万的兄弟都会折在我手里,这样我翟让就是瓦岗寨的罪人。
今天,趁瓦岗寨结束内乱,在这一群兄弟的见证之下,我把瓦岗寨正式托付给你。
按照青医馆这些年一直济世救人,救济灾民,帮助至少千万穷苦人民的功绩和声望,瓦岗寨交到沐头领你的手里,我放心......”
翟让说了一大通,最后端起酒壶重新倒了一杯酒,不舍又坚决向沐易端起酒杯:“翟让,敬沐首领一杯!”
“敬沐首领一杯!”
徐世勣,还有连夜从外面赶回来的周文举、李公逸等翟让这边的将领,这也纷纷双手端起酒杯,一起向沐易敬酒。
到了这个地步,沐易也没有再推迟,沉吟片刻端起酒杯。
“让公丰功伟绩,在天下黎民因隋朝暴政苦不堪言之时,他勇敢登上瓦岗竖起旗帜,走上以斗争推翻隋王朝压迫的艰苦道路。
瓦岗六年,从一支几人的队伍发展到三十万大军,涵盖百万人的生计,帮助多地多州恢复秩序和生产,福泽近千万人的生活。
瓦岗寨,斩须陀,逼洛阳,声动万里,威行四方。
在这一场乱世的斗争,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这个黑暗的乱世,照亮亿万穷苦人民希望的曙光。
这是让公的丰功伟绩,更是瓦岗寨数十万兄弟的丰功伟绩。
所以今天的这一杯,不是敬我,是敬让公,敬瓦岗,敬天下亿万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
“干!”
话说完,沐易大喝一声。
高举起酒杯,再一个仰首饮尽。
“干!”
被沐易的话语感染,徐世勣等人也是高举酒杯,热泪盈眶的仰首饮尽。
其中翟让喝完这一杯酒,更是变得泪流满面,左手拿着空酒杯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知道,沐易这一番话是给他定名,是给他定功绩,是在告诉全天下。
瓦岗寨虽然交给了沐易,交给了青医馆,但他翟让也不是一个因为识人不明,差点儿导致瓦岗寨内乱倾覆的失败者,而是一个英雄好汉。
一个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敢于竖旗,勇以斗争反抗压迫,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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