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宗守的运气,到底是好在何处,宗灵却没有细说。( 手打小说网)直接走过,在侧旁不远的包厢内坐下。
倒是那黄晓,临走之前目视尹阳道:“那紫雷枪宗原至云圣城,非是为诛杀世子而来。不过尹兄仍需小心,可知六日之前,云瑕山那位,已经尽遣麾下两千火狼骑,进驻东圩山?”
尹阳的眉目一凛,微微颔首,算是应答。却不置可否,也没说信是不信。
而宗守胸内,则暗道了一声果然。乾天山的形势,果然是有了变化。
东圩山是一处地名,同样位于东临云陆之西。在乾天山之南三千七百里,不但地处要冲,距离乾天山控制的妖族大城古鹤城也是极近。若是以踏风驹全力奔驰,只需一个时辰的路程。
而那火狼骑,在东临云陆,也是声名遐迩。据说实力最低的,也有五阶的武师境界,秘武师更是高达百位。而且是全由火狼一族的青壮成军,天生就能控火操焰。乃是云瑕山最精锐的力量之一。
具体的情形,宗守也不太清楚。只依稀知晓,古鹤城是乾天山势力在南部的支撑。
东临云陆诸城并起,犬牙交错,甚至还有国中有国的情形。而乾天山虽是控制四省数百万妖族,却并不包括地域内的所有人族。
只是掌控着十几个,遍布四方的妖族大城而已。因势力强横,亦有不少人族诸城,托庇于乾天山的羽翼之下。
而这古鹤城,不但是一处雄关要隘,商道中心。更是控制着一省妖族,以及方圆千里内,十数处人族城镇的支柱。
一旦被攻取,乾天山之南整整数千里疆域,只怕都要失陷于敌手。
之前没有外敌,为乾天山的妖王之位,这宗世宗阳,都争得是不可开交,他宗守也是朝不保夕。
可如今大敌在侧,若要保住乾天山势力不失,就需抱成一团,协力应敌。若是失去这基业,对谁都没有好处。
而此刻他若死了,对乾天山而言,无异是一场灾难。人心崩散也是可以预料之事。
即便那三位仍欲向他下手。那乾天山的诸多族长,甚至天狐宗氏的诸位长老,也多半不会答应。
思及此处,宗守不由哑然失笑。原来如此,‘自己’能在被赶出凌云宗之后,保住性命,又当了几年妖王,估计也是因这云瑕山之故。
既然是东风压不倒西风,谁也占不到优势,那么先扶植一个所有人都可接受的傀儡,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只是心内却又暗暗惊奇,这云瑕山之人,也未免太蠢。若然换作是他,把爪牙收起,自待敌乱,岂不更好?
这么急不可耐,让二千火狼骑,进抵东圩山,当真是奇蠢无比——
那云瑕山的妖王,是谁来着?不记得了。按说能以三省之力,对抗宗未然五年之久,只稍落下风,应该不是蠢人。莫非是另有缘故?
就在宗守胡思乱想之际,就见那黄晓,朝着他讨好地笑了笑:“世子也需小心,乾天山的大业,还需世子继承。如今不止是云瑕山的人,便是那烈焰山,也有可能向世子下手。紫雷枪虽已到了云圣城,可云瑕山那位云瑕七剑之首,已同样在前日赶至,而且就在此间——”
说完之后,又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离去,进了宗灵那间包厢。
宗守一脸茫然,他知道紫雷枪宗原,是因此人本就天狐宗氏之人。
至于黄晓所言的什么云瑕山九剑,却是全然未曾听闻。
尹阳却身躯剧震,目光凌厉地四下扫荡,不过片刻,就集中在下方大厅中。只见那左侧最角落的一张圆桌上,一位容颜廋削的黑衣中年,正独自端坐。身旁的位置都是空着,却无一人敢于靠近。
似是也察觉到尹阳目光,那人回扫了一眼,就又转过了头去。面上有着蜈蚣刺青,显得是狰狞无比,而那目光,亦是寒冽之极。
而宗守的目光,也是一缩。这个人,居然也是地轮三脉!先天武师的巅峰!
武师进入地轮之后,每多打通一条轮脉,实力就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日死在宗守手中的那位老人,也不过是地轮二脉而已,在血灵谷中,本身实力就已受限。
而他眼前这人,更与方才那位紫雷枪同样,已经武道之‘势’!距离武宗之境,仅仅半步之遥。
正想问尹阳此人的来路。整个茶楼,就忽然寂静了下来。
只见十几位青袍男子,簇拥着一位老人,走到了茶楼中央处。手中各自捧着一个托盘,都以绸布遮盖,在一张桌上,按顺序一一放好。
那老人先是朝着四周拱了拱手,说了几句场面话,大约就是蒙各位抬爱,感激不尽之类。
就在初雪,有些不耐之际。那人才住了口,掀开了第一个托盘上的绸布。
赫然正是一口剑,静静地躺于其内。纯黑的色泽,剑上满布着波浪型的纹路。
然后整个茶楼,都是落针可闻。不管是否武修灵师,都是目光炽热地,看向那托盘之内。
只听那老人的声音解说道:“诸位大约也都知道了。此物乃是一年前,一位先天武师以一百枚三阶兽晶,抵押在我店之物。如今押期已过,可以售出。是否真假,诸位稍稍感应,就可知晓,今日就以一百枚三阶兽晶为底价,诸位价高者得!”
这话音落时,这茶楼仍旧是无有人丝毫声息。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却并不出价。
此剑虽是珍贵,可除了先天出窍之上的武师灵修,其他人买下也是没用,反而是惹祸根由。
那老人也并不着急,知晓此地有资格竞买此剑的,只有寥寥几人。当下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候着。
宗守也同样是定定地看着那口灵剑,眼神是疑惑无比。
这口黑浪剑,并未令他有什么惊喜。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灵兵之中,只能算是最弱的一种。
可方才就在他目光接触的那一霎那,心内却又有种玄而又玄,类似于心念感应般的感觉。
“这是‘韵’?奇哉,也不知这口剑的主人是谁,能将剑韵养入剑内?怕不是随身用了三五十年,居然没有丝毫损坏。不对,有些似是而非。这感觉无坚不摧,无物不破,怎么可能与一口水系的黑浪剑,合而为一?”
那丝隐约的剑韵,若有若无,隐而不现。旁人察觉不到,可对武道意念,敏感之至的宗守,却绝不会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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