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此惊奇的,还有正在激战中的宗守
怎么下面这件东西,是朝着他来了?
记得这东西的器灵,之前不久还对他极其排斥来着?
心中不解,宗守却也无瑕去细思此刻以一敌六,哪怕有半点分心,就可能是落败之局
宗守可绝不愿自己,输给了这六人以一战六,实在是太无耻了
他不愿去理会,那阿鼻皇座却依然是升空而来,穿梭入重重刃光那黄金椅上的九头龙形就仿佛是活了过来
气机震荡通连,隐隐然引得宗守体内,那被九重塔镇压的‘王气’,逐渐沸腾
初时宗守还不在意,可当这共鸣越来越强烈之时,却再不能将之忽视
那身后的龙形虚影,也渐渐变化,是灵动
一人一物之间的气息,也越来越是浩荡冲腾天际
“想要的时候不来,这时候,孤看不上眼,已不打算要了却自己跑过来呵,这算什么――”
自嘲的一笑,宗守旋即双眼微眯恰见原无伤又是一剑,紧随在水凌波的拳风之后,横空而下借助水凌波这一拳的掩护,又恰是他旧力已去,力未生之时
激战近两刻时光,这几人之间,已渐渐有了默契联手时,彼此之间那有意无意的配合,几乎是妙到了毫巅、
就譬如此刻,几乎便令他左支右拙,无法应付自然宗守,也是免不了,也心里是大骂这六人简直是无耻之尤
六人联手,就已经犯规居然还来配合?这不是要人命
可随着时间流逝宗守的每一次出剑都越来越是洗练,简单明快
这九九龙影剑,以这六人为石,几乎每过一息,都能完美一分
几人带来的压力使他剔除了那些不需要不实用的变化,将真正能用的上的法则大道,融于剑中愈来愈完美无缺――
原无伤这一剑虽是无耻突兀,好在他宗守,却也时时刻刻,都留有这余力
与这六人战一刻都大意不得
那青色剑光在不可思议间,蓦地回折恰在十七丈外,击在那刃影之上
仓促而为,只能动用宗守,不到两成之力却凝聚异常一剑冲击锵的一声轻响,是妙到毫巅的,将那剑光彻底击散连同那万千灵爆,也消失无踪
这一剑出,不远处的绝欲,却是微微一惊
“这是,不破剑域?”
宗守的剑,虽是刻意遮掩过却仍能依稀看出,那苍生道‘谈秋’的一些影子
几月前那一战中尤以谈秋的元一阴剑最令他印象深刻整整一万余剑,都无法近谈秋之身,真正如其所言,是不破剑域
而此时宗守施展的虽是九九龙影可若仔细回思他们六人合击,却从未突入到宗守身周,十丈之内
也令他下意识的想起了宗守
“果然是你”
想起了李无回不久前的那些言语绝欲的眸中,顿时恍然
也把这二人的身影,是彻底融合
心中滋味,一时是复杂之至既有感慨,也有羞怒,有苦涩
又看向那已飞至宗守身侧的阿鼻皇座,胸有顿时益发的五味杂陈
这件上古皇道圣器,莫非也是看好这家伙?将这家伙,视同那项王一般,可举世无敌么?
以一战六,六人中无一不是可横行此界之人,这家伙却能不显半分败像
这宗守未来,只怕真的可与那项楚霸王并肩,甚至越的资格
可转瞬之后,绝欲却是战意升腾
那又怎眼,自己难道就甘心俯首?
不破剑域是么?他就偏要看看,你这十丈之内,真的是无法攻破?
哪怕这真是最坚硬的灵金,他也要将之彻底砸碎了
至于那什么穹宇创世录也是全然抛开在脑海之外谁想要,谁便拿去就是
这绝欲心绪一变,那剑路也随之有了变化
宗守立时感应,惊异的看了那绝欲一眼想不通这家伙,怎么忽然发疯,如此的凶猛――
随即就不去在意,其实此时,他已然无法分心
水凌波自从见到那阿鼻皇座,飞腾至他脚下时,不知怎的,就愈发疯狂,也同样没再去理会那本宇吧、
而其余几人,也同样如此近乎是生死仇敌一般,全力以赴
给他的压力,是一剑强过一剑,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
很多时候,他都只能是依靠自己,千锤百炼磨练出的本能来应对,吃力无比
胸中却非但不怒,反而是兴奋,惊喜,感动莫名――
每一剑处,都清晰可觉那蜕变如茧化蝶,灵动飘渺
从最开始的压力沉重,到之后是渐渐适应
或者不久之后,就能做到游刃有余
说来奇怪,与这六人战,战况越是激烈那阿鼻皇座的气机,就与他融洽――
隐约传过来的意念,也同样是含着喜悦那一人一物间的共鸣,也越来越强,令人不知所以,莫名其妙
直到片刻之后,宗守脑海之内,才忽的灵光一闪,掠过了一个念头
这家伙突然改了主意,莫非就是因与这六人这场大战之因?
如此说来,这水凌波几人,之所以会突然发疯,也有了解释
无敌么?还真是高看了自己
本欲失笑,可当那笑意到唇边时宗守却忽的心中一动,另一个念头升起
自己一生所求,不就是剑道之极,此域巅峰?
要攀登上去,就必定要有不馁之心,无敌之志
无需怯懦,也毋庸谦让
他宗守的剑,本就该是无敌于世才是
心念才起,那阿鼻皇座的灵光,立时间是辉煌浩大,使人几乎无法直视
而宗守那蛮横霸绝的剑意,也再次扩散,将整个地下湖泊,彻底覆盖
也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 ※ ※ ※
“妹妹你如今既然已经嫁了人,成了别人的嫔妃,那就该守自己的本份才是不要成天想着厮杀,社稷大商英杰无数,不缺你一人――”
熏人的酒香,在楼阁之内飘散窗外则是满眼的绯红,无数的樱花绽开
意境优美,令人赏心悦目可这楼阁之内气氛就异常的压抑
临窗对坐的一男一女,神情也都是淡漠已极
“兄长到这里,就为对我说这个?”
孔瑶眼中,已没有了最初的迷茫倒是多出了几分讥嘲,与看透世情之意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是宗守,还是眼前这个名叫孔须的男子,她名义上的嫡兄
“正是这句话,我很早就已经想对你说了只是知晓你,必定不会听”
孔须毫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如今蒙陛下开恩,你三兄孔玄,已经晋为封号督帅,接替的正是你当初之位我也总算不用日日用用,担忧你把我孔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万劫不复?宗家?”
孔瑶一声轻哂,讥讽之意浓:“陛下大约不会想到,他这番‘开恩’,这大商国中,就又多了一个叛臣贼子――”
那言语间,却夹杂着一丝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
“随你怎么说都好”
那孔须淡淡的笑,神情自负:“大商朝气运已衰,难道我孔家,还能跟着陪葬不成?”
孔瑶却不以为然的摇着头:“可我孔氏,却受大商朝近千载深恩”
“是又怎样?”
那孔须哂然:“那中央云陆,已经经历了七代皇朝七代皇室,都已经灭绝可我孔家,却是存续万载若是这龙庭能伏,那我孔家自然尽力而为,若是不能,那就只能尽早转换门庭这是我孔家祖辈的道理――”
孔瑶神情一楞,知晓此事已多言无益
这些日子,她也差不多想清楚了思忖自己,真的是对大商,对陛下忠心耿耿么?
――只怕未必
最初的时候是因那位陛下,对她的另眼相看与提拔
这一生之中,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欣赏,看重想着人以国士待我,我必当为国士以报
如今看来,自己在那位陛下眼里,原来自始至终,都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最不重要,可随时抛弃的那种、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帝皇之道,将所有人当成棋子故此那位陛下,是大商的中兴之主,几千年不遇的圣君
故此她实在已懒得去为此时,与孔须去争,也无力去争
“我孔家当初助陛下登极,就是为在乱世之前,掌握一点军权可保全家族,亦可成未来投靠皇的晋升之阶――”
说到此处时,那孔须的话忽然转厉:“却不料陛下他,竟然选了你这么一个贱种灾星,来压制我孔家”
这些话,原不该在孔瑶面前说可此事双方,都早已心知肚明,孔须便连表面上的温情都没有
孔瑶一怔,而后猛地握紧了拳,只觉心脏内,是一阵阵的刺痛
她确是灾星,初生之时,恰逢彗星临世摇光大亮,光耀夜空,历一日时空,这才淡去
在世代掌握司礼监的孔家人眼里,她孔瑶就代表着未来的灾难若非是父亲一力保全,早在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族人掐死的襁褓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