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刹那,距离天方世界不知多少个世界之外。(畅享阅读乐趣,尽在)
一片火炎地狱般的空间之中,蓦地一声伤悲到了极处的怒嚎,忽然震彻三霄。
那声音震荡,甚至透传出了这一界之外。
“陆紫!”
宛如是绝望的野兽,使正在此处征战的近百万将士,都齐齐止步!愕然的回望后方。
目视之处,是一位端坐在赤红战车上的青年男子。俊逸而不失阳刚,手提大剑,居于大军正中,俨然是诸军之首!
双目泛红,内中满是血丝,仿佛要滴下血来。
“是谁,胆敢如此!居然敢将紫儿她,魂飞魄散――”
那魂念蓦地散开,四面八方的轰击,似乎意图弥漫到更远处,全不计后果的爆发。
却使此间无数将士,都觉是难以承受。纷纷半跪在地,紧咬着牙关。
便连对面,那些浑身有着石肤火焰的敌人,也是吃惊的往这边看着。
似乎弄不懂,这个统帅大军,使他们一族损伤惨重的男子,为何会突然发疯?
却又慑于其威势,不敢贸然出击。
“天方世界,苍炎神殿!是方绝,当真该死――”
似乎已经辨识到,陆紫陨落之地。那青年的面上,更是狰狞,本能的开始了迁怒。
“记住了,无论你是谁,在陆家是何身份!我陆无双,都必定要将你斩于剑下!必使你痛苦一生!屠你一族,让你也尝尝,这撕心裂肺之痛!”
说完这一句,那身影蓦地拔空而起。一步踏出,就离开了这片火焰世界。
不过就在其身影,刚欲远远遁离之时,一股浩大无比的力量,也蓦地越界而至。将其身影,牢牢束住。
一个冰冷威严的声音,也骤然传至。
“陆无双。此间战事尚未了结,你欲去何处?可是要擅离职守?”
“紫儿她已经身殒!”
陆无双也不挣扎,任由这力量压制身躯,只怒目瞪视虚空。
“记得你当初曾说过,必定会照料好她!”
“陆紫?是那个十四房的后辈?记得不久前,我似乎遣她去查探云界之事。实在不该,那方绝还无此胆量――”
威严之声中,略含着疑惑之意。随即又复凝然。
“为一个陆家旁系的女子。就值得你如此?放下这血焰界的战事不理?”
“是由怎样,紫儿她就值的我如此!”
陆无双一声冷哼,语音截然:“在我眼中。哪怕整个陆家,都没她一人来的重要!”
“嗯?你这小子,当真是不可救药!”
那威严声音。似是怒极。旋即又一阵沉默,似乎在沉吟考量。片刻之后,才再次出言。
“此事我会遣人仔细去查探一番,你一定要亲手复仇,朕也不阻你。只是在此之前,需得先将这血焰世界的战事了结,且损伤不能超出十万。否则有朕拦阻,你一辈子也休想离开此间!”
当声音落时,那巨大异力。也同时消散离去。
陆无双却立在空中,面色忽青忽白。最后是顿了顿足,满含着不甘之意,重新投入那血焰界。
而这一次,却是杀意凛冽,再次凌压那百万陆家士卒!
※ ※ ※ ※
即便远离着万余世界,宗守这一刻。也同样感觉是浑身发冷。
这从血脉之内,穿透过来的恶念杀意,久久不退,使他毛骨悚然。
心潮激涌,那种危险之感。是愈来愈近。
“这个人,好强的实力!”
至少比他此刻要强!让人心胸中。隐隐惊悸。
同样的感觉,只有前一次,他独自一人,挑战道门。不计成败,生死未卜之时,才感受过。
那时面对的,是道门数千宗派,以及穹境之中,无数灵境修士。
然而这一刻,却仅仅一人,就给了他如此危险之感。
“果然眼下,还是要以提升战力为先。须得把三千星落决完善,最好在数月之内,将四十八枚瞬空龙丹融合,做到虚实转化,与元魂一体――”
宗守一边思索,一边随手一招,将四人的随身之物,都全数抄在了手中。
尤其是那遮天缠丝网与赤劫焚空雷,宗守仔细把玩,愈看愈觉奇妙。
“这网当真是诡异,也不知是何材质制成。刀剑难伤,虚不受力,更有自我愈合之能。应该是神境器师炼制成的法宝,当是在七品到八品之间,威能又远在同阶之上。还有这赤劫焚空雷,分明是有神境精血为核,炼制而成的焚空煞雷,威能几可相当于神境强者三成之力!这陆家,真不是一般的财大气粗――”
之前见方绝那群人,就已发觉。这群人的随身之器,以及战力,都是极其不凡。
其实不止是这遮天缠丝网与赤劫焚空雷,便是那些赤焰飞针与火焰刀,都非是凡宝,威能俱是不错。
同样是仙境中期,可之前耶律洪基聚集的那诸多的仙境者,都不是他正面一合之敌。
可是这四人,却使他费尽了心思,几乎底牌尽出。甚至还需碧火玄龟从旁相助,才能将之拿下。
“可惜,这网损毁太重,无有相应的材料,多半是无法修复。至于这赤劫焚空雷,无有特殊的手法催运,更是等于废物一般,若遇到那位神境修士本人,更是等同定时炸弹,还是不用的为好。”
又暗自反省,看来日后需得再三警醒。外域中不止奇人异士极多,更有无数千奇百怪的神通手段,实在防不胜防。
就如今日,就差点落入到死局之中。
想想自己,若是没有宙极命世书,若是这四人,在自己落入网中之后。不顾一切,全力下死手。
自己即便有半身钧天甲,有碧火玄龟护身。,也要重伤收局。
思及今天之事,犹自是感觉全身发冷,上下凉透。
再若是面对实力更强之人怎办?
看来日后,不但需得慎而再慎,也需更多的手段防身。
自己如今,思量想去,也不过只能依靠这剑术,这飞刀。
至于灵法方面,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能用的神通,还是太少了。
陆家这四人随身之物,都是不少,随身的灵石也多。
虽是远不及秦皇副冢与第一龙殿中那座宝库,却也是不少了。
收获算是极其不菲,宗守对这些玄阶中下品的灵石,已经不太看得上。
不过却总需一些灵石,危急时用来布阵,又或者另作他用。
何况就在不久之后,怕就有一大笔开销。
这些收获,是他唯一欣慰之事。
引动宙书之力,扫除了此地痕迹。宗守便又继续着之前的行程。
“果然是已经来了!而且时日已经不短,这几个月,两个女娃怕是担忧已极――”
灵念可以清晰感知到,停在天方界不远的那支空舰船队。
藏在一个极隐蔽的所在,也掩藏的极其小心。
只因苍生道特有的一种秘术,宗守才能察觉。
不过这时,宗守却没第一时间,前去与船队汇合。
而是急急遁入到那天方界中,娴熟无比的直扑那问器楼中。
离去数月,这见新开的器楼,似乎还未打开局面。
而那位沈楼主,也是一如故往的悠闲。独自在楼中客厅里饮着茶。
望见宗守到来,先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而后目光凝然。
“好浓的煞气,不久之前,你才杀过人?”
宗守闻言一笑,确实如此,是一次四人。
“而且是惹上了一件大麻烦!在你身上,下这禁止之人,至少也是仙境巅峰。血脉想连,不易除去――”
听得这几句,宗守才微微一惊,抬目讶然的看了对面一眼。
这都能看出来?
的确是如此,诛杀那陆紫的时候。被此女身上,一种接近于密咒的异力,侵入到了体内。
此咒可护持陆紫其身,而若是陆紫身死之时,也可立时激发追噬,用于追凶。
若是平常的咒术,宗守自己就可以解了。
灵法他不怎么擅长,可对道的理解,却自信不逊色任何仙境修者。
稍稍研究,就能找到办法。
可问题是二人之间,血脉相系,纠缠极深,实在难以解决。
“不知沈楼主,可有解决之法?”
本是为此而来,不过对面之人,既然一眼就道出他的窘境。或者也有能耐,解他意难。
“陆家的玄阳锁魂牵,除非你体内,没有陆家焚空之血,否则休想解开。”
说至此处,这沈姓中年是颇为怪异的看了过来。
“倒是未曾想到,贵客除云界之外,还有陆家的背景。血脉极纯,当是陆家少主之一吧?”
宗守顿时微微失望,接着是苦涩一笑,
这位沈楼主,还真是慧眼如炬。
至于陆家少主之称,他自己没答应过,也不愿承认。
可在别人眼中,如今就是这般看待。
那沈姓楼主,似乎也无意深究。
陆家最近几千年,内争不断。哪怕这一任的家主,也无法压制。
而一个陆家的嫡脉后裔,沦落至此,流落到了天方界,这修界公认的偏远之地,可见其窘境。内中缘由,实无需深究。
一阵沉吟之后,就又开口道:“我虽不能解此咒,却有一张符,可以助贵客你暂解此危!”
说完之后,就果然一张金符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