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董，总部那边……”
李瑶紧张的推开门，小心翼翼的看着神情狰狞的方世明。
方世明死死的盯着李瑶，眼中满是怒火，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尽量将怒气给压制下去。
神情很快恢复平静，他捡起地上的剪刀，将其收好，“收拾一下。”
说完，方世明径直走出了办公室，与李瑶擦肩而过。
等方世明离开，李瑶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咽了咽口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之前的方世明太可怕了。
李瑶看了眼地上被揉成团的照片，眼中有些阴沉，她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打扫这种事情，安排人来做就可以了。
办公室很快安静了下来，随着办公室的大门关闭，在那被揉成团的照片的旁边，一个红橱子诡异的伫立在那里，若隐若现。
总部，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迟迟而来的方世明来了。
总部部长看了眼方世明，眼眸阴沉。
被所有人注视着，方世明丝毫不惧，自顾自的走到姜尚白的旁边坐下。
“抱歉，刚刚在处理一起突发的事件，来晚了。”方世明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到这话，会议室内的目光收回。
总部部长微微眯眼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曹延华。
曹延华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也得点点头。
“会议开始。”
随着这四个字被曹延华说出口，会议室内不少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开始了，一场问责开始了，首当其冲的就是朋友圈。
“过失我们先不说，现在重点是怎么处理这个叫余知乐的驭鬼者。”
曹延华看了眼部长，部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曹延华这才继续说道。
“总部十位驭鬼者全部阵亡，小强俱乐部的五位驭鬼者也一并阵亡，加起来一共十五名驭鬼者。”
“十五個驭鬼者，杀不掉一个人。”曹延华沉默了一会说出了这个他打死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方世明脸色微微有些阴沉。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方世明直视着曹延华。
“没什么意义。”曹延华撇了方世明，神情冷漠。
“现在，我们只讨论三个问题，对于余知乐是继续杀还是拉拢，或者是互不侵犯。”
曹延华最后说的话，让会议室大部分都错愕起来。
互不侵犯？
曹延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连赵建国都有些愣神。
方世明眉头皱了皱，看向了王小明。
王小明眼眸微微闪烁，也有些不解，但很快他这份不解就消失了。
余知乐有这个资格。
会议室内很安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率先开口。
曹延华扫视着会议室的众人，不过是一个会议室的人，却是无数的圈子和利益。
这就是人性，仅仅是一个会议，他们就有很多顾虑。
“我还是那个提议，打掉，这种人不可能加入总部。”方世明面无表情的说道。
随着方世明开口，顿时，不少人附和了起来，他们赞同方世明的方案。
但也随着方世明的开口，不同的意见也提了出来。
“我觉得还是拉拢，只要将余知乐拉入进入总部，我们之前的损失就算被弥补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之前都可以是误会，只要我们好好的商量就可以了。”一个中年男人举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开口，也带起了一片的附和，但还有一小部分人默不作声。
赵建国看着这一幕，心里叹了一口气。
会议室很吵闹，部长没有开口，曹延华也就没有制止。
两方据理力争，有理有据，但都说服不了对方。
但就在这个时候，赵建国开口了，“打掉吧，余知乐和总部之间没有可能了。”
“嗯？”方世明有些意外的看着赵建国，就连曹延华都意外起来。
这一刻，会议室的所有人，包括王小明和部长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赵建国。
赵建国神色不改，拿出一份录音，当众播放了起来。
随着录音里面响起对话，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当录音播放结束之后，那些说要拉拢余知乐的人沉默了。
方世明笑了起来，好消息啊，这真特么是个好消息。
见过狂妄的，没见过那么狂妄的。
居然要报复总部。
王小明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曹延华脸色阴晴不定，部长面沉如水。
会议室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真正的鸦雀无声，很多人都在消化录音当中的信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部部长站起身冷眼扫视众人，“两个方案都执行，优先拉拢，把方案做出来，放在我的办公室。”
说完，总部部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众人望着离去的部长，心里只觉得部长还是太仁慈了。
随着部长离去，会议室的人也不再多待，各有各的事情。
一个余知乐而已，他们只需要发表自己的意见就可以了，不需要他们做其他的。
会议就这样结束了，没有想象当中的那种漫长。
有的只是迅捷。
公交车上。
“我睡一会，困的很，身上的厉鬼沉寂下去之后，我的精神很疲惫。”
余知乐耷拉着眼皮。
“那个牌子代表乘客的数量，这个乘客是指鬼，如果这个数字超过了二十，你喊我就好。”
“其余的不用担心，我自己会醒。”
出现熄火，鬼拦车的情况，他身上的厉鬼会瞬间从沉寂的状态恢复，他会直接醒过来，不需要何银儿喊他。
“好。”何银儿瞥了眼那亮着红光的计数牌，答应了一声。
余知乐没有再说话，眼皮彻底闭合，困意席卷而来。
成为驭鬼者之后他就没有真正的睡着过，不是他想，而是他不能。
但在这里，当身上的鬼沉寂下去之后，他居然困顿起来。
精神极其的疲惫，就好像压在精神上的东西骤然消失了一样。
这种轻松的感觉让他刹那间疲惫了起来。
按照常理，他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但鬼新娘的诅咒恶化了，鬼湖的诅咒也触发了，两种诅咒都刻在他的意识深处，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意识。
看着直接睡过去的余知乐，何银儿眼眸微微闪烁。
公交车还在公路上行驶，这辆诡异的公交车行驶在车水马龙当中，并没有被人注意到。
何银儿望着窗外的路人车辆，忽然有一种这是两个世界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活人和死人，其实真的是两个世界，这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