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纸一个极其神秘的东西，这张诡异的羊皮纸贯穿了杨间的一生。
哪怕到现在，甚至是以后，这张羊皮纸都会无比的诡异。
“透露我的部分计划有什么用？”
“杨间从来不会相信你，你也不会知道我的全部计划。”
风雨不曾动人心。
他经历的东西很少，但每一次都是生死之间。
且大多数都是老古董。
杨间尚且稚嫩，但未来的杨间不会稚嫩。
至于为什么给杨间面子，很简单，两人有换命的能力。
他忌惮的从来不是现在的杨间。
“未来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蛋糕还是太少了。”
“话说我似乎并没有和张洞笔试过，全盛时期的张洞到底有多强？”
说实话他很好奇。
“要不要去打一场？”
“我感觉你之前预估的是错误的，那些老家伙比不过张洞。”
何银儿认真的说道。
“或许，我现在看任何人都是蝼蚁，我感觉张洞也是，但事实看来，似乎不是。”
“张洞没有称量过我，我也同样没有。”
余知乐站起身，何银儿赤脚踩在余知乐的脚上。
“去。”何银儿问道。
“嗯。”余知乐点头。
何银儿没有说话，但她身上的衣服快速的穿上一套嫁衣，身影也在眨眼的功夫变得虚幻起来。
余知乐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穹，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此去称量民国最强，不会死，或许会败。
为什么会有这个心思，因为张洞有托，他得去。
灵异之地，一处老宅当中，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睁开眼睛，一个虚幻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画面当中是几个人老人，他们的情况似乎不怎么好。
他们似乎需要帮助，张洞下意识的想要前去帮忙。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们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似乎不是活人。
好像是招魂。
而且，这道虚幻的红色大门似乎并不能支撑他过去。
张洞望着那几个熟悉的人，特别是看到那个熟悉的老人之后，他有些沉默。
“伱居然还可以被招魂吗？”
“余知乐没有彻底吃掉你吗？”
张洞疑惑的看着门外的孟小董。
“余知乐？他是谁？”门外那个神情冷漠的青年有些疑惑，就连那几个脸色震惊的老家伙也疑惑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张洞皱了皱眉，显然他们是不知道有余知乐这个人的。
“余知乐？”那个青年喃喃自语了一句，忽的他神情冷冽起来，“我想起来了。”
随着青年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那道红色大门外，悄然浮现了一个嘴角带笑了青年。
“啧啧，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张洞，上次和你打过之后，除了杨间和那两个家伙，我基本上就没有对手了。”
张洞疑惑，“我并没有和你打过。”
“嗯？”青年有些迟疑，看了看张洞那边的情况，顿时恍然，“马上的事情。”
张洞眼眸微微闪烁，那浑浊的眼中有短暂的错愕，但很快就想到是因为什么了，“我儿子还好？”
“儿孙满堂。”青年说道。
“那还行。”张洞点点头，眼中有些笑意，“未来的灵异被处理了？”
“还没有开始，但也快了。”青年摇了摇头。
“这样吗？”张洞喃喃自语一句。
门外民国小队几人错愕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杨间冷冷的看着那个青年。
“你还没有放弃你那计划？”
青年耸了耸肩，“最多几天，我的计划就会结束，到时候你要是阻止不了我，那就是你无能，当然，你也阻止不了我，你现在的层次还是太低了，刚刚苏醒没多久的你，可打不过现在的我。”
旁边的张幼红张了张嘴巴，之前杨间说她层次低，现在有人居然说杨间的层次低，这个青年到底是谁？
这个青年是叫余知乐？
张洞好像认识，可为什么他们没有丝毫的印象？
还有，张洞为什么说孟小董被放过了？
“我记得招魂鬼是在你的手里，按道理你不会招魂他们的。”张洞看着那道血红大门后的青年。
“怎么说了，我觉得好玩，所以让银儿招他们出来玩一会，本来以为能修改杨间的认知，但可惜，杨间层次虽然低，但好歹也是走出了那一步。”青年笑着说道。
“你很喜欢玩？”杨间阴沉的看着余知乐。
“做过一场，我不认为现在的我比你差。”
“不了，等后面吧，现在你不是打算让张洞称量一下你吗？你可以试试看。”余知乐摆了摆手，现在和杨间打完全没什么意义，现在的杨间太弱了。
杨间面无表情，转头看向张洞。
张洞却是摇了摇头，“打不过你，你是一个时代孕育出来的唯一，虽然是有人有心让路，但也不是我这个将死之人可以称量的，况且，这道门也支持不了我过来。”
“并且，我接下来还有称量另一个存在。”
杨间没有说话，站在杨间身边的孟小董却是嘴唇颤抖，一滴泪水从眼角流出。
张洞叹了一口气，“抱歉，无法帮到你们了。”
孟小董眼角的泪水被轻轻的擦去。
杨间眼眸微微一眯，“你果然能做到。”
张洞笑了笑，没有说话。
“现在你们该如何？”杨间看着张幼红几人。
余知乐挥手将那道门给抹去，杨间猛的转头看向余知乐，眼中有着忌惮。
这家伙……
红色大门消失，张洞吐出一口气，眼中已经没有了遗憾。
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未来有那几个家伙在，灵异复苏肯定会被解决的。
“未来又出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家伙，只是另外那个家伙有些爱玩。”张洞摇了摇头，目光偏移到了旁边的那口白色棺材上，眼中难得有些柔和。
终归是自己的崽子，他不管谁管？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张羡光？”老宅门口，余知乐靠在门上看着那口白色棺材。
“嗯，他快出生了，我打算让你带着他。”张洞没有隐瞒，点点头说道。
“可以。”余知乐没有拒绝，一件小事而已。
“你的布置我接手了。”
张洞笑了笑。
“你刚才其实是可以过去的，只需要自己开一道门就是了。”余知乐忽的说道。
“有这个必要？”张洞摇了摇头，“未来不需要我这个老家伙出手了。”
“杨间和你还有那几个家伙已经足够了。”
“你倒是很相信我们。”余知乐不置可否。
“虽然我不想插手你的事情，但你对那些驭鬼者是不是太狠了？”张洞迟疑了一会问道。
“得到就要失去，凡事都有代价，我让他们轻易的驾驭厉鬼，大幅度降低了厉鬼复苏的风险，他们应该感激。”
“他们能多活一天都是我赋予的，那最后他们理应给我回报。”
张洞叹了一口气，说肯定是说不过对方了，人家有自己做事的一套准则。
“最后会活下来多少人？”
“九成，除去小部分驭鬼者，其余的全部被我吃。”
张洞沉默了。
最终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羡光明天就会出生，等他出生之后，我们在打。”张洞没有劝阻余知乐，未来的事情他不会去管，他只管现在。
“可以。”余知乐走入老宅，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现在的灵异之地，厉鬼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迁移，好像是罗千的无尽坟场，厉鬼进去之后就消失了，你做的？”张洞挥手，一张桌子出现。
余知乐点点头，伸手微微敲击桌面，上面出现了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他拿起一杯吹了吹热气，轻轻的喝了一口。
“灵异之地堆积的厉鬼太多了，从厉鬼出现到现在，有多少厉鬼我不知道，但肯定很多。”
“短时间内我是无法吃干净的。”
“有你在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过不了多久，灵异之地的厉鬼就会全面复苏了，到时候现实会死很多人。”张洞拿起茶杯，望着那飘起的热气，眼中有些恍惚。
他们努力了一辈子才将大多数厉鬼关押在灵异之地，但随着时过境迁，镇压之人的死去，那些被关押的厉鬼开始复苏了。
从复苏开始到现在，厉鬼苏醒的越来越多，到最后会全面复苏。
而这还只是灵异之地，在灵异之地的最深处，还有厉鬼。
灵异之地的屏障已经快消失了，到时候那些鬼就会以完整的身躯进入灵异之地。
“我倒是好奇一件事，灵异之地的规律是谁弄的，完整的鬼从外面进来，会直接被拆分杀人规律和恐怖程度。”
“我虽然也可以做到，做起来也很轻松，但只是现在的我来说，过去的我肯定是无法做到的。”
“民国你是最强，但肯定不是你做的，因为你没有这个杀人规律，这是不是意味着，在民国之前，还有恐怖的存在。”
厉鬼追溯，只能追溯到民国，可民国明显不是源头。
如果厉鬼真只是在才开始出现的，那余知乐可就不会客气了。
“在西方有位存在，被称为创世神，他有一个故事被广为流传。”
“他的信徒大肆宣扬这个故事，由此来彰显这个存在的伟力。”
“故事是这样的，他说，我们所有人都活在那个存在的梦境当中，我们都是虚构的存在，当那个存在苏醒的那一刻，我们也会随着毁灭。”
“对于那个存在来说，我们这个世界只是那个人的一个梦而已，对于那个存在来说，梦很短，但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辈子。”
“他醒，我们死，他睡我们活。”
“当那个存在苏醒的时候，世界就毁灭了，当那个存在再次睡去，新的世界就会诞生，生灵就会出现。”
“我觉得这有些道理，但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
“就跟之前你说的那个猜测，有人动笔描绘出了一个世界，这里的人一言一行都是那个人写出来的，是固定的。”
“你当时很稚嫩，说出了一个笃定的猜测，但其实是不怎么对的。”
“每个人在有些时候，都会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假，这个世界的真相，按照现代社会来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是个NPC，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游戏。”
“而那些古代创立王朝，或者千古留名的人物则是玩家操控的角色，而那些碌碌无为，贩夫走卒，则是一个个推进有些进程的NPC。”
“这也是一个猜测，直得怀疑。”
张洞吐出一口热气，“按照科学来说，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是有损耗的，时间带来了腐朽，就连太阳都有寿命。”
“而鬼却是不死不灭的，哪怕将其烧成灰烬，它们也会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重新出现。”
“这是用科学解释不通的，所以的用上玄学。”
“用上玄学就好解释了，鬼杀不死，大道也杀不死。”
“鬼按照规则行事，而天地也按照规则行事。”
“那有没有种可能，鬼其实就是天地的规则体现？”
“而神话当中，什么存在可以掌控规则，规则不死他则不死？”
张洞看向余知乐。
余知乐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圣人，天地不死，圣人不灭。”
“世界是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就如同梦蝶说。”
“真相如何没有人知道的。”
“我们这个世界是真是假，真相如何真的没有人能知道。”
“因为，不会有人能成长到超脱世界的。”
“这个我知道，我创造的东西，在我创造的世界里面，绝对不会拥有超越我的能力，最多和我平等，但这也是得在我同意的情况下。”
“哲学问题太深，哪怕是现在的我也无法想通太多。”
“这种东西越想越深，越容易陷进去，想多了会迷茫。”余知乐有些无奈。
“不要去怀疑这个世界的真正本质，因为本质上来说，都是被创造出来的。”
“有人说过，当你想一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存在了，当你忘掉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消失了，对于你来说，你只想了几秒，但就这几秒，在那个世界确实无数年。”
“一念起万物生，一念结万物死。”张洞说道。
“只要想，就存在过。”余知乐笑了笑，“讨论哲学真的会让心情愉悦。”
“虽然我现在感受不到这种情绪，但我知道现在应该愉悦。”
“真不敢想象，道德经的创始人脑海当中的哲学有多深。”
张洞只是笑笑不说话，在这个先赌运气然后才是看脑子的世界，能有一个和自己讨论心里隐藏想法的人，真的很不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