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赞许地看了苏绾一眼：“好主意，不过你要小心，不要引人注目。”
苏绾调皮地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就在这时，秦川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让他瞬间紧张起来。
“是何市长，”他低声说，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秦总，”何丽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我听说了一些消息，那个花瓶，准备在拍卖行拍卖了。”
秦川怔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的消息也这么灵通：“这个消息，我已经知道了。”
何丽敏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是那个花瓶的主人，现在急需资金，所以决定把它卖了。”
秦川皱眉道：“可是，我记得您说过，这关系到您父亲的一个心愿。”
何丽敏打断了他：“正因为如此，我才来找你，秦总，我需要你的帮助。”
秦川感到一阵头疼，他已经能预见到接下来的对话会多么困难，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您想让我怎么做？”
何丽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下定决心：“我希望能由你们来竞拍这个花瓶，无论多少钱，我都会支付。”
秦川惊讶地说：“何市长，这不太合适吧，如果我们这样做，等于是在操纵市场！”
何丽敏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秦总，拜托你了，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知道这很为难，但请想想我父亲的遗愿。”
秦川沉默了，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他知道，一旦答应何丽敏，就等于卷入了这个危险的漩涡之中，但另一方面，他又无法拒绝。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吧，何市长，我们会尽力而为。”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声感激的叹息：“谢谢你，秦总，我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挂断电话后，秦川转向苏绾，看到她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苏绾轻声问道。
秦川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们没有选择余地了，无论如何，我们得先搞清楚这个花瓶到底有什么价值。”
第二天上午，秦川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后出门驾车前往拍卖行。
华艺拍卖行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是一座现代化的大楼，秦川停好车，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大厅。
“秦先生，”前台小姐微笑着说，“您是来参加晚上的拍卖会的吗？”
秦川点点头：“不过我有个特殊的要求，我想先见一见负责人，关于那个唐代花瓶。”
前台小姐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那请您稍等，我去联系一下黄经理。”
大约五分钟后，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
“秦先生，”他热情地说，“我是黄伟，听说您对那个花瓶有兴趣？”
秦川与他握了握手：“黄经理，我开门见山吧，我想亲眼看看那个花瓶。”
黄伟挑了挑眉：“这个，按照规定，非竞拍者是不能接触拍品的。”
秦川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黄伟：“黄经理，我和上面的人也认识，我相信这对我而言不算什么问题。”
黄伟看了看名片，脸色微变，他迅速收回名片，笑道：“瞧您说的，这当然没问题，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看完之后，秦总可不能影响拍卖会的秩序啊。”
秦川摆摆手：“那是自然。”
跟随黄伟来到一间隐蔽的会议室，秦川屏住呼吸，等待那件神秘的花瓶现身。
片刻后，黄伟推着一辆推车进入房间，当盖在花瓶上的红布揭开的刹那，秦川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个通体青灰色的花瓶，造型简洁大方，瓶身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中间位置有一行工整的楷书题款：“大唐开元十年制。”
最引人注目的是瓶口处刻着一行小诗，正是李董事长提到的王维诗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秦川屏息凝神，仔细观察着花瓶的每一个细节，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古董商人，他很快就发现了某些不寻常之处。
首先是材质，花瓶表面光泽温润，触感细腻，显然是用上等和田玉雕琢而成。
其次，瓶身上的花纹线条流畅，转折圆滑，明显出自大师之手，最重要的是，那些文字和图案的雕刻手法，与唐朝早期的玉器制作风格极为吻合。
“怎么样？”黄伟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秦川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看得太投入了，他迅速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在监视他们。
“非常好，”秦川说，“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黄伟松了口气：“我就说嘛，这么罕见的东西，肯定是宝贝。”
秦川意味深长地看了黄伟一眼：“不过，黄经理，我有个问题，这个花瓶，真的是一千八百万元起拍的吗？”
黄伟愣了一下：“秦总，这可是专家评估过的价格。”
秦川笑了笑：“是吗？不过恕我直言，就算是专家，也有失手的时候。”
他缓缓绕着花瓶走了一圈，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它：“黄经理，您知道，有时候，越是稀有的东西，造假就越容易，比如说，这个花瓶……”
他突然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瓶身上的某处：“这里的抛光痕迹，不太自然，还有这里，刀锋转折得太生硬了。”
黄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秦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秦川收回手，淡淡地说：“我的意思是，这个花瓶的艺术性有待商榷，也许，我们可以再请一些权威机构来做鉴定。”
黄伟额头上渗出汗珠：“秦总，您可别开玩笑，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好东西。”
就在这时，秦川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是苏绾打来的。
“不好意思，”秦川对黄伟说，“我接个电话。”
接通电话后，苏绾的声音传来：“小川，我联系到了我爸的老朋友，他说五年前那块地皮的成交价，其实是一千六百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