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心猛地一跳，果然，这个花瓶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有人精心设计好的。
他挂断电话，对黄伟说：“黄经理，我想我们得重新评估这个花瓶的价值了。”
黄伟急了：“秦总，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不可能是假的！”
秦川冷笑一声：“是不是真品，不是你说了算，最好还是请权威机构来鉴定一下，免得闹笑话。”
黄伟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妥协了：“好，我去安排，不过秦总，您可千万别对外说些什么，不然，咱们的合作就没法继续了。”
秦川点点头：“放心吧，黄经理，不过，既然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有些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坦诚相告。”
黄伟擦了擦汗：“秦总，您就别难为我了，我一个小小的经理，哪能知道那么多内情啊。”
秦川冷冷地看着他：“是吗？那我想问问，这个花瓶是怎么流落到外的？又是谁委托你们拍卖的？”
黄伟连连摇头：“我真的不清楚，不过……”
他压低声音：“我听说，这个花瓶一开始并不是要拿出来拍卖的，好像是它的现任主人遇到了什么麻烦，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秦川挑了挑眉：“什么样的麻烦，能让人愿意出一千八百万来解决？”
黄伟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秦总，您知道的，我们做这一行的，通常不问客户隐私。”
秦川点点头：“很好，那我们就暂时先不谈这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黄伟脸色一变，赶紧走到门口，片刻后，他引着两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秦总，”黄伟赔笑道，“这是我们拍卖行最资深的鉴定专家，我特地请他们来再看看这个花瓶。”
秦川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两个人戴上手套，仔细检查着花瓶的各个部位，其中一人拿起放大镜，几乎贴到了花瓶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秦川的目光在两位专家和黄伟之间来回扫视，试图捕捉到任何细微的变化。
终于，那位拿着放大镜的专家站起身，摘下手套，对秦川说道：“两位，经过我们的再次鉴定，这个花瓶确实存在一些疑点。”
黄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什么？怎么可能？”
另一位专家也点头附和：“是的，瓶身的某些特征确实不太符合唐朝早期玉器的工艺。”
秦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黄伟的表情，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他温和地对两位专家说：“辛苦你们了，对于这个结果，我会保守秘密的。”
两位专家点点头，收拾好工具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秦川、黄伟和那个花瓶。
黄伟焦急地说：“秦总，您可不能就这样否定它啊！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秦川冷冷地看着他：“大价钱？多少？”
黄伟吞吞吐吐地说：“大概，八百万左右。”
秦川冷笑一声：“八百万？难怪你们敢开出千万的天价。”
黄伟连忙解释道：“秦总，您误会了，这八百万只是买方的出价，实际成本还要更低一些。”
秦川眯起眼睛：“哦？那真正的成本是多少？”
黄伟沉默了片刻，最后无奈地说：“四百万。”
秦川一愣：“这未免有些太莽撞了，如果是我，不会给这么高的价格。”
黄伟叹了口气：“也许吧，不过，这不是我们犯的错误。”
秦川挑眉：“那是谁的？”
黄伟压低声音说：“实话告诉你吧，秦总，这个花瓶，其实是有人专门送上门的，那人自称是花瓶的正主，说是不小心搞错了，现在想找我们换一件寄售。”
秦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意思，那你们就这么乖乖地把花瓶还回去了？”
黄伟苦笑道：“那倒不至于，我们提出要进行鉴定，那人却坚持不肯，后来我们说可以高价收购，他才同意了。”
秦川猜测道：“所以，你们的高价就是一千八百万？”
黄伟尴尬地说：“其实，我们本来是想借此机会炒作一下的，没想到弄巧成拙。”
秦川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个花瓶，恐怕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黄经理，”秦川直视着黄伟的眼睛，“我可以帮你摆脱这个麻烦，但你必须告诉我实话，这个花瓶，究竟有什么秘密？”
黄伟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秦总，您听说过洗钱吗？”
秦川心中一惊：“你是说……”
黄伟点点头：“这个花瓶，恐怕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通过拍卖的方式把钱洗干净。”
秦川皱眉道：“可是，四百万能洗干净多少？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黄伟压低声音说：“秦总，您别小看这四百万，它只是一小部分，据我所知，这次的涉案金额可能高达数亿。”
秦川倒吸一口凉气：“数亿？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黄伟点点头：“所以我才担心，如果真的被查出来，我们拍卖行恐怕要完蛋了！”
秦川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你说这个花瓶是有人专门送上门的？”
黄伟点点头：“是的，就在几天前。”
秦川若有所思地说：“那其他拍品呢？有没有类似的不明来历的古董？”
黄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秦总，您真是细心，确实有几件，都是近期突然出现的。”
秦川追问道：“都是什么类型的古董？”
黄伟回忆了一下：“主要是字画和瓷器，不过，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什么特点？”秦川迫不及待地问道。
黄伟皱着眉头说：“它们都不太像真品，但又不能完全否认其真实性，感觉就像是，高手刻意制造的假货。”
秦川点点头，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黄经理，我问你，这些拍品都是从一个卖家手里出来的吗？”
黄伟想了想：“应该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在一个晚上送过来的，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