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雾原的居民们!”
兰斯洛蕴含着真元的声音盖住了所有的喧闹,他熟练的用深渊语向人群喊话。
“我是兰斯洛,一名人类骑士。你们或许听到了一些流言,说我杀死了’大仲裁者’撒图古拉。”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确保站的比较远的听众也能听清,“是的,那都是真的,按照摩格隆达尔的传统,喷雾原现在是我的了!”
瞬间的沉默后,人群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并非是他们对前任执政官有什么意见,纯粹是为兰斯洛夺取这个职位的方式而庆贺:杀戮。这是摩格隆达尔最正统的权利交接方式,绝大多数的市民都梦想通过这种方式一夜之间咸鱼翻身,而眼前这名人类又一次证明了这个梦想的可行性。
就在人群要开始呼喊兰斯洛的名字时,人类骑士用更大的声音盖住了所有人。
“但是!我还想追求更多的冒险,无意在这座城市中过多的停留。”兰斯洛全力调动着体内的真元,声音传遍了整个喷雾原,“很快,骸骨之塔内的**修士们就会任命一位新的枯萎之主,将你们的欢呼留给那个人吧!”
兰斯洛的发言震撼了所有人,他们没有想到继某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半身人后,竟然会再次出现一个放弃喷雾原执政官的怪人。更让人疑惑的是,和帕考斯干了一段时间后以’无聊’为理由撂挑子不同,这个家伙直接就拒绝了成为一名枯萎之主的荣耀,这让他们完全无法理解。
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而兰斯洛已经从雕像的基座上跳了下来,准备就此离去。但就在此时,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了一声高喊:
“懦夫!”
这声喊叫如同一颗火星,将人群瞬间点燃了。这个叫兰斯洛的家伙多半是撞了大运,机缘巧合下杀死了撒图古拉,但他害怕面对其他的挑战者,所以才会直接让出枯萎之主的位置,肯定是这样!
按照这样的逻辑,这个幸运儿的实力一定不怎么样,若是能现在就干掉他,自己岂不是直接就成为新一任的喷雾原执政官了?
不少恶魔被这个诱人的想法刺激的双目通红,它们一刻也不能等了,纷纷朝兰斯洛围了过去,口中高声发出挑战的宣言。
但也有一些蠢蠢欲动的家伙突然想到了这个人类骑士的传闻,那从拉扎卡之泪中抬出的一具又一具的豺狼人尸体。当时的目击证人可不止一个,如果这个人类骑士真有传闻中描述的一半厉害,那这些家伙可就和送死没什么两样了。
兰斯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但他迅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没有考虑到恶魔们的思维方式,现在他必须得拿出点真东西来,否则今天是别想走了。
“我可以原谅你们的愚蠢,但没功夫和你们一个一个玩。”他再次高声喝道,雷鸣般的嗓音瞬间盖过了所有人,也让某些头脑发热的家伙稍微冷静了一点。“我接受你们的挑战,但只有三次机会。让最强的三个家伙来吧,其他人就不要浪费自己的生命了。”
这话一说出口,人群更加兴奋了,而那些麦泽罗斯魔守卫们也迅速行动了起来。这些兰斯洛名义上的下属虽然表现的像是他最忠诚的狗腿子,但刚才兰斯洛被人嘘的时候可丝毫没有要站出来的意思,这会反而开始用它们锋利的爪子和三叉戟驱赶围观的市民,清理出一片开阔的空地。
那意思很明显,这里就是决定下一任喷雾原执政官归属的擂台。看它们动作的熟练程度,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短暂的沉默降临在观众之中,所有人都在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彼此,那目光就像是在问:‘你要上去试试么?’
兰斯洛的伙伴们对他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但在这种场面下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紧张。表情最纠结的就是小伊莎了,刚才还在次元袋中赖床的吸血鬼突然被哥哥拽了出来,当爱洛提希雅姐姐向她解释清楚现在的状况后,小伊莎已经紧张的连加油的话都说不出扣了。
而神态最为放松的自然就是布鲁托了。矮人无数次亲身体验了兰斯洛高超的剑术和变态的身体素质,更别提那种诡异的‘血脉之力’了。
人潮之下的暗流格外汹涌,安静的场面维持了连十秒都不到,从人群中便响起了一声狂吼,一名异常强壮的玛戈魔跳到了兰斯洛的面前。
它的身高达到了惊人的十二尺,几乎有两个兰斯洛那么高,一条从前额到下巴的可怕伤疤将它那张老鼠般的脸分成两半,而它背后的翅膀更像是某种带蹼的爪子,只不过只剩最长的两根趾爪间还有皮翼相连。
“多拇,是暴食者多拇!”
“他就是那个一直宣扬要挑战乞丐崖执政官瓦格莫尔的家伙么?”
“可不是么,也许他觉得这个人类骑士更好对付?”
“他可真是走运,乞丐崖那种贫民窟和喷雾原怎么能比?”
与喜欢赤手空拳的同类不同,这头玛戈魔的身上披着一套做工还不错的锁子甲,手中握着一柄连枷。这是一种将狼牙棒和链锤结合起来的武器,在布满尖刺的顶端有着三根长约两尺的铁链,各自连着一颗头颅大小、锯轮般的锤头。
在兰斯洛的感应中,对手所流露出来的气息并不弱,但也就是和他筑基前差不多的水准。当然了,灵觉感应并不见得就一定准,兰斯洛自己就从小竹简中学到了许多种隐藏气息的技巧(也许太多了),但此刻这个玛戈魔一副血气翻涌,情绪激动的样子,并不符合压制实力所需要的的状态。
这个巨大的恶魔将武器指向兰斯洛,嚣张的大声咆哮道:
“多拇!挑战!你!求我!死亡!迅速!”
兰斯洛愣了愣,他接触的恶魔也不少了,但像这种说话时一个词一个词往外吼的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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