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低头从裤兜里掏出龙鳞交给我的小瓶子,里面还有魏亮的魂魄。
“这个交给你,怎么处理,听你们三爷的,不早了,你回去吧。”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梨花接过瓶子问道。
“放心,我回学校宿舍。”
“好,静一静也好,好好想想,那我走了。”
梨花话闭,身形渐渐透明,然后消失了。
我深度怀疑,她是古渊派来的说客,呵呵,想多了哦,他怎么可能找说客,他可是柳三爷哦。
不过,梨花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当时在综合楼时,场面很混乱,我担心吉祥会死,慌乱中护住他。
好像那时确实有一声银铃响,有那么一刹那我以为是召来了古渊,可是落地的却是龙鳞。
还有龙鳞嘴里嘀咕的:又被他抢先一步。
当时我还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现在想想可能真的跟这铃铛有关系。
还有温柔乡也是龙鳞说的,他到底在干什么,挑拨离间我和古渊的关系对他有什么好处?
就是因为想讨我当老婆吗?
好多的问号在脑子里旋转,搞得我是晕头转向。
实在是头痛,走路回到了学校宿舍。窝在自己的小床上,心里更踏实许多。
昏昏沉沉间,我又梦到了那场大雪,这一次不是在热血战场。
而是在一处经历风雪的高门阔院。我身穿红色嫁衣,坐在梳妆台前,面容清冷,没有笑容。
房间内忙碌的喜娘出出进进,我身旁的一个小丫头却不停的哽咽著。
“公主,你可想好了,如真嫁了,可就回不了头了。”
我的眼眸微微垂下,似乎有太多的难言之隐。
“只有这样才可以救他......”
“兰兰,起来了,你都快睡了一天一夜了。”我急忙坐了起来,看了看手机,下午四点。
“导员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再不去找她,她就记你大过。”严林在床边摇醒我。
“糟糕了。”我急忙下床换衣服。严林将目光焦点定格在我身上,脸上满是担心。
“哎呦,你是吃什么过敏了吗?怎么腰上都紫了,还有脖子都是红斑。”突然想到昨天,我马上按住脖子,脸涨得通红。
“该不会......太刺-激了......”严林的脸上带着邪念。
“不是......就是过敏了。”我急忙套上衣服,将围巾围在脖子上。
严林也不是傻子,我只不过在掩耳盗铃罢了。
也顾不上收拾,简单洗漱一下,脸上什么都没擦就夺门而出,一路小跑去到导员办公室。
我们导员不像人家校园偶像剧里演的,都是年轻帅气或既漂亮又通情达理的老师,而是一个马上退休的老太太。
她那磨人的功夫可真的不是盖的,长篇阔论跟我聊了三个多小时,眼看着快七点了,她还没说够,最后还是她老公催她回家做饭,她才勉强放过我。
临走前还罚我清扫整栋教学楼卫生间,不收拾完不准离开。
没办法,如果要是再不听话,那就肯定记大过了,我可不想大二就被劝退回家。
我走出导员的办公室,太阳都快落山了。
想掏出手机打给严林让她帮忙,可是一摸口袋才发现,我的手机放在背包里,走得匆忙忘记带了。
唉,算了,自己的错,自己承担,我一个人去到教学楼,拎着水桶和拖把,从上到下打扫厕所。
我们教学楼虽然不高,但是也有十层,每层楼男女生厕所各两个,都是那种特别长的厕所。
从上到下,少算也有四十个厕所,我即使再快,一层也要半个小时,十层最少需要五个小时才能扫完。
我在厕所一边扫,一边嘟囔著,导员老太太太不近人情。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当我都打扫完成之后,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学生基本上都离开教学楼,我将拖把都清理好,打算放到门后的时候。
教学楼突然熄灯了。
是停电了吗?
应急灯光咔的一声打开,幽幽且昏暗的黄光笼罩在卫生间。
我对面的厕所门,突然无风自动。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嘎”声,厕所门缓缓关上,门后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
这个女人,全身湿透,脑袋微微低垂,一头黑色长发湿哒哒的垂在胸前,皮肤像是裹着一层灰白色的石灰,衬著那红色的裙子,看起来诡异非凡。
红衣女子脑袋慵懒的晃动,脸上爬满如蛛网一般的黑线,一双没有眼白的黑瞳死死盯着我的脸。
这恐怖程度可比看电影吓人多了,我站在原地,双腿不停的打哆嗦,完全挪不动步。
红衣女人脖子扭动,发出咔咔的声音,低垂的手臂缓缓抬起,这个歪头杀一点儿都不萌。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咽了咽唾沫,用力拉开厕所门,夺门而出。
可是到了走廊之后,这里似乎比卫生间更可怖。
寂静无声的黑夜,应急灯光的光线隔一段距离亮一个,明明暗暗,显得更加恐怖。
然而刚刚还站在厕所里的女人,此刻已经站在我前方的应急灯下。
黄色的灯光从上而下照在那红衣女子身上,那种透著阴影的脸,似乎看不到她的下巴。
我脑海中想象过的所有恐怖场景,都没有这个漂浮半空的红衣女鬼更吓人。
我有些慌,想要叫古渊搭救,可是我们两个人还没有和好,叫他会不会太丢脸。
也不知道为什么,都生死关头了,为什么还要跟他赌气。
可能是手臂上还有另一个法宝的原因,我只是轻轻抬起手,心里闪过龙鳞的名字,还没想好要不要叫他,他已经出现了。
就在这一刻,原来还是一个红衣女鬼,突然变成了四个,怨毒的身影从四方渐渐飘来。
我站在原地,吓得是一头冷汗,心脏像打鼓一样,狂跳不已。
“小娘子,终于想起我了。”
突然间,我的腰板挺直。
龙鳞站在我的身后,轻轻拖住我的肩膀,他的胸膛就像是一座大山,稳稳的靠着,我的恐惧骤减,没有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