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危难时刻,耳边传来了一声惊叫,我立刻把眼睛睁开,正好看到一股鲜血飞溅出来。
我竟然没事,玄墨也没事,可那是谁的血?
“阿雪?”玄墨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第一次听到他也会这样激动。
我看到倒在地上的是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年龄大概十七八岁吧,和我年龄相仿,她长得白净如雪,很是出尘的样子。
“墨,你没事吧?”那个女孩微微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很明亮、很温柔。
“阿雪,挺住,我会救你的!”玄墨的手紧紧与她相握,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地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似她只是一个瓷娃娃,怕碎掉。
“照顾好她,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我会杀你!”
玄墨回头看着我说道,我被他那可怕的眼神给吓得一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玄墨为了一个女子会这样的。
之后他便飞身和那黄三娘斗在了一处。
躺在地上的女子怔怔地看着我,我倒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的身上还在不停地往外流着血。
“你叫荆宁?”她先开口说道。
“你怎么认识我?”我很诧异,但是看到她还在流血的样子,又有点害怕。
我先看到玄墨已经把那黄三娘给打跑了,就要过来,他让我照顾这个女人,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跑到了她那里,蹲下身子。
“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
我还未说完话,她那带着血的手就抓住了我,然后拿着我的手朝她流着的伤口处捂去。
“你不要,疼,啊,疼!”
我只感觉头顶上有道黑影压下来,遮住了我头上的光。我连忙抬头正好对上了玄墨要杀人的目光,看到他双眼放出不加掩饰的愠怒。
他抓住了我的手,我惨叫起来,他抓住我的力气很大,要将我手的骨头捏个粉碎。我已经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你要做什么?”玄墨的声音很冷。
“你先放开我,我的手要断了。”我完全出于自卫,用另外一只手去捶打他。
“啊!”那个女人,发出了惊叫。玄墨这才松开我的手。我可怜的手,已经红了一片,现在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我看着玄墨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女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拖着往前走。玄墨带着那个女人找到了一间干净的房子。
“墨,我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她声音微弱,细如蚊蝇。
“不会的,这点伤,根本不能伤害到你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她身上的伤口。
我也看了一眼,看到那刚刚受伤的口子已经开始腐烂了。这果然不是普通的伤口,那老太太的黑气还是很厉害的。
若是这样的伤口落到我的身上,我会成什么样?我想想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玄墨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轻轻一划,那伤口不再往外流血,但是那依旧很吓人,伤口周围的肉都开始变黑,变成了腐肉。
“我怕是要死了吧?”
“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我会救你的。”玄墨死死抓住她的手。
“只要你没事就行!”女人眼中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
“你不会有事的!”他说得很认真,是说给女人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画面,我有点想要离开,这里似乎没有我存在的意义。
“阿墨,你快帮我找师父来,现在只有他能救我,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玄墨抬头看了看我,那眼神立刻从柔情似水变成了千丈寒冰。
“我把她交给你了,我回来的话,若是看到她少了一根头发,我真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眼神和这一席话,就如一根毒刺深深刺进我的心窝里。刚才我是被他舍身救我的那次,所感动,这一回,他所作所为又让我厌恶至极。
说罢他不再耽搁,便化作流光离开了这里。
“你刚才为什么要陷害我?”我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我叫苏曼雪,是玄墨的挚爱!”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爱不爱的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我看你说话中气十足的,想来应该没什么事吧,我现在很累了,等你有事再叫我吧。”
说着我就要离开,可是床上的苏曼雪气得大叫起来。
“你若是敢离开这个房间半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等阿墨回来,你晓得会有什么事情降临在你身上吗?”
我的脚步停住了,想到刚才瞎眼的玄墨都要将我给吃掉的样子,我便没有离开这里的勇气。
我转过身子,笑容满面地对着她。
“苏小姐,你这是苦肉计吗?”
“对你,我还不需要使用这个计谋。”苏曼雪也对我笑了笑。
“那我就在这里坐着,若是苏小姐,有什么吩咐的话,你就直说。”
说着我坐在了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肺里好像是炸了一般,每次一呼一吸之间都会感觉剜心般的痛。
稍微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我好了一些。还好在这期间,苏曼雪没有折腾我,让我好好的休息。
我不知不觉昏睡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耳边响起了嘈杂的说话声,才把我给惊醒。
我刚醒来,就看到了屋里多了一个人,那是个满头银丝的老人。他正在给苏曼雪诊治,苏曼雪的身前有一颗耀眼的明珠一闪一闪地悬浮着。
不大功夫,那个老人将那颗大明珠给收了起来,他扶着苏曼雪躺下了。
老人将玄墨给叫了出去,我也悄悄的跟着他们,到了门外。
“我徒弟是怎么伤的这样重?”
玄墨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了这个老人听,老人紧锁着眉头,不住地唉声叹气。
“哎,那个黄娘皮子,竟敢伤了我的爱徒,我定不饶她。”
“她已经被我重伤了,估计活不了多久了。”玄墨狠狠地说道。老人点点头
“阿雪的伤,到底要不要紧!”玄墨忙问道。
“是毒气腐蚀,若是外伤,这都不怕,怕的是那毒气侵入体内,和血液融为了一体。”
“那还有什么办法救她吗?她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听出玄墨的声音很内疚,很痛。
“这个,也不是很难,只要把她身上的毒血排出来,再换上一个贵命女子的血就行了。”
“贵命?要什么样的?”玄墨似乎看到了希望。
“要丁亥年上巳节,下午二点一刻出生的女子,这样是最好的。”
我的脚步微微一退,踢到了墙边立着的消防瓶,发出了一道清脆的金属音。
他们说的那个女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