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农庄老板倒是别出心裁,看来也是动了脑子的,我就是王建波,我们提早来了一个多小时,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的正常秩序。”
王建波很有礼貌的回应,并不像有些暴发户那么蛮横无礼。
“不会不会,尊贵的客人请上车,我们农庄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上好的茶点果盘,请跟我们来。”
李月娥说完重新翻身上马,拨转马头,双腿轻夹马腹,黑马再次轻快的往回跑了。
坐在车里的几个男人看着李月娥轻松的上马下马,不禁赞叹起来。
“这婆娘正点,骑术娴熟不说,身材还火爆的不要不要的。”
“骑术娴熟……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骑术娴熟呢,我可是骑马的好手呢!”
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说道,眼睛紧盯着李月娥裸露的大白腿,眼神里似乎还有些不知名的光彩。
“呸……老朱你个淫贱胚子,少胡乱打主意了,能做这么大的生意,哪个也不是平地里卧的,小心被人打断中腿。”
之前那个打扮妖娆的女子轻蔑的说道,似乎对这个胖子很不感冒的样子。
“屁……一个骑马接客的,还能咋,我老朱也不是什么菜都往篮子里薅的主,就这样的我还不一定能看上呢!”
胖子朱不以为然道。
“老朱啊,你这么大肚子,办事能够得着吗?”
同行的金江城打趣道,他们都是做地产生意的,这个被称作老朱的胖子是做建材生意的,今天也是他攒的局,目的是给这些地产老板尝鲜玩乐的,这些可都是他的财神爷呢!
“嘿嘿嘿……这玩意有窍门的,又不是蛮干,山人自有妙计……哈哈哈……”
老朱哈哈大笑,同车的却没有几个附和的,这家伙说白了暴发户的特质有些浓重,而且说话粗俗不堪,要不是他攒的局,别人还真的不爱搭理他。
为了农庄客人停车方便,强子在农庄旁边承包了几亩地,用压路机压了几遍,然后撒上碎沙石作为停车场,平时他的车子、闺女的车子都停在这里。
李氏姐弟骑着马带两辆车来到这里后下马,先是把马拴在拴马桩上,这才走回车前,礼貌的带客人往‘老关中’包厢而去。
“哦……这五个门楼子挺别致啊,还有泥皮糊墙的呢!”
王建波先是对五个土得掉渣的门楼子做了品评,现如今这玩意恐怕只有影视基地才有,而且还都是新型材料有形无实的仿制品,眼前这五个可是实打实的老手艺人老技法修筑的。
“嗯……这种砖雕好像网上就有的卖,整体效果还不错呢!”
另一个做地产的老板说道。
“这玩意还挺贵的,我去年给红河园(某高档社区)做门楼子买过一批,结果那个门楼子还赔了,就是因为砖雕的原因,前前后后返工了好几次,现在的年轻人做不了这种泥活,麦草泥巴糊上去也不是这个意思,根本就弄不平整。”
这人说着话,还用手指在门口的墙壁上使劲擦了擦,大概是想看看这墙皮有没有经过处理,结果一擦之下,发现墙壁并没有粉尘落下,手指也是干干净净的。
“这泥皮喷过清漆了,不仅防水防潮还不易脱落,也干净卫生,做这活的是个老把式呢!”
“尊贵的客人这边请,你们定的‘老关中’在这边。”
这时妞妞从里边出来迎客,农庄目前还没有招到能说会道的服务员,只有让她和李月娥顶上去了,这俩人都是性格活泼外向之辈,接待客人啥的自然手到擒来。
“嗯……接电话的是你吧,我听得出来你的声音,没想到人长的这么漂亮呢,庞老板能请到你这样的服务员,真是烧了高香了!”
王建波笑道,同时牵了妖娆女人的手,跟着妞妞往‘老关中’门楼走去。
“谢谢王总,这是自家的生意呢,我就是临时帮帮我爸接个电话啥的。”
“唉……哪个美女,我们想先去马场看看,吃饭先不着急,这不还没到饭点吗!”
王建波同行的一个瘦高个乔小峰说道,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想先去马场看看,毕竟这是内地,骑马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个新鲜事物。
李月娥微笑着回答:“那好吧,我先给前台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让他们先别着急准备晚宴。”
翻过河堤就是圈定的马场,种下去的草籽早就发芽了,现在看上去整个马场都是一片碧绿,就像是在大草原一样,目及之处碧草连天的令人大有心旷神怡之感。
“尊敬的贵宾,这就是我们农庄的草场,我们目前有阿巴嘎黑马二十匹,牛羊若干,阉割红公鸡数千,我们老板说了,等生意做起来,没准还会再进一批别的品系马匹。
对了,你们谁有过骑马的经验,当然了,坐着照相哪种不算。”
“我……我骑过哪种母马,会叫床的……算不算呢?”
那个朱胖子忙不迭的插话。
李月娥皱眉,不过没有发作,她过过来人,岂能不知道这死胖子的话是啥意思。她问话的意思是有人骑过马,那么这些人的骑马欲望就会一下子被激发出来。
“我就骑过,以前在俄罗斯的时候,旁边就有个大型农场,老.毛子们在农场里就是靠骑马,我有幸在哪学过一段时间。”
王建波笑道,同时也想在众人面前卖弄一下,尤其是那个妖娆女人面前。
“阿华,去拿套鞍具过来。”
李月娥交代弟弟,马儿平时在草场是不戴鞍具的,只有客人需要骑乘的时候,才会带上马鞍等骑具。
“不用拿了吧,让客人先骑我的马试试,回头等他们换了衣服,学习一下骑术的规则要领再给马戴鞍具不迟。”
李月华一边跳下马,一边说道。
李月娥点头,让客人先试骑一下容易吊起同行人的胃口,对于他们接下来的授课大有帮助。
王建波说完后,同行的人都看向他,眼神里大多是不信,这也大大刺激了他想要卖弄一下的欲望。
见李月华这么说,他走过来抓住马缰绳,抬脚就准备上马镫。
李月娥赶紧阻止道:“王总,我得先看看你是否具备骑马的能力,先跟着我慢跑,我觉得你可以的时候,才会放开给你骑乘的,这是我们马场的规则。”
王建波点头:“我明白,怕出意外吗,我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说着他踩上马镫,腿上一使劲就站起来,然后一迈腿就坐上马背,看着似乎挺熟练的。
“很好,看得出你有些底子,现在抓着鞍具扶手就行了,我牵着马领跑一下。”
李月娥一手牵着王建波胯下马儿的缰绳,胯下一使劲,两匹马就开始慢跑起来。
王建波并没有坐实在马鞍上,而是双腿用力,身体自然的上下起伏,就如同站在马镫上一样。
李月娥不由得在心里点头,这是个有骑马经验的人,因为一般情况下,马鞍只是在马儿慢走的时候才会坐实,否则颠的根本受不了,腰上有问题的,就更加难以骑乘了,而且骑马这事,对男人有点不友好,会颠的某些部位异常难受。
“怎么样,我的骑术还行吧?”
王建波洋洋得意的问道。
李月娥点头:“真没想到,你这样的大老板,居然还真的会骑马呢!”
“哈哈哈……可以放心给我骑了吧?”
“嗯嗯,先不要太快,慢慢等适应了再加速不迟。”
李月娥说着松开缰绳,任由王建波自己去驰骋,她是专业的驯马师,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王建波所言非虚,的确有骑马的基础。
“驾……啪!”
“咴……”
王建波说完,一勒马缰朝着马屁股一鞭子抽下去,马儿吃痛,两条前腿人立而起,一声嘶鸣之下,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与他同行的一群人都看呆了,这玩意可不是谁都能骑的,有些人看见马匹高大,不敢靠近的大有人在。
“美女,教教我吧,我也想骑马。”
那个妖娆女人突然开口,并且跑过来抓着李月娥手里的马缰绳。
“就是就是,我也要学习一下,这家伙看着太爽了。”
姓朱的胖子也凑热闹。
另一个同行的女人(林慧)失笑道:“你个死老朱,那马儿都不知道能不能驮的动你呢,你就别凑热闹了。”
“你个林狐狸,少在这胡说八道了,我就不信它驮不动我,美女你看我行吗?”
“你行个屁,别把马儿压趴了,我们还得去扶你。”
“别凑热闹了,就你这吨位,骑个骆驼或者牛还行,马儿就算了吧!”
同行的不少人打趣朱胖子,让他脸上破有点挂不住。
“这位老板,别说你这样的体重,就是再多五十斤,我们的阿巴嘎黑马照样跑的动,就是不知道你受得了这种颠簸吗?”
李月娥的话打断了众人的打趣,也让朱胖子面子好看不少。
就在这时,王建波骑着马回来了,他并没有跑完整个马场,因为穿西装就不是骑马的装束。
“怎么样,我的骑术?”
王建波向同行的人炫耀,尤其是那个妖娆女人,此刻看他已经是满眼的星星了。
“王哥骑马正是太帅了,简直帅到掉渣了,我也要我也要。”
“哈哈哈……一会先去办理手续吧,这玩意应该有一套流程的,是不是美女?”
李月娥笑着点头:“那当然了,这玩意属于危险娱乐项目,得签合同,进行一下短时间培训,然后才能在我们的监督下骑行。
大家先跟我来吧,‘老关中’哪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吃过饭之后,我们进行一下理论课培训,然后明天再实地教给你们,保证赶在中午前,你们就可以像王总那样跃马扬鞭了。”
听到这话,众人不再磨叽,跟着李氏姐弟回了‘老关中’包厢,王建波则跟着李月娥去了前台,他要先在吧台登记,以及结清尾款,这是套餐,所有东西都是包括在‘老关中’套餐里的。
进门的时候,一群人被门口的几盆黑松吸引住眼球,这玩意是有钱人的玩物,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有不错的口碑,尤其是王建波,他是做高档社区的,有些买别墅的大款会特别要求门前必须有盆景的。
“哎吆呵……这玩意不错,现在价格正在上涨,你们老板眼光不错嘛!”
王建波拍着其中一棵黑松说道。
李月娥对盆景不懂,也不知道这几盆黑松是什么时间买回来,只知道强子地里还有许多地栽盆景苗子。
于是一股脑把盆景技艺都归功给了强子。
“我们老板自己做的盆景,地里还有一大片盆景苗子呢,你们没看到路口吗,那些跟虬龙一样的银杏树,都是他做的!”
“哦……还真是个有内涵的,一会得见见你们老板,我对这玩意也很喜欢,我们做生意也会经常购买。”
王建波有点心情大好,也许是碰到了有共同爱好的人。
“王总放心,我们这是传家菜,老板会亲自接待每桌客人,这是传家菜的规矩,必须给客人一种在家里吃饭的感觉……各位老板请。”
推开‘老关中’的木门,迎面清脆的古筝声音一下把众人的眼光就吸引住了。
众人往正前方看去,一间吊着轻纱的小竹轩里,一个白衣女子正襟危坐,面前一架硕大的古筝。
声音正是由她的指间传出来,然后通过音响设备散播到包厢的每个角落。
从远处看去,轻纱、白衣、古琴、飘渺的檀香,女子就像是从云间走来的仙子。
古筝悠扬的声音让众人全部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李月娥等了三十几秒才开口道:“各位老板,你们左手边是关中三十年代以前的农耕器具,右手边则是那个年代的老石器、石碾子、石臼、石杵还有手工风箱,老式织布机、纺线车子……”
这些人大都在四十岁到六十岁指间,除去四十岁的以下的,其他人都对儿时的东西记忆犹新,而且他们的童年也大多是在农村渡过的。有人说过,当下的城里人往上翻三代百分之八十都是农村人。
“吆喝……这些东西淘换来可不容易,听说现在一个放线车子都要上千块呢!”
有人指着纺线车子说道。
“唉……看见这玩意我立马就想起了我妈,以前家里兄弟姐妹多,她总是白天干完生产队的活,晚上才坐在油灯下纺线,我们哥几个的衣服都是她老人家从种棉花到纺线,再上织布机,最后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那时候只有老大能够穿上全新的衣服,然后就是老二传给老三,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我六妹考上大学的时候,穿的衣服还是二姐穿不上的,袖头上和膝盖上还打着补丁呢……!”
王建波看着这些老物件,嘴里悠悠的说道,属于他的记忆画卷正在因这些东西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