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国保支队的同志站了起来,他说:“听了丁记者和乔峰同志的一番言论,我本人大受启发,大有感悟,仿佛畅游在思想的海洋里。
如果上面的假设是对的,那我们这个宇宙不是星光灿烂,而是阴森恐怖,黑暗森林法则,可能在宇宙当中大行其道。
我想问,神级文明为什么不直接去清除低级文明或初级文明,甚至清除掉那些中级文明和高级文明呢?他们为何要大费周章,借助初级文明力量去对抗低级文明,难不成让他们互相入侵,相互残杀,只是为了好玩吗?
当然,这对神级文明个体来讲,确实是一件令人寻味的事,或者,我们仅仅是高级文明或神级文明的一个实验。
治安部的一位同志说:“大费周章何以见得?以我看来,要说神级文明想赋予初级文明力量,可能只是分分钟的事,好比灭霸一个响指头,就能灭掉半个宇宙。”
这些人多为法律刑事出身,对科学以及未来的想象力缺乏最基本的物理知识,滥竽充数者多,藏龙卧虎者少,张江见他们越讲越离谱,他想停止,于是便说:“关于神秘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神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神秘人话术的背后深层隐喻是什么?还请大家回去帮忙想想,集思广益,总能比我单打独斗强。
短时间内,可能想不出什么,但静下心来想,思考的时间一长,说不好就会丰收。”
肖局长立马就听明白了张江的意思,于是他补充说:“今天的议会就到此为止,大家回去可要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只能局限于我们小范围内,不可传扬出去,请同志们铭记在心。”
大家异口同声说:“是,肖局!”
刑侦会议室里的人鱼贯而出,亦儒就站在张江的身旁,不知何时拉上的手,紧紧不放,她更像是想向两位局长释放着什么信号。
本来张江想走到肖局长的身边,有事找他,现在被亦儒的玉手紧紧地拉着,他只好远远喊道:“肖局长,请留步。”
说完,他转头就对亦儒说,“你先忙,我找肖局长有事,等会儿,我接你下班。”他说时顺势挣开亦儒的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肖局长把他带到办公室,给他泡了一杯铁观音,这才问他的事情。
张江开门见山道:“肖局长,我来,主要是请你务必帮我一个忙。”
肖克示意他继续说,心想有什么忙需要我帮的,只要我能帮得上,在所不辞。
“请按照法律程序逮捕我,这事旁人不敢,但我想,还是要维护法律的威严,不能因我,而坏了海市公安局的名声,坏了你肖局长的名声。”
肖克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想到,但他已是千年老狐狸,很快就回味过来正色道:“很难得你能顾全大局,这事我想了想,可以走法律程序,但仅是走一下流程,好向上级汇报我们对此也能做到秉公执法。
逮捕就不必要了,主要功劳还是归于亦儒,没有她的努力付出,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大获全胜。”他沉思了一下,谨言慎行地问道:“这事,亦儒同志知道吗?”
张江喝了口铁观音,他不紧不慢地回道:“我还没跟她说。”
“你还是要跟她说一声,这事她可能有不一样的想法。”肖克放下茶杯,睁着一双雪亮的眼睛看着张江。
张江有些诧异,便问:“肖局,我冒昧问一句,你对每个下属都这么了解吗?”
肖克憨态可掬地笑了笑,说:“亦儒同志在我们局里可是风云人物,同志们对她的印象很好,评价也很高,当然,她在我们局里的关注度更高,这就不得不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这人,惜才如命。”
他回答完,反问道:“张先生!你刚才不是说务必要帮忙吗?仅仅是这个忙的话,不是我们在帮你,而是你在帮我们。”
张江放低声音,示意他靠近来,他也靠近去,对着肖克小声言语了几句,肖克立马就心领神会了。
两个男人边喝茶,边轻描淡写,一切都在心照不宣里,一切都在茶里。
这会儿,亦儒跟丁梦洁正在市公安局大院里散步,阴天,吹拂着初秋的清凉,地上那几片泛黄的落叶,也随风飘扬着。
刚才同志们的群力群策,那些惊心动魄的推理,那些炫酷的想象力,依然在她心中荡气回肠,久久无法释怀。
亦儒问丁梦洁道:“你说,那个黑袍神秘人会不会再次出现?”
“这就要看黑袍神秘人,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也就是他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这些都还是个问号。”
“他对老张说的那一句——下不为例,这是来自神的旨意呢?还是来自他的旨意?”
“得加上前面的那句,才能构成完整的理解,神选择原谅老张了,但下不为例,字里行间都在流露出一股浓浓的警示,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神的目的是约束老张。
一个人拥有了如此巨大的能力,如若不加以约束,说不定就会无法无天了。如果要想知道真相,我们可以尝试做个试验。”
亦儒问她做什么试验,丁梦洁回答说:“再犯一次错误,看看黑袍神秘人是否会出现。”
亦儒立马否决说:“这不行,不能置老张于危险境地。神秘人不是说了吗?下不为例,下不为例的警告有多严重,谁也不知道,所以不能尝试,是永远不能。”
丁梦洁笑了笑,说:“我也只是瞎扯,你不要那么激动嘛!”
亦儒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她便把张江吩咐的事情告知了丁梦洁。丁梦洁非常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妞,接着是无比激动地拉起亦儒的双手,又蹦又跳着。
亦儒看着她这副德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想不到梦想这么快就照进现实吧?”
“亦儒!你真是太美了,抱抱,宝贝!有你真好。”她都快激动哭了。
害得亦儒不得不装模作样地陪着她玩游戏,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帮助你的人是老张,你应该去抱抱他。”
“不,我就抱你,抱他,你还不得吃醋死了呢!”
“你才吃醋死了呢!讨厌!”
“亦儒,你知道吗?我原以为,一百万是老张每年给我们的赞助费,想不到一百万只是他每个月的赞助费。”
“所以啊!我都快羡慕死了。”她忽然咬牙切齿,阴阳怪气道:“你说老张为了对付外星人狗腿子,不惜下血本,钱即便再多,也不能这样潇洒呀?”
丁梦洁摇着亦儒的手,撒娇道:“我的小可爱,我的小亦儒,不要这么说嘛!我相信老张的钱是用在刀刃上。”
“他怎么不花点在我的身上,哪怕一点点。”亦儒说着嘟囔起她的樱桃小嘴巴。
“你这不是还没给人家机会吗?送你一颗24克拉大钻戒要不要?”
“我才不要呢!现在的钻戒都是人造的,又不值几个钱。”
丁梦洁忍不住笑道:“像你这富家千金大小姐,浪漫比钱更有价值。”
“你还别说,老张还挺懂浪漫的,不但懂浪漫,还会怜香惜玉。”
“你跟姐讲讲,老张怎么对你怜香惜玉了,我也想让老陈去学学。”亦儒见丁梦洁一个劲地眉欢眼笑,她就忍不住羞涩了。两个人就在院子里,你追我赶,追逐打闹着
张江见时间差不多了,他跟肖克告辞,便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去找亦儒。
从市公安局到海上餐厅,路程不远,但这时正好是上下班时间,车水马龙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张江说:“今晚我想请你吃刺身,请包容我的自作安排。”
亦儒看着眼前这个,属于自己的男人,不由得心生感动,他的正人君子、温良恭俭,一时使他忘却了他曾经是个地痞流氓。她不再念念不忘那个手段残忍,禽兽不如的太平镇伤人事件。
无人驾驶汽车,让他们腾开了手脚,亦儒牵着他的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刺身?”
这还用问吗?跟你朝夕相处这么些年,你身体的每个部位,每一种喜怒哀乐,每个爱好,我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张江想,他脸上不经意间的意淫,隐隐约约。
不同时空的这两个女人,她们的品性倒是一模一样,而举手投足,却是有所不同。似乎那些与生俱来的东西,无法改变,而那些可以后天习得的东西,却塑造一个人的温柔、体贴、撒娇、端庄、高雅和纯情。
而那个时空的她,早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整天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奔波劳碌的女人,怎么会···。唉!她最初也曾有过,可岁月的沧桑,使她的贤良淑德早已远去,剩下的只是埋怨、失望、哀伤、哭泣。
张江回过神来说:“我知道,几乎每个像你这么天生丽质的女人都喜欢吃刺身。”
“不对,但我又不好意思说。”她本想说,不是每一个女人,而是只有我这样的女人。
张江说:“对于我,你的臭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臭宝?”当她意识过来时,忍不住对他一顿臭宝臭宝臭宝。
张江赶紧张嘴过去,只有用淳厚的嘴巴堵住她的樱桃小嘴,才能堵住她的臭宝,这何尝不是另一种臭宝呢!
就在车上,亦儒忍不住,如旁若无人般,肆无忌惮地和他如鱼似水。
好一会儿,他们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张江问:“你刚才的不好意思是这个吗?”
这个···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好,她干脆就换个话题反问他,说:“我今天是不是很美?”
“在我心中,你每天都很美,是我的美人儿。”亦儒看着他的眼睛,就像一道迷宫,一进去就出不来了,他们的两情相悦里,是意乱情迷。不一会儿,海上餐厅就到了。